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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漠的表情,自顧自地繼續表達著意見。 “上帝死的那一天,人類的最高價值就崩潰了,形而上學也隨之瓦解,到處都是虛無主義,人類的靈魂陷入了一個走投無路的荒漠,一切不再有任何價值,科學讓我們意識到無論是個人還是整個人類,在宇宙終將毀滅的問題面前我們的命運都毫無意義?!?/br> …… “人類只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荒謬的現世,沒有一個天堂安放我們對死亡和痛苦的恐懼。所以虛無主義蔓延開來,人找不到自己在世間上的位置?!?/br> …… “緊接著,商業和娛樂統治了人類,焦灼、膚淺、麻木、機械化就像是一股精神病毒在人群中蔓延開?!?/br> …… “如果善惡和所有價值觀都不再有意義,如果沒有那個虛構的純善、純真、永恒、不滅的神的世界,我們到底還能怎么活?” …… “陀思妥耶夫斯基說:如果沒有上帝,我們還有什么不能做嗎?我們生活的這個現代社會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世界,人們為所欲為,比神話里的地獄還有過失而無不及?!?/br> …… “一切都可以做,所以才讓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br> 姚寶珠說完,扭頭一看,見到李滄漠叼著煙,憋著笑,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怎么了?”姚寶珠挑眉:“你覺得我的想法有什么問題,我們可以探討?!?/br> 李滄漠笑了笑,搖搖頭,把煙點燃。 姚寶珠明白過來,無奈地癟癟嘴道:“我明白,我的話無聊到你了,很無趣吧?!?/br> 其實姚寶珠平時是不會跟人說這些話的,她知道比起這些話題,大家更想聽聽明星的八卦,但是李滄漠總是會不小心讓她敞開心扉,好像有一種對他說什么都可以的感覺。 “不覺得無聊,反倒覺得你這人挺有意思的?!?/br> 李滄漠說得是真心話,這個娛樂至上的世界里,認真思考的人總會被當做瘋子一般嘲諷,所以姚寶珠這種理直氣壯地講他聽不懂的話的人,才可愛。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么,她說的話他也沒有思考過,但是就是覺得她認真說這些話的樣子很可愛,像是個小學生,小女孩兒。 “你繼續說?!崩顪婺榱艘豢跓?,瞇著眼睛看著姚寶珠道:“我在認真聽,我想聽你說?!?/br> 姚寶珠噎了噎,道:“你非要我說,我反而不知道說什么了?!?/br> “那我問你?!?/br> “好?!?/br> “你覺得你的工作有神圣感嗎?”李滄漠問。 “沒有?!币氈楹敛华q豫地說。 “有意義嗎?” 姚寶珠仔細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詞道:“如果從高貴、神圣的角度去看意義這件事情,當然毫無意義?!?/br> “那你為什么還要做你的工作?!?/br> “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啊,我能從這件事情里得到樂趣?!币氈檎f。 “但只要你的工作跟這個世界有牽扯,就一定會遇到矛盾的地方,會需要選擇或者妥協,這種時候怎么辦?” “我高興選什么就選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管別人怎么看,怎么想,也不管會不會傷害到別人?!币氈橐琅f回答得毫不猶豫。 這個答案簡直就是觸目驚心,就連李滄漠一時間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不管對錯,不分善惡嗎?” “不管對錯,不分善惡?!?/br> 李滄漠沉默下來,姚寶珠能理解他的沉默。 “如果你了解過天文物理,你會發現,我們的宇宙并不受神只配,而是受法則支配,這些法則是通用的,其實都是數學定律,一些非常簡單的公式。支配萬物的只有數學法則,天下之事并不關乎道德水準?!?/br> “所以你沒有道德?!?/br> “我沒有道德感?!币氈檎Z氣輕松,她看向李滄漠,挑釁一般地挑了挑眉毛,問:“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可怕?” 李滄漠搖搖頭,還是叼著煙一動不動地看著姚寶珠,不說話。 他非但不覺得這樣的姚寶珠很可怕,反倒是覺得她這樣很性感。 超級性感。 姚寶珠感覺到李滄漠眼神的變化,收回目光,笑了笑說:“其實我平時也不跟人聊這些的?!?/br> “那你都和人聊什么?” “看是熟人還是陌生人了?!?/br> “和熟人聊什么?” “熟人不喜歡跟我聊天,就有事說事兒,說完就走,懶得纏我?!?/br> “那和陌生人呢?” 姚寶珠抬了抬眼,看向李滄漠,眼神嫵媚撩人,聲音又軟又嗲地說:“當然是什么都不說咯,我只會站在那里,看起來蠢蠢的就好?!?/br> …… 李滄漠忍俊不禁。 “為什么非要看起來蠢蠢的?喜歡耍人?” 想到自己當初把姚寶珠當成胸大無腦的芭比娃娃,李滄漠就為自己感到尷尬。 “因為女孩子想要迷人,就要看起來蠢蠢的啊?!币氈樾Σ[瞇地說。 “哦?”李滄漠不可置信地說:“你在乎別人覺不覺得你迷人嗎?” “當然,即便我是天才,但是rou體卻是活在世俗世界里的,俗人當然也需要世俗的快樂啊,被人喜歡也是很重要的?!?/br> 李滄漠無奈地笑了笑,她倒是想得明白,什么都不耽誤。 “那給我看看,你都是怎么看起來迷人的?” 姚寶珠忽然流露出迷茫的神色來,用一種純真又茫然的眼神看著李滄漠,就像是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渾身散發出一股無知的性感。 男人不喜歡女人太聰明,從古至今,這一點從沒有改變過。 姚寶珠身上有一種極為矛盾的氣質,又狡猾又純真,興許就是因為她的傻是裝出來的,所以才讓她的性感里帶著一種危險,讓人越發想要征服。 李滄漠叼著煙看著姚寶珠,瞇著眼打量著她,不說話。 姚寶珠笑起來,又回復了剛才的神色,道:“算了,在你面前要笑場?!?/br> 李滄漠把煙熄滅,道:“我倒是覺得你不說人話的時候最性感?!?/br> “哈?” “嗯,很佛系,很有魅力?!?/br> 姚寶珠哭笑不得,這李滄漠的品味還挺特別。 “新鮮是吧?”姚寶珠問。 “不是?!崩顪婺敛华q豫地說:“是震撼?!?/br> …… 饒是姚寶珠,當面被人這樣說,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李滄漠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每次看你,我都有新的感覺,你好像每分每秒都不一樣,整個世界只有你在散發著光芒,你是遺世獨立的,其余的一切都是無關緊要的背景。每一天,我都在對你一見鐘情?!?/br> 姚寶珠不說話,李滄漠轉過頭,忽然用一種極其認真和深情的眼色看著姚寶珠。 “噗……”姚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