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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欠了這個癡心的女人一輩子。“既然回來了,多待幾日陪陪你母妃吧,她的身子從那以后,就不好了?!?/br>“是,父皇?!?/br>邵安麟就這么看著他的父皇一步步緩慢地走向龍椅。想到那份應劭詔書,沒想到,他真正的對手不是老大,也不是老二、老九,居然是那個悶聲不吭的老七。收住回憶,邵安麟攤開紙條,里面只寫著幾個字:速回。就在這時,士兵前來報告,“主子,有人要見您?!?/br>邵安麟依然是如同水墨畫里走出來的人一般,舉手投足都帶著飄飄欲仙的味道,“這幾日不見人?!?/br>西北傳來了老七得了天花,病入膏肓的消息,他正在考慮,是否要派人去探虛實。而邊境最近也不太平,但皇帝卻沒有派出士兵前去迎戰……邵安麟心中有些說不出的緊繃感。那士兵又湊近了一點,“屬下看,那人……好像是國師?!?/br>邵安麟猛地回頭,“你說什么!”第215章他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見了,應該說自從來調查賑災款去向后,他就借著與??苤苄脑蝽樌沓烧率й檹亩撾x京城,這個計劃就是母妃也是不清楚的,越少人知道越有利于他實行,正因如此所以沒人會認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一手策劃。離開京城,也表示他脫離了扉卿的掌控,這個發展是扉卿預料不到的,不過他也賭贏了,扉卿的確沒有辦法大張旗鼓地找回他,甚至還派來人保護他不被老二買通的刺客殺了,但誰知道是尋找還是監視,這顆不聽話的棋子離開后想要銷毀就難了。父皇以為他這是故意示弱,坐上壁觀看兄弟們斗,他并沒有為此解釋過,讓人這樣以為不是更好的一石二鳥嗎?有時候對于父皇,邵安麟的感覺也是復雜的,若說幼年時還能用簡單的非黑即白來評價,現在看到老了的晉成帝,其實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晉成帝處于保護的心態裝作不知地同意讓邵安麟遠離了皇城圈,實則暗中為三子鋪路。同樣道理,對于七子常年混跡在戰場與西北,皇帝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并不希望性子耿直的七子卷入這群兒子的爭權奪利中,成為無辜的犧牲品。也許是因為抓不回自己,扉卿后幾年倒是給了他發展勢力的機會,這泱泱大晉地大物博,就是扉卿也無法伸手到北方。所以邵安麟萬萬沒想到,見到的是那樣一個與記憶中完全不同的扉卿,就像是提前衰老了,這也是那侍衛說可能是國師,因為無法確定。當扉卿被抬下來的時候,邵安麟看到的是一個頭發蒼白,皮膚松弛,面上點點老人斑的人癱坐在四輪椅上,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吃力,緊緊閉著眼似乎很累的模樣,他居然變成了這個模樣???這還是那個談笑著指點江山的扉卿嗎?被身邊人輕輕推了一下,“扉大人,我們到了?!?/br>日夜兼程,水路和陸路,才趕了過來。扉卿緩緩睜開了眼,見到是邵安麟,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一如從前的模樣,輕喚了一聲,“安麟?!?/br>邵安麟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這里可不是京城,他沒必要再恪守師徒禮。好一會才回應了扉卿,讓人把他抬到了船內。邵安麟常年生活在船上,每年都會出海為晉國帶來周邊國家的商品,在他船上還有不少原本是??艿娜?,只不過現在被他招安成了良民。“你變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敢來找我?”邵安麟看著屏退了所有人的扉卿,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背對著扉卿將這些年背井離鄉后積累的沉重心思壓下,話語中卻暗藏殺機,“我說過只要有機會就會不顧一切殺了你!”扉卿不以為意,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費力地抬頭看著這些年越發成熟的青年,蒼老的聲音像是破舊的二胡拉出來的變調音符,“所以,我送上門了?!?/br>說著,從四輪椅上抽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毒劍。邵安麟聽到后面遲遲沒有動靜,轉過頭就見扉卿舉著一把劍直勾勾地望著自己。“你究竟要做什么?”邵安麟說出這話時,幾乎有些咬牙切齒,這個老狐貍怎么可能主動送上門給他殺。“我給你親手殺了我的機會,就用它?!膘榍湮⑽⑿χ?,還是那云淡風輕的樣子。可以說,邵安麟那遺世孤立的氣息就是從扉卿那兒影響來的。邵安麟直直望著劍,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心中起伏不定,隨后像是被愚弄的發怒,走過去雙手撐在四輪椅的扶手上,看著狼狽的扉卿,“你明知道,你死了我也會死,居然說出這么可笑的話,愚弄我還是愚弄你自己?你還想玩我到什么時候,扉卿???”自從小時候被自己將兩人的性命相連以后,扉卿就再也沒見到這個孩子露出這樣憤怒的表情,一時居然還有些懷念。“這次你不殺,就錯過了最好的殺我機會?!膘榍浯瓜卵?。邵安麟卻沒有絲毫被感染,“收起你的苦rou計,不達到你的目的,你是不會輕易死的,這次,想起我這顆棋子了才會過來的吧,你想從我身上拿到什么?”扉卿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當徹底不信任的時候,任何一句話都會被曲解。好一會才放下了那把毒劍,毫無波瀾的說:“無論你信不信,我真心喜愛過你,這么多年的情誼并非虛假,你也是我唯一的傳人?!?/br>“安麟受不起您的喜愛?!边@句話讓邵安麟的表情停滯了一下,他似乎看到了扉卿眼眸中的懷念與傷感。但只要想到此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又覺得剛才心軟的自己就像個笑話,“說吧,你來這里應該也不是簡單的為了看我吧,既然早就知道我在這里,現在過來……是來換命的?”扉卿也收起了之前外露的情緒,只道:“我與你說過,只要你這幾年能為我找到適合的還魂身體,那么就不會取你的性命,那么多年過去,我相信你是有收獲的?!彼嘈抛约翰粫村e人,哪怕表現的再不在意,安麟也是想要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的。是的,只要與邵安麟沒有排異現象,就不會與他扉卿排異,繼承他衣缽的邵安麟很清楚這一點。當邵安麟領著扉卿來到船底,打開倉門,冷氣撲面而來,看到了僅僅被維持生命躺在棺材里的人。此人還有心跳脈搏,只是常年無法動彈身體,看上去就像冰雕一般。扉卿在京城,對于各處信息知道的七七八八,對每個人物的手下也是調查過的,對于這個在安麟這里幾年前消失的謀士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是邵安麟準備的人。素有兵法奇才之稱的駱學真,被文人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