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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尚抓起傅辰的頭發,扯住頭皮的力量將他的臉從地上拉起,露出了一張泛著青的虛弱臉孔,緊閉的眼,冰冷的溫度,微弱的呼吸,都昭示著此人昏迷著。這樣的力道都沒醒,也不可能裝的下去。當看到傅辰的臉時,沒人注意到邵華池遽然收縮的瞳孔,顫抖的睫毛,微微抽搐的手。誰都有可能被生擒,唯有這個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那么強,強的好像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屈服一樣。傅辰,以屈屈太監之身,硬生生讓他覺得這面大旗從未倒過,他怎么努力追趕都難以企及。原來,這個男人,也是人,也有撐不下去的時候。呂尚抬起一掌,狠狠抽打過去,幾乎剎那,傅辰的嘴角溢出鮮血,一邊臉孔迅速腫起。沒人能懷疑那力道能直接把傅辰的鼻子打歪,耳朵打聾,那是盛怒下的發泄,是在死前的號角。呂尚氣急了,被如此愚弄,就因為這樣一個人物毀了他們的多年計劃,只能進行這下下之策,甚至很有可能引起晉成帝的懷疑,提早預防!都是因為他!老呂,你這個蠢貨,還把他當做救贖!這么一想,更是來氣,反手又是一巴掌,傅辰蒼白的臉被活活打紅了。呂尚是下了狠勁的,最后直接掐住了傅辰的脖子,好似通過那動作就能聽到骨頭咔嚓的聲音一樣。“等等?!?/br>邵華池的聲音,有些縹緲。呂尚瞇眼望去,邵華池站如一桿筆直的槍,穩如鐘般的氣勢,不張揚卻厚重無比。輕輕的兩個字,卻阻止了呂尚的動作,他笑得陰陽怪氣,“殿下這是終于想通了?”反正,接下來收拾的就是你。陰沉的天空被陰霾密布的烏云遮掩,豆大雨滴砸在眾人身上,冰冷的疼痛感讓他們清醒了許多。邵華池緩緩朝著傅辰的方向,彎下了膝蓋,臉上沒有一絲屈辱的模樣。人群中,有激動的民眾終于忍耐不住沖了上去,他們sao動著,寧死不屈,士兵們有些鎮壓不住這些陷入瘋魔一樣的百姓,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皇族,也從沒這樣發自內心的想要殺了這群屠夫,他們更是不忍這位殿下為他們向敵人下跪,失了氣節,“不!”還沒喊完,那少女就被士兵砍到在地。雨滴拍打在邵華池身上,冰冷中透著血腥的味道。他沒有絲毫波動,嘭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朝著對方緩緩彎下了腰,頭抵著地面。一個標準的跪拜禮。……人們看著這一刻的邵華池,不少人跪了下來,臉上看不清淚水還是雨水。“哈哈哈哈哈!”呂尚忽然爆發了暢快的笑聲。他從未想過,這天潢貴胄也有向他呂尚下跪的一天。好一會才傳來邵華池被雨水模糊的聲音,“我跪的是百姓,有何——跪不得?”沒人看到,被理所當然認為昏迷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第205章傅辰目中爆出精光,手掌積蓄的力量在呂山放聲大笑的空隙中,一掌劈了過去。這是呂尚最志得意滿的時刻,精神稍有放松,他身邊又圍滿了號稱鐵騎的軍隊,潛意識里他是放心的,而傅辰這耗盡內力的掌力讓他猝不及防爆退數步,好似能聽到內臟碎裂的聲音,他捂著胸口,痛苦扭曲了面部表情,“怎么……可能!”按照常理是不可能的,在他把李遇從地上扯起來的時候,就順便搭過脈,體內空蕩蕩的,呼吸均勻,心跳微弱,是徹底昏迷的。再加上,他用了幾乎打殘對方的力道,李遇是怎么忍受一路被拖拽,又被他殘虐的?不對,這人不是李遇。這樣割rou擦骨的痛,卻連一點痛苦都不表現出來,這是如何可怕的意志力。一個可能性正在形成,難道,他才是真正的七殺?除了七殺,他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如此讓他節節敗退。在城門口落網之時,傅辰在失去意識前一刻,先強行封住自身經脈,阻斷藥效發作,這樣的結果就是他的傷勢會迅速惡化,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他沒有猶豫,與其將內力用來療傷,還不如用做這最后一擊。從剛才他就發現老呂不在這里,這么重要的時候老呂作為總指揮不會無緣無故離開。這暫時是后話,先解決掉呂尚,才是目前最緊迫的。而這一次爆發,才是他真正的底牌,也是最后的力量了。呂尚被襲擊后,周圍又是重兵把守,傅辰已經做好被萬箭穿心的準備了,他幾乎是放棄般的閉上了眼。鏗鏘一聲原地炸裂,遠處飛來的矛擋住了要穿入傅辰心口的劍。一眼望去,竟是不知何時站起的邵華池,被雨霧模糊的的身影顯得堅韌而高大,卻分明能感受到那直勾勾的望著他的目光,在他身后旌旗獵獵作響,充斥著火光與硝煙,一個又一個戰士向著這個方向沖來,口中高喊著什么,氣勢如虹。“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冒充李遇?”呂尚的瞳孔開始渙散,說話也是呈現半昏迷狀的,這份想知道答案的執念讓他堅持著不愿瞑目。傅辰撐著雙肘,一點點爬到還剩最后一口的呂尚身邊,靠近他的耳邊,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我就是李遇?!?/br>銀瓶乍破水漿迸,隱瞞了五年的秘密,第一次從傅辰口中說了出來,卻比任何時候都來的爽快,一個人在那樣的環境中被壓抑太久了,這樣說出來后一直壓在胸口的石頭消失了。這五個字,振聾發聵。但,怎么可能!如果他是七殺,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李遇,李遇啊,那可是主公面前的紅人,是李派的晉國負責人之一,但凡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都會被主公察覺的!對李變天無條件的信任讓呂尚覺得傅辰說的話太可笑,“你以為我會上當嗎?”看著似笑非笑的傅辰,呂尚忽然意識到,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對于呂尚這些李派的人來說,什么是最打擊的,無外乎是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卻為時已晚。他還想說什么,喉嚨卻被一把匕首直直插入,血泡咕嚕嚕地冒出來,沒有再開口的機會,呂尚斷了氣。那雙眼中布滿不可置信。此時,圍在高臺上的敵軍士兵被不知名的隊伍偷襲,越來越多的傷亡疊在高臺上,耳邊傳來劃破長空的嚎叫聲,從峭壁下竄出一支支不知名隊伍加入了戰場。援軍,到了!當景逸來到混亂的黑血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廝殺中不斷前進的殿下,以及那個在雨中煢煢孑立的身影。那是……傅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