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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求爺爺告奶奶的留了那宮女的命,沒被打入冷宮,而后傅辰到了哪里都帶著這兩個累贅。“讓他退下,我空了自會去后殿?!?/br>邵華池覺得身體緩過了勁,才去覲見晉成帝。對皇帝交待完了田氏的事,挨了一頓罵,晉成帝看到自家愛子這要死不活的模樣,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這事朕也不好逼你,限你一年內給朕和磐樂族一個交代,想要什么女子與朕說一聲,家世清白,哪怕是平民亦可?!?/br>晉成帝是對自家兒子高標準實在束手無策,本來皇貴妃擔心皇后對七子的事不上心,他還沒放心上,現在查出來果真如此,朕把好好的孩兒給了皇后,她居然如此怠慢!幸而他還沒下旨上玉牒,不然可不是又害了這苦命的孩兒。“對了,你是不是曾與朕說過對一個宮女還算中意?是哪一宮的,可要朕讓安忠海給你看下名錄?”晉成帝忽然想到這事兒,拍了下大腿,嘴上露出了笑意。宮女雖說身份太低了點,但做做通房也未嘗不可,只是國宴后這孩子就沒再提過,他一時半會兒就沒想起來。對七子,晉成帝也算妥協了又妥協,聽說那田氏傷得可不輕,人明明是這孩子自己選的,送上門了卻不要,這什么脾氣,都是朕給慣的,晉成帝覺得格外頭疼。邵華池沒明白,呆了許久,才想起來他是曾經對父皇提出喜歡某個宮女,就是那次國宴的庭院外看到的宮女。事后他一時沒找到那宮女,便沖動地向父皇提出了這事。“他死了……”邵華池好似被戳中什么要害,抖了下,白了三分,才擠出了三個字,緩緩低下了頭,“兒臣略感不適,先行告退,改日再來給父皇請安?!?/br>“你這孩子啊,恃寵而驕!仗著有朕在,連你母后的面兒都敢駁,那田氏雖是個通房,也是你第一個女人,皇后雖然對你有所疏忽,但她怎么也是你母后,這事情朕會去說?!睍x成帝還有點生氣,抗旨不尊的可沒幾個皇子,這孩子越大越難管教,“你下去吧?!?/br>晉成帝看著兒子退下的背影,到底什么樣兒的這孩子才能看中?出了養心殿,這時候的皇宮飄散著一股年尾,再過不久就是除夕晚宴,到處都是大紅燈籠掛在屋檐下,枝椏上覆著一層薄雪,一根根紅色的絲帶綁于其上,隨著風在空中飄蕩,劃出凌亂的弧度,寓意著對來年美好的祈盼。來到重華宮后殿,這里邵華池幾乎沒來過,這是太監宮女住的地方,他一個主子平日怎會屈尊于此。一路上,仆從們驚悚的看到邵華池駕臨,忙跪了下去請安。邵華池目不斜視,緩緩走到記憶中的位置。他平日沒怎么照料,倒是放在福熙宮的泰平出了些銀子給王富貴和小央上下打點了一番,對當時的事邵華池也只是隱約知道些,這個小央是父皇用過的女人,雖說生了病,但既然不用送去景陽宮,那么人至少沒病的很厲害。但邵華池沒想到看到的是一個面黃肌瘦的女人,這個女人臉上沒多少rou,雙目無神,猶如一塊風干的臘rou,坐在一張破舊的桌子邊,她身邊太監打扮的男人一口口喂著圓滾滾的湯圓。邵華池對自己父皇的眼光沒有懷疑,如果當年這宮女是這副尊容,恐怕連靠近養心殿的資格都沒有。這模樣,恐怕是從得了病后才衰敗的,也虧得男人還看得下去。男人沒發現邵華池進來,只是專心地喂著女人,那眼神專注而溫柔,似乎夾雜什么他看不懂的感情。邵華池并沒有打斷他們,反而沉默地看著,那溫情脈脈的畫面不斷沖擊著他,好像一直以來他所渴求的就是這樣的情景。曾經忽略的一種情緒正要破繭而出,是什么?他想要不顧一切探求答案。這次小央吃了8顆湯圓,第九顆怎么也喂不進去了,王富貴也不勉強,反而開心地笑了起來,現在已經比半年前好了許多,小央至少聽得懂他的口令了,傅辰果然沒說錯,只要足夠耐心陪著,她的病一定會慢慢變好。為小央擦了擦嘴邊的湯漬,站起來的時候才看到立在門外的邵華池,嚇得差點甩脫了手上的碗,忙跪了下去。王富貴很久沒看到傅辰,往常傅辰哪怕再忙,也會來探望一番他們,而且有什么傅辰不方便做的雜事他也好去代勞,像現在這樣完全沒了消息的情況從未發生過。已經幾個月沒見到人了,王富貴身份有限,見不到梅妃,只有問了吉可,又找了幾個同僚,說傅辰失蹤了,哪怕內務府的劉總管都三緘其口。無奈之下他只有冒著大不敬的罪求見七殿下。邵華池本來要說的話,忽然停頓,反而解釋了起來。聽聞是主子爺派傅辰出宮辦事,王富貴才安心下來。只是七殿下那張冰雪不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王富貴竟隱隱的感到殿下似乎很痛苦,還有殿下的臉色實在不好,哪怕在冰天雪地里凍上個幾天都沒這模樣的。正要告退,卻聽邵華池冷淡的聲音響起,“她都成這幅模樣了,你為何還守著她?”他記得因為這人是傅辰帶來的,他還給這人升了職,以此人如今的職位,一個人也可以在宮里過的不錯。若是想要一個健康又好看的對食,亦不算難事,再說王富貴生的魁梧,一些宮女喜歡這樣的,指不定能湊成一對。說到小央,王富貴的面目柔和了許多,又欲言又止。“有什么說什么,我不會降罪?!?/br>王富貴才露出一絲輕松,正色道:“她變成什么樣,奴才都想娶她,她不嫌棄奴才的殘破之身,奴才有什么理由嫌棄她,而且……”“恩?”隱隱的,邵華池有些緊繃,感到他一直忽略的答案,就在接下來的話語中。“而且,我……愛她,無論她變成什么樣都始終如一?!闭f完,又覺得自己的話不妥,居然在殿下面前如此放浪形骸,不知廉恥地訴衷情,忙跪下請罪。邵華池卻好像被那個字給攝到,沒在意腳邊跪著的王富貴,愣愣地看著前方,“那……若是男子對男子產生非他不可的渴望,是不正常的嗎?”想到了自己往常種種不對勁,邵華池猶如醍醐灌頂,明白了自己曾經刻意回避什么,不想去承認的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他憶起曾經傅辰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不認同和懷疑,認為他有??!王富貴年輕那會兒,也被人帶去過小倌館見過世面,知道這雖然上不了臺面,但也確有這樣的存在,只是正經人家的男兒,怎可能有這樣的癖好呢,他總覺得若是回答是,面前的人像是要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彎似的,斟酌著開口,“自然是有的,萬千世界,總有些男子不愛美嬌娘,愛少年郎,只是這感情不容于世,恐怕難以持續?!?/br>“不容于世……”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