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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殿里頭嗎。這七皇子,完全不足為懼??!他們打算拍門后,在里面人開門瞬間將之無聲斃命,再救出那幾個刺客,是他們這次過來的任務。無人應聲,兩太監稍稍一想,就快速打開門進去。放眼望去,地上有幾攤血跡,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絲鐵銹味,屋里頭卻沒有人,一個都沒有!“人呢!”都去哪里了!不是說七皇子抓了人后一直把三刺客關在里頭嗎,這三個關系到沈大人的安危,他們一是想來救人,若是情況不對,或是那三人已經暴露了他們的內部秘密,救人就能變成滅口。他們四處尋找,不自覺地精神緊張,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全身失去了力氣。不好!他們意識到不對勁了。從床后的暗處空間里,緩緩走出三個人,他們艱難抬頭。其中兩個他們認識,是在七皇子身邊的常用太監,還有一個卻陌生的很,此人少年模樣,英姿勃發,身材高挑,眉目溫和,透著點雅致的書卷氣息,是個一眼看過去就能讓人心生好感的面相。這少年身上穿的是從三品太監服,三人出來隱隱地居然是以他為首,此人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只消一眼,就令人遍體生寒。那不怒而威的氣勢,怎么可能是由一個小太監散發出來的。他們還記得沈大人在臨行前囑咐過他們,國師推測這次事情里恐怕有個意料之外的人物,命令他們若是見到此人,必要回去報告,難道這就是破壞整出計劃的人!下一刻,那些壓迫感驟然消失,傅辰的臉宛若沐浴春風,看上去非常好說話,對身邊兩人道“這打賭是你們輸了,可要記得兌現承諾?!?/br>才半月不到的時間,傅辰已經在幾次接觸中,與兩位虎賁關系融洽,甚至引導他們進行了賭局。對待這類沒什么欲望,只知道聽命的機器,傅辰自然是投其所好,這些人唯獨對刺客、暗殺、武斗等等事情有興趣,那么對癥下藥,下了個賭注。而這籌碼,果然在十日之內,自己現身了。“我們,對您,是真的服了!”詭巳回道,不再是之前因為七皇子的吩咐,才尊敬的樣子,他們本身就是精英,能讓他們打心底佩服的不是一個人的地位、財富,而是在他們的領域被趕超。詭亥和詭巳對傅辰也是真心佩服,在上一次過來時傅辰已經推測出,對方定然會派人來,而這些日子閑了下來,傅辰穩穩坐在熙和宮陪著穆君凝涂涂蔻丹,剪剪花,畫一會兒畫,一點也不著急。至于為什么,首先前幾日對方應該會按兵不動,他們在等這幾個“刺客”被邵華池曝光,那他們已經準備好一系列應對措施。但邵華池不按牌理出牌,居然將自己被刺殺的事完全掩蓋了。又等了幾日,也沒發現這幾個探子被處理掉,對方就急了。怕刺客泄秘,另一方面也是想探一探七皇子這里的虛實,所以他們一定會再派人過來。詭亥詭巳的意思是,要自己這方主動出擊,尋找幕后人,傅辰就順勢促成了賭局。看著兩個太監像是蠕動的蟲一樣軟倒在地上,詭亥蹲下身取出他們口中的毒藥,看著兩張有印象的臉,才道:“是五皇子的人?!?/br>五皇子,是個不被人記得的,他的生母是德妃身邊宮女馮氏,后來得了皇帝的眼就晉升為正六品貴人,不過傅辰還知道一個不為人知的消息,那是他們兩在主殿對弈時,順口問的。“我聽聞馮貴人以前是你身邊的?”傅辰面對穆君凝時,已經用了‘我’的自稱。她們端坐在矮桌兩端對著棋局,傅辰下了個子,惹得穆君凝頻頻蹙眉苦想應對之法。“是啊?!碑斎?,她知道面前這人想知道的不是這些稍微一探查就清楚的事,這也不是需要對他隱瞞的,便如實相告,“早在她被分配到我宮里我便查出她是皇后的人,知她會有動作。那會兒我的風頭太盛,正是想辦法讓自己‘犯錯’時,也就將計就計沒處理她?!?/br>說起這些陳年舊事,她顯得漫不經心,顯然心思還在棋局上。有時候她對小事的認真勁頭讓傅辰忍俊不禁,笑意真了幾分,“所以她就真的動作了,借勢引得皇上的注意,順利在你的地盤上奪得了帝寵?;屎竽锬镞B消帶打,一是讓你暫時失寵,二是培養了自己的人,三又能就近監視你?!?/br>那時候每日請安,都要被其他妃嬪圍觀問候,旁敲側擊問問她讓宮女固寵卻被奪了寵幸的感想,他人都以為是她為了自己的地位,不惜犧牲身邊美貌宮女固寵,末了皇上還一直把馮貴人放她宮里的偏殿,讓她們‘姐妹情深’。每日對著馮氏請安,她都要對付得膩歪了,如果不是讓馮氏懷上了五皇子才把人請出了福熙宮,她到現在還不得安寧。“你怎的如此了解,好似你當時也在場一般?!睂Ω党揭粋€太監卻能了解這些心理,穆君凝還是有些驚嘆的。這后宮的事,若不是在這里很多年,還真的無法參透其中的曲折,有時候就是她常與之相處,也會被他偶爾的言行驚艷。傅辰也不答,這還是要托上輩子心理醫生的職業過往,不自覺產生的職業病慣性帶到了這輩子,愛分析,愛鉆研。所以勢單力薄的五皇子,因其母親身份低微,在成年后跟隨了大皇子。從現在的形勢來看,皇后并沒有走錯,若是當時跟了二皇子,如今會被一起打壓,但跟了不知內情的大皇子一派,不但保住一枚棋子,還能探聽大皇子的動向,甚至必要時,能充當炮灰。這枚炮灰用來對付七皇子,行刺殺之事,然后嫁禍給大皇子?好像是有可能的。對詭亥的判斷,傅辰不置可否。他仔細看著兩人的身體部位,沒有易容,又觀察了兩人的手掌、頭發、五官、表情,在詭亥說“五皇子”的時候,一個的眼神有些微閃爍,眼皮顫了下,另一個低下了頭。這讓傅辰有些起疑,難道不是五皇子?這時候,門外走進了一個人,步伐一淺一深,是半邊肩部還未痊愈的七皇子。詭亥詭巳正要行禮,去被他阻止,他默默看著全神貫注的傅辰,并不打擾。傅辰迅速進入審訊模式,“接下來我問幾個問題,只要你們能答得上來,我可以做主讓你們平安離開?!?/br>一聽到能離開,那兩個中了藥的人都是精神大振,“好,你問?!?/br>“五皇子平日寅時起身,洗漱后出府,卯時進宮到尚書房,可對?”“對?!眱商O沒絲毫猶豫。“五皇子不善書法,卻在古琴上頗有造詣,可對?”“對?!?/br>傅辰連續問了許多關于五皇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