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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發絲,片刻,笑道:“無論如何,我們的關系不會變的,我確信?!?/br>宿殃夸張地“哼”了一聲,道:“你敢變試試?”顧非敵笑:“我如何舍得?”兩人藏在塔頂小房間里膩歪了一陣,將最后幾卷石簡搬下樓,這才發現宿懷竹不知何時離開了。宿殃下意識問:“教主呢?”羅余從書卷中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方才顧盟主抵達,有事與他商談,帶他離開了?!?/br>宿殃:……顧非敵:……兩人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僵硬。羅余看出兩人心思,卻又不好說破,輕嘆了一口氣,埋頭繼續翻閱石簡。不久后,羅隱帶著赤彤與數名守衛來到白巫塔,幾人聊了幾句厄羅鬼帳的現狀,羅隱便與羅余一起翻找起有關白焰火蠱的文獻來。大約過了一炷香,羅隱起身笑道:“找到了?!?/br>羅余立刻湊上前,將石簡上的厄羅文字譯出,“白焰火蠱為萬蠱之首,的確可解百蠱。只是,須有厄羅王族血脈相助,且懷此血脈之人必須年滿二十……二十,弱冠……”說著,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宿殃,喃喃道:“所以當初瑾兒才會下那樣的毒咒!她給了宿懷竹希望,卻又是……絕對無法抓住的希望?!?/br>羅隱不解,問:“什么毒咒?”羅余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宿殃此時則完全愣住了——要不是羅余提起,他竟然忘了自己身上還帶著“命絕未冠”的咒辭。顧非敵伸出手,與宿殃十指交握,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羅隱的目光在幾人之間轉了一圈,得不到答案,他也不執著,又低頭去念那石簡上的文字。“若懷有火蠱之人年歲未及,也可與另一有王族血脈者攜手施驅蠱術?!彼?,“但此二人須以天地交泰功法雙修,得陰陽內力,方可成功驅使?!?/br>“雙修功法,武林中不算少見,但……”羅余皺眉道,“雙方同為男子也可修習的天地交泰功法,卻極為罕有,我也不知何處可以尋來?;蛟S,還要回小玉樓,問問師尊?!?/br>聽到這話,在一旁半晌沒開口的赤彤笑了一聲,道:“此類功法的確罕有,小玉樓中未曾收錄,但……也并非無處可尋。當初你們參與小玉樓遴選時,在山門前被諦聆擊退的那兩位胖瘦俠盜,他們的內力陰陽相融,修的應當就是這種功法?!?/br>☆、第112章后續諸事宜厄羅鬼帳白巫塔附近的一處偏殿內,宿懷竹伏在顧若海肩頭,幽幽嘆息一聲。“你不該來找我?!彼?“我也……不該如此失控?!?/br>顧若海把玩著兩人纏在一處的發絲,片刻,嗓音依舊帶著微微的沙啞,道:“若我不來,你又要隨便找個人壓制情蠱么?”宿懷竹說:“有半凋紅在,只要不繼續動內力,就算不行此事,也可以忍耐一段時間……可你,總能令我……情不自禁……”顧若海輕笑一聲:“不嫌棄我是個老頭子了?”宿懷竹道:“你我同歲,誰又比誰年少俊美呢?”隨意聊著些不至尷尬的話,兩人起身整理衣衫。宿懷竹用手指幫顧若海攏了發絲,在頭頂挽成發髻,再扣上玉冠。“宿殃……”顧若海忽然道,“他將及弱冠了吧?”宿懷竹手指幾不可察地頓了一瞬?!班?,”他道,“快了?!?/br>沉默片刻,顧若海又問:“他……當真是你與羅錦的孩子?”宿懷竹為他理好發冠,輕笑道:“自然當真,難不成你還抱著什么期待,覺得我不是如此惡人?”顧若海搖了搖頭,道:“羅余告訴我,他身負鬼血咒命,可能是羅錦親手下的。此事,也當真?”宿懷竹眉頭微沉,語氣不滿:“他怎連這事都告訴你……”“難道誰都像你一樣,什么都不讓我知道?”顧若海起身,拉著宿懷竹的手讓他在床沿坐下,幫他梳理長發。一邊道:“宿殃與……我兒,許是要相伴終生,這件事我難道不該知道么?”宿懷竹不說話了。片刻,顧若海又道:“你當初為何允許羅錦為你產子?又為何,沒能護住那孩子?”沉默良久,宿懷竹又嘆了口氣。“不要總是嘆氣,”顧若海道,“會愈發成了老頭子的?!?/br>宿懷竹沒搭理他的插科打諢,聲音微沉,講起當年的事。“當年我雖將羅錦擄入荒原囚禁,但也只是起初對她看管頗嚴?!彼鬼f著,“后來,她日漸乖覺,也愿配合我壓制情蠱,我就撤了鎖她的鐵鏈,讓她搬進舒適的庭院休養?!?/br>“后來,我習得半凋紅,終于可以擺脫她……卻得知她懷了身孕。那時我并不想讓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降生,便命侍者在她飲食中下了藥物……她發現此事,哭求我留下這個孩子,我一時惻隱,答應下來。“誰知,過了不到兩天,她竟串通守衛花侍,逃出了魔鬼城……”顧若海驚訝:“逃了?”宿懷竹點頭道:“逃了,與那花侍一起逃了?!?/br>說完,他頓了頓,接著道:“那時恰逢我父親病重,我要逐漸接手殷曇神教,便只命人去尋,沒有親自去捉她。直到大半年后……”宿懷竹嘆了口氣:“她帶著還是嬰兒的宿殃回到魔鬼城,狀若瘋癲,用那支花釵親手在嬰兒背上刺下咒辭,以命為祭,離開了?!?/br>顧若海想了想,問:“你不懷疑是她與那花侍私通?”聞言,宿懷竹嗤笑一聲:“即便私通,又如何呢?你也見過宿殃的模樣,他怎會不是我的孩子?正因為他是我的孩子,而非羅錦與那花侍的孩子,她才會那樣瘋狂,親手對宿殃下咒,還將他送到我面前,試圖以此錐心。我那時才知道,她對我的恨意,從未少過絲毫?!?/br>顧若海沉默。宿懷竹嘆道:“雖說我原本并不希望這個孩子降生,但……當那樣一個與我血脈相連的鮮活生命出現在我眼前,我又如何狠得下心呢。你也為人父,應當知道,近二十年的養育,看著他漸漸長大,要說與他沒有父子情,自然是不可能的……羅錦這場賭,贏了?!?/br>說著,他又輕笑一聲,道:“而那位與她一起逃走的花侍,也早已死在我派去追蹤的人手里。此次我教有長老叛變,我調查之后才得知,那位花侍竟是菊堂長老子侄輩中天賦最出眾的一個……魔鬼城那場動亂,算起來,也是因羅錦而起?!?/br>“宿殃……是個可憐孩子?!鳖櫲艉5?。宿懷竹沉默片刻,忽地笑了:“其實我也并不確定,如今的他是否還會受那咒命的影響?!?/br>“嗯?”顧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