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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到彼此都微微有些加速的呼吸。宿殃本以為看不到人,他會心情平靜一些,可沒想到,這一換地方,他竟然更緊張了,緊張到嗓子都有些發干,說不出話來。顧非敵放開宿殃的手指,循著他的呼吸,用掌心捧住他的臉頰。宿殃躲了一下,試圖找回主動權:“你、你別這么緊張,就,解毒而已?!?/br>顧非敵笑:“我沒緊張?!?/br>宿殃道:“這沒什么,真的,就,你就當喝了一碗藥?!?/br>顧非敵道:“無妨,來吧?!?/br>宿殃自顧自絮叨:“如果你接受不了,等解了毒,你可以……”話音未落,宿殃就感到顧非敵捧住他臉頰的手掌微微移動,托住了他的后頸。隨后,一股并不猛烈卻不容置疑的力量帶著他向前傾身。緊接著,熾熱的鼻息靠近,兩片溫暖的柔軟之物落在了他的唇上。宿殃只覺得一陣酥麻自心口騰起,瞬間沖入他的四肢百骸,仿佛有什么奇異的東西開了閘口,渾身都被淹沒在一種難以形容的驚濤駭浪之中。這是一個吻。宿殃腦中浮現出這個念頭。這不是在解毒,不是在治病,也不是在救命。這只是……單單純純的……一個吻。黑暗無光的空間,四下靜謐。所有的感官都被集中到一處,呼吸縈繞,唇瓣相貼。就好像整個宇宙只剩下這方寸之地。這方寸之地就是整個世界。淺吻輕啄。顧非敵很快退開。安靜了片刻,他低聲開口:“如此,無妨?!?/br>宿殃:“……哦?!?/br>顧非敵又發出一聲輕笑。“那,解毒?!彼扪陱娮枣偠ǖ?,“來吧?!?/br>說完,他也不猶豫,捧著顧非敵的臉頰,就將雙唇遞了上去。直至舌尖抵入口中,茫然梭巡了一陣,宿殃才隱隱約約意識到,他好像忘了什么。猛地一個激靈,宿殃推開顧非敵。“怎么?”顧非敵問。宿殃默然許久,嘆息一聲,道:“……舌尖血,忘了?!?/br>一時間,誰也沒說話。片刻,顧非敵笑了一聲,緊接著一發不可收拾,竟笑得停不下來,額頭抵著宿殃的肩膀,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宿殃最開始被他笑得有點尷尬,后來不知不覺竟然勾起嘴角,跟著顧非敵一起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宿殃推開趴在他肩上的顧非敵,道:“好啦,解毒吧,別鬧了?!?/br>顧非敵半天不回答。宿殃催促:“聽到沒?準備好了嗎?你該不會已經咬舌了吧?”沉默許久,顧非敵道:“……還有件事?!?/br>宿殃:“說啊?!?/br>顧非敵沉吟片刻,語氣嚴肅,問:“你確定,用半凋紅壓制毒蠱后,能找到完全除掉它的辦法?”又是這個問題,問了好幾遍了。宿殃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扁了扁嘴:“那我要是不確定呢?”顧非敵道:“若你不能確定,我絕不會將血蠱渡給你?!?/br>壓下心口的戰栗,宿殃裝腔作勢地哼了一聲,道:“你說你信我的,結果現在又問這問那,是真信我還是假信我???”顧非敵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低聲道:“若是要用你的命,才能換我的命,我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br>宿殃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最終,他輕嘆了一口氣,道:“放心吧,我沒那么高尚,用自己的命救你。我確定西南雪山上有徹底解除毒蠱的辦法,只是,想除掉蠱蟲必須先將它壓制,所以我才會先帶你回來。等我把蠱蟲引到我體內,就立刻去雪山除蠱?!?/br>又是一陣沉默,顧非敵道:“那,我陪你去?!?/br>宿殃想了想,雪山尋醫的劇情,本就是男女主角解毒之后一起走的?,F在他搶了女主角為顧非敵解毒的劇情,那……雪山尋醫,顧非敵陪他一起去,似乎也沒什么不對。于是他道:“好,我們一起?!?/br>達成共識,兩人再三確認過引渡血蠱的流程,這才分別咬破舌尖,將唇瓣相貼,舌尖抵在一起。鮮血的氣息登時充斥了兩人的呼吸,但他們誰也沒退縮,彼此用傷口纏繞著對方,感受著并不強烈卻有些尖銳的疼痛。宿殃驅使內力,按照半凋紅附錄中引渡血蠱的路線開始游走。不過幾息,顧非敵的呼吸驟然頓了頓,而后有些不穩,時急時緩,仿佛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宿殃剛想退開,就被顧非敵緊緊抱住,按著后腦。指尖在宿殃的背后劃下一個字:“蠱?!?/br>宿殃了然,顧非敵正在用內力催動血蠱上行。這個過程無疑是極為疼痛的,但這是引渡蠱毒的必須經歷,無法可以避免。于是他抬起手,環住顧非敵的腰身,在他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以作安慰。很快,血蠱行至兩人舌尖交匯處,沿著互相交融的舌尖血,循著宿殃內力的氣息,慢慢鉆入宿殃舌尖的傷口。“唔!”宿殃猛地一顫,原本撫在顧非敵背后的手掌下意識攥住顧非敵的衣衫,疼得打哆嗦。顧非敵下意識就要推開宿殃,斷掉這個過程,卻被宿殃一把捏住后腦勺,強行按在原地。疼痛的程度出乎了宿殃的預料,他毫無防備,冷汗刷地就下來了。內力循環微微一頓,舌尖正在蠕動的蠱蟲忽地停下來,片刻,竟似要向后退。宿殃從嗓子里發出一聲悶哼,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但他絲毫沒有松動,仍固執地抵著顧非敵的舌尖,繼續運轉內力——越是耽擱,這痛苦就持續得越久,要是功虧一簣,那就還得再忍受一次疼痛。他明白這個道理。顧非敵動了動嘴唇,不便說話,就開始用鼻腔輕哼宿殃教他的那首曲子,略作慰藉。他的手在宿殃后背緩緩摩挲,像是在安撫一只小貓,輕柔,卻又充滿力量。終于,血蠱脫離顧非敵的身體,完完全全鉆進了宿殃體內。顧非敵在宿殃唇上輕吮了一下,收了收手臂,將他抱緊,輕聲開口:“如此,倒也算同甘共苦……”那蠱蟲完全進入宿殃體內后,便被至寒內力包裹,又有寒潭冰魄從旁壓制,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宿殃近乎脫力地伏在顧非敵身上,在他肩頭蹭了蹭方才被逼出的淚水,重重呼出一口氣,抱怨道:“好疼啊這個!哪有什么同甘,明明只有共苦!”顧非敵笑了笑,抬手為宿殃擦拭額邊淌下的汗水。他手指沿著宿殃的臉頰向下,輕輕抬起宿殃的下頜,再一次,輕柔地吻了上去。許久,唇分。顧非敵低聲道:“可我卻……甘之如飴……”☆、第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