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亮的天空中,隱約還能看到一道淺薄的彩虹。 嚴信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準備回超市買把傘。 剛轉了一半,腳步頓住。 超市大門的另一邊站著一個女人,白T恤牛仔褲,腳下穿著小白鞋,清爽利落的打扮。 她的腳邊,蹲坐著一只土黃色的小狗。 女人一手提著超市購物袋,另一只手撐著一把淺藍色的太陽傘,她站得靠外,雨水落在一半的傘面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由于傘沿的遮擋,嚴信只能看到她烏黑的馬尾稍和纖細的后頸,還有后頸上一顆小小的黑色的痣。 嚴信奇怪女人為什么不靠后站一些,這樣就不用撐傘了。 然而下一秒,他懂了。 因為那只小土狗,他看到它蹲坐的位置,正好在超市雨棚的邊沿,而那個女人的傘,正微微傾斜在它的上方。 嚴信看了看小狗,又看向那個女人,抿起唇,揚起一抹無聲的笑。 “喂?!?/br> 女人突然開口,語調清冷,聲線偏啞。 嚴信嚇了一跳,回過神才發現,她正對著身邊的小狗說話。 “你餓不餓?”女人問小狗。 小狗仰頭看她,搖尾巴,掃了一圈水。 女人蹲下身,將傘柄夾在肩窩處,然后伸手在購物袋里扒拉了起來。 “喏,想吃么?” 一根火腿腸橫在小土狗面前,換來它又一陣激動的搖尾。 女人三兩下從中間擰斷,將rou腸擠出來遞到小土狗面前,看它一口吃完,又把另一半伸過去,又是一秒消滅。 “……” 小土狗看著女人,尾巴像裝了電動馬達,一直搖著就沒停下,換來的卻是—— 女人站起身,側頭俯睨了它一眼,酷酷地說:“沒了?!?/br> 尾巴停了一秒,甩得更瘋狂了。 女人哼了一聲:“你尾巴搖斷了也沒用,真沒了?!?/br> 嚴信眨眨眼,無聲地笑了一下。 女人和小狗,一靜一動,一高一矮,安靜地站著。 嚴信在側后方,安靜地看著。 雨忽然停了。 一陣刺鼻的香水味自嚴信面前拂過,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再抬眼望去,看到一個穿著碎花短裙的年輕女人提著大包小包走到白衣女人和小狗旁邊,她看了白衣女人一眼,腳步繼續向前。 “豆豆,走了!” 小狗聽到招呼,跟了上去。 嚴信奇怪,正想著這只小狗到底是誰的,就聽到白衣女人開口了。 “這位大姐,等等?!?/br> 碎花女頓住,轉頭:“叫誰大姐呢?” 白衣女不答反問:“這是你的狗嗎?” 碎花女被叫大姐,心情不怎么明媚:“難道是你的?” 白衣女收了傘塞進購物袋,往前走了兩步,在碎花女面前停下。 她個子不高,跟穿著高跟鞋的碎花女比起來,矮了小半個頭,但嚴信卻從她挺直的背脊上看到一種不輸身高的氣勢。 “奉勸你一句……”白衣女的聲音依舊清冷:“來超市盡量別帶狗,實在要帶,超市入口有專門寄存寵物的籠子。還有,帶狗出門最好套上牽引繩?!?/br> 碎花女莫名其妙:“我們豆豆很乖,到哪兒都是跟著腳走,我去超市,它從來都等在門口不會到處亂跑的!” “它不亂跑,不代表偷狗的人不會亂抓?!?/br> “你什么意思?” “抓回去養幾個月,天氣涼了正好燉鍋狗rou湯,喝完一個冬都不怕冷了?!?/br> 碎花女指著白衣女吼:“有病吧,咒誰呢你!” 白衣哼了一聲,沒搭話,從褲兜里摸出一盒煙,捻了一支點燃,淡定地抽起來。 碎花女氣得面紅耳赤,但又怵這抽煙的女人不好惹,低聲罵了句“神經病”,扭頭就走。 小土狗看到主人離開,對白衣女搖了搖尾巴,跟著顛顛兒地去了。 白衣女叼著煙,靜默地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嚴信從頭看到尾,白衣女VS碎花女,他將勝利判給了白衣jiejie,心情莫名雀躍。 …… B大南門,法學院的迎新橫幅在陽光下紅燦燦的,下面一溜全是咨詢報道的大一新生和家長,人頭攢動。 嚴信到得早,之前人還沒那么多,他提著購物袋穿梭在人流中,憑著記憶很快到了南園校區的男生宿舍樓。 剛進了宿舍樓,被宿管大叔叫?。骸罢O,你報道了沒就往里走?” 嚴信停下,鞠了個躬:“早上就報道了,爺爺?!?/br> 宿管大叔愣住,他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雖說長相是顯老了些,但被叫爺爺,氣兒莫名有點不順。 “叫誰爺爺呢,叫老師!” “哦?!眹佬艙项^。 “去吧?!?/br> 嚴信揚起笑:“爺爺再見!” 蹭蹭上樓了。 宿管大叔噎住,吼道:“說了叫老師!”吼完噗嗤笑了,罵了句:“臭小子!” 嚴信長期運動,肺活量好,一口氣躥上七樓,丁點兒不喘氣。 到了宿舍門口,推開門,嚇了一跳。 早上報完道,宿舍里就嚴信一個人,他收拾完了還睡了一覺,一直沒等到其他舍友。這出趟門買把牙刷,回來三個舍友都到了,兩個睡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 站在門口床位前的男生又高又壯,一身健康的小麥色,正踩著拉力繩拉得哼哧哼哧地練臂力。 他看到嚴信,略微抬了抬下巴:“嘿,兄弟,夏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