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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盡管他不能再代理錢寧,但他仍然愿意出一份力。莫如蘭對錢寧說,“我們一定會贏,我敢打賭?!眳s在錢寧不在時焦躁地問沈漢,“即使您母親,沈律師愿意代理這件案子,我們怎么能保證最高法院會接手這件案子?”“看來你做了調查?!鄙驖h與林遠哲在查最高法院以往的判案記錄。正常情況下,一件案子先經歷地區法院審判,對審判結果不滿意,可以上訴到巡回法院,巡回法院的判處結果仍不叫人滿意,可以上訴到最高法院。如果最高法院接受這個案件,那么最高法院將作出最終裁決;如果最高法院拒絕這個案件,巡回法院的審理結果就是此案的最終審判。最高法院,恰如其名,甚至可以審理對總統的指控。每年會有八千件以上案例潮水般涌到最高法院,但最高法院只會選取一百件左右的案例進行裁決,選中一個案件的概率大約是八百分之一。“您到底有什么辦法讓我們被選中?”莫如蘭勉強冷卻焦灼的情緒。沈漢這才轉向他,“我沒有把握,只能盡最大努力,獲取最多幫助?!?/br>在新都,你一定會有敵人,你不能沒有朋友。在政治中心,任何想成就一番事業的人,不管天資多么超凡,能力多么出眾,都不可能在沒有幫助和沒有朋友的情況下成功。而在新都交朋友的要點是:不必認識所有人,但必須認識正確的人。沈漢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好。那天下午,他扶著一位女士進入林宅,林宅內的人都暗覺奇怪,片刻后,疑惑才消散。那位女士戴著禮帽,穿高級套裝,無袖黑裙,露出一雙光潔的手臂,手腕上只有一只低調的腕表。黑色高領裙外戴著三層珍珠長項鏈,小腿纖細,踩一雙高跟鞋。定制裙的繭型剪裁完全掩蓋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但一旦留意到那里,盯著看一陣子,就會發現她的小腹確實隆起。——沈漢會攙扶那位女士,因為那位年輕女士是個孕婦。一半人完全沒見過她,一半人對她久聞大名。“要是我沒有認錯,”林律師伸出手,“很榮幸遇見你,簡夏女士?!?/br>“我也是,”她握上林遠哲的手,環顧在場的人,“很榮幸遇見你們,林律師,莫少校,尤其是你,錢上尉?!?/br>她是新都最好的“關系人”,也是新都唯一的“關系人”,她發明了這個職業,盡管在她之前已經有無數人干著類似的事,他們被稱為“政治掮客”。簡夏出生在聯邦有名有姓的家庭,她的祖父是一位副總統。這位小姐出身名門,“政治”是哺育她長大的乳汁,是她從小呼吸的空氣。她明面上的身份,像新都所有名媛淑女一樣,在幾個基金,幾個慈善會中任職??伤嬲谧龅氖?,舉個例子,是介紹應該認識的人們認識,比如把未來的州長介紹給可以讓他成為州長的政界人物。她平衡著各方勢力,在各種事件里斡旋。莫如蘭低聲打聽,“關系人?那是什么鬼職業?”簡夏說,“我可以讓本來不會發生的事發生,比如我可以讓履歷清白的新都市長陷入一場彈劾;也可以讓本來要發生的事不發生,比如媒體即將曝光誰在酒店招妓,我能讓這件事不出現在公眾視線里。當然,我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有代價。比如第一件,市長會成為我可怕的敵人,在彈劾后報復我,弄死我,所以我不會去做這件事?!?/br>“您為什么愿意幫助我?”錢寧正視著她。其他人則看向沈漢,猜測沈漢與她達成什么協議。沈漢搖頭,“在我聯系她之前,簡夏女士主動找到我?!?/br>簡夏笑起來,“有一種很俗套的發展,人做太多卑鄙無恥的事,晚上會睡不著。偶爾也要無償做做好事,才能找回一時的平衡。越是俗套的東西越可能成真?!?/br>錢寧沉默,再度開口,“您會做到什么程度?”“我相信你們研究過最高法院的過往案例,這是一件性侵案,”她說,“最高法院喜歡人權案,如果你懷孕了要墮胎,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把你送進最高法院,因為一個小孩是活是死,肯定是人權論題。但是一個女人有沒有遭到侵犯,抱歉,不夠人權。好消息是你還有一重軍人的身份,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做做文章。一個月內,我會讓這件案子在聯邦家喻戶曉。但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我能短暫地激起輿論,卻不能控制人心?!?/br>“您需要我怎樣配合?”很好,她沒有浪費時間在悲觀上。簡夏又笑起來,“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受害者,但是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可能完美起來。至少在媒體的鏡頭下,做一個完美受害者?!?/br>第五十八章簡夏說,“我需要桌椅,和一套通訊器材?!?/br>她和她的團隊聯系,發出錢寧的照片和身材三維,不到兩個小時,她的助理帶著幾套衣服和鞋上門。“你的外表決定你給人的第一印象?!焙喯目吭谝巫由?,不著痕跡地把腰的重量移過去,“當你出現在媒體鏡頭下,你就在被觀眾審判。這件案子會被整個聯邦知曉,這意味著你要被三億聯邦公民審判。人,至少大眾,是膚淺的。一旦有了第一印象,他們死都不會承認第一印象是錯的,會找一切理由證明自己沒有錯?!?/br>錢寧換上簡夏的助理帶給她的衣服,漂亮的小助理上去處理她的頭發,簡夏叫住她,“不,不要處理她的頭發。保持這樣,簡單,干凈,黑色短發,夾在耳后?!?/br>她的衣服也經過精心挑選——不是昂貴的衣物,一個受害者穿昂貴的時裝只會讓觀眾覺得虛偽,倒盡胃口。助理為她帶來的衣服都是大眾商店能買到的,簡樸低調,但款式利落。“會不會太剛強了……”助理不確定地轉向簡夏。“這是我們想要的,”簡夏打量她,“我們不能讓人忘記她是一個女性軍人,一個全心全意為她的國家服務,卻遭受不公對待的女性軍人。在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前,你身上只能出現三種顏色,黑,藍黑,白?!?/br>軍裝的顏色。莫如蘭經過簡夏的房間,簡夏在訓練錢寧面對媒體。“最關鍵的一點,你不可以對軍部有怨氣?!?/br>“……即使我把軍部告上法庭,我不能有怨氣?”簡夏說,“你不能仇恨軍隊,因為你是個軍人。不管大眾喜歡軍部還是厭惡軍部,只要你表現出對軍部的怨氣,他們就會覺得你是個叛徒?!?/br>當天晚上,錢寧被安排出現在一個電視臺的訪談節目上。“錢上尉,”女主持說,“我們知道,您前段時間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公布震撼性的消息。后來您經歷了許多,包括軍事法庭的審判。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