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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尖銳的目光在班里每個人的臉上都停留了幾秒,最后停在了尉征的臉上:“尉征,是不是你?”“不是我”尉征狡辯說“是顧遠”呂老頭向后看去,盯著顧遠,好像要將顧遠的臉看穿一個洞。“明明就是你干的”顧遠指著尉征說。“你們兩個都去外面罰站”呂老頭說。走廊上,兩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隔著教室和走廊間的窗戶靠墻站著。“cao”尉征罵了一聲。“nozuonodie”顧遠說。“youtoo”尉征說。呂老頭的聲音再次傳來:“門外那倆大小伙子,十遍長恨歌”“臥槽”這回換顧遠罵臟話了。“二十遍”呂老頭說。“唔唔”顧遠還要說卻被尉征堵住了嘴。尉征對著口型告訴他:“你閉嘴,你還想再多寫點是不是”顧遠扒開他的手,遠離了他幾步,靠著墻不說話。晚自習一共三節課,前兩節是由老師帶著,基本上等于上課,最后一節課才是真正的自習課。一小時的自習時間變成了罰寫時間。顧遠越寫越生氣,伸腳踹了踹尉征的椅子。這一腳讓尉征手中筆在紙上劃了三個字,尉征大罵:“顧遠,我咒你小弟弟再也立不起來”顧遠又踹了一腳:“那也比你本來就立不起來好”“你媽的”尉征撂下筆,將腿都放在椅子的一側,扭著身子,雙手拽住顧遠的衣領。兩個人對瞪著,誰也不服誰。第8章尉征猛地松開顧遠的衣領,將他往后一推,順手抄起桌上的幾張寫滿了罰寫的紙,做出撕的動作,卻沒有撕下去。“叫聲爸爸,我就放了你這幾頁紙”尉征說。“呵”顧遠冷笑了一聲。尉征忽然意識到顧遠要做什么,轉過身,想要護住自己的那幾頁罰寫紙,卻被一只更快的手搶了過去。“喂”尉征眼巴巴地看著顧遠手中的幾張紙。“一遍,兩遍,三遍……”顧遠數著紙上長恨歌的遍數“你都寫五遍了,這么快,我才寫了三遍”“顧遠,你個黑心蟲”尉征罵他。“你個癩皮狗”顧遠回他。“你還給我,我就還給你”尉征實在不舍得五遍的長恨歌。“一塊兒給”顧遠提議。“行”尉征答應了。兩人都將紙遞了過去并伸手去拿自己的紙,每份紙上都有兩人的手,顧遠拽了拽左手上的紙,尉征不撒手,顧遠又拽了拽右手上的紙,尉征也不撒手。僵持了半天,尉征說:“我數一二三,一塊兒撒手”“成”顧遠說。“一……二……三”三個數結束,“嘶”的一聲,兩份罰寫都被撕成了兩半。“你怎么不撒手”顧遠說。“明明是你不撒手”尉征說。雙方各持己見,誰也不聽誰的,吵著吵著兩個人扭打在一起,開始顧遠騎在尉征身上狂揍了幾拳都被尉征擋下來了,后來尉征騎在顧遠身上,拳頭朝著顧遠的臉砸了下去,也全都被顧遠擋了下來。正在雙方處在膠著狀態的時候,段曉東上前,拽了尉征一把,這一拽,顧遠得了機會,想要起身。段曉東一看,不行啊,不能讓他起來,于是一腳踹了下去,踹偏了,腳落在了尉征的背上。一腳將尉征的身子壓了下去。在全班注視的目光下,尉征和顧遠的嘴唇極其巧合地碰到了一起。“……”最討厭這種尷尬的氣氛。尉征猛地從顧遠身上起來,那手背蹭了蹭嘴唇,呸了一下。而顧遠是整個人都愣住了,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就沖著水房狂跑過去,對著水池子一頓干嘔。“顧遠,我cao·你奶奶”尉征又開始罵“靠,我還沒吐呢”之后的半個自習課,兩個人之間都彌漫著詭異的氣氛,所有人都怕惹著這兩位大神,誰都不敢說話,更不敢提起剛才的事。兩人也沒有提,這事算是過去了吧。恐怕過不去!嘿嘿!終于熬到放學,顧遠背起書包就蹽了,一路快步不停。他回到家,看見江南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手里拿著一個削完皮的蘋果,小嘴一張,蘋果上出現一個小坑。“你怎么還是這么喜歡吃蘋果?”顧遠一邊換鞋一邊問。“好吃”江南說。“身體沒事吧”顧遠坐到江南旁邊。“沒事”江南說“就是睡太多了,有點睡不著”“那就看會吧,就一會兒”顧遠從書包里掏出紙,放到茶幾上,自己坐到了地上,繼續寫他的罰寫。“這是什么?”江南看了一眼,好奇地問。“罰寫”顧遠說“都是那個尉征害得”“尉征?”江南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發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顧遠將前后經過都講了一遍,唯獨沒有講他和尉征親上的事。“其實還挺好玩的”江南說。“好玩個頭”顧遠說“害死我了,二十遍長恨歌,還明天早上就交”顧遠一邊寫一邊罵,一直罵到寫完,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家里另外三個人早就陷入深度睡眠了。他揉了揉僵硬的手指,簡單洗漱了一下就睡了。迷迷糊糊之間,他做了一個夢,真實到夢里的細節都記得很清楚,唯獨忘記了夢中人的臉。那是在一個霧氣蒙蒙的十字路口,一個女孩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她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看不見她的模樣,不過那雙眼睛讓他感到很熟悉,但是夢醒之后他就忘記這種熟悉感。女孩旁邊忽然出現一個很高的男生,像是從霧里憑空出現的,顧遠只記得他很高,臉長什么樣子一點都想不起來。女孩對男生說了什么,顧遠沒聽清也或許是忘記了。但他記得男生的話:“把你的怨恨變成他的痛苦”兩人之間可能還說了什么,但顧遠真的記不得了,唯一記得的是男生給女孩什么東西,但具體是什么,顧遠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夢讓顧遠的睡眠質量急速下降,加上晚上熬夜,早上起來時,顧遠看著鏡中自己眼下的黑眼圈,深深地嘆了口氣。“死尉征”顧遠將一切罪過都賴在了尉征的身上。于是早自習的時候,顧遠踹了前面的椅子數十下。奇怪的是,尉征沒有理他的意思,最后和段曉東換了座位,遠離了顧遠。“cao”顧遠罵了一聲,聲音很大,似乎是故意讓尉征聽到。尉征仍是沒有任何反應。顧遠盯著尉征的后腦勺,目光成了一把利劍懸在尉征身后,可能是懸累了,顧遠收回了視線,不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