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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不自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但正值工作人員來派發劇本,莫云歸迅速收斂了情緒,接過本子就進入了狀態,云歸讀劇本時態度總是會特別得投入,他甚至沒再把目光停留到簡揚的身上,只專心地翻看著剛拿到手的劇本。簡揚嘖了一聲,心里毫不意外,云歸的戲感和態度確實比他強太多,任何角色肯定都難不倒他,只故作委屈地癟癟嘴,就趕緊伸長脖子湊過去跟著看劇本。這次要求云歸試鏡的一段戲是和女皇的對手戲。軟弱的司馬晗對強勢的母后一直是孺慕又敬畏的,他渴望著對他怒其不爭的母后從指甲蓋里施舍給他的那一點點寵愛,卻也憎恨著母后看寵物似的輕蔑和絕不容許他反抗的強勢霸道,這里是他和母后的第一次爭執,在他還沒做傀儡皇帝,只是個不起眼的皇子時,他曾偷偷和宮人去放紙鳶玩,那個紙鳶是一個心疼他不受母親寵愛的嬤嬤悄悄做給他的。然而正當他又蹦又跳放著紙鳶,笑得不亦樂乎時,一轉頭撞上了長久未來看望他的母后,母后的眼神冷得像冰。最后的結局是精致的紙鳶被母后使勁一腳踩爛,他也挨了狠狠一巴掌,做紙鳶的嬤嬤當著他的面被杖責至死,他們母子間第一次爆發激烈的爭吵。試鏡開始了,工作人員前來引著他們去庭院,因為導演是徐方,他一向坦誠會公開且透明的試鏡,所以現場是在室外,所有人都在場。徐方是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還戴著銀邊眼鏡,顯得格外溫和可親,此時他坐在不遠處,笑得和煦,“今天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的試鏡現場突然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嘉賓,有請我們的女皇——段君華!”他帶頭鼓起掌來,在場所有人一邊跟著機械鼓掌一邊心里幾乎是瞠目結舌的,段君華?舒涓來了?!簡直不可思議,舒涓作為一線最頂尖的女星,又是影后級的人物,怎會來這小小的試鏡現場?然而不管大家相不相信,只見門外確實走進來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三十多歲的女人好像還是二八年華的美貌,普普通通的休閑服在她身上硬是勾勒出了完美動人的曲線,長長的大波浪卷發掃過的容顏優雅大方,墨鏡下的輪廓里嫵媚與清純,都藏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的段君華傾國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她來飾演,再妥帖不過。“徐導總是變著法折煞我,我不過是恰巧有事過來這邊,聽說這有熱鬧,來看看罷了,哪用得著你這樣戲弄我?”女人微微嗔怒的聲音動聽得讓人骨頭都酥了,在座的人的注意力幾乎都到了她身上,不是沒見過美人,但容貌,身段,氣質,少了一分都比不得舒涓。“哈哈,好好好,不折煞你,要勞煩你,”徐方笑著轉頭對著試鏡的人說,“今天可是要有一個幸運兒了,每個人的劇本都是不同片段,我記得只有一個人的片段是和舒涓的對手戲,她既然來了,可別錯過這個機會,咱們影后大人可忙著,來來來,是誰快出來,快先和大美人對戲了?!?/br>角落里的莫云歸用力捏著劇本,臉色慘白。第19章爭鋒還未完全散去暑熱的天氣,試鏡現場又是室外,明晃晃的太陽就懸在當空,可是莫云歸的額角竟出了隱隱的冷汗。簡揚是知道這個幸運兒就是云歸的,他轉過頭就想調侃一下有這個艷福的云歸。他前世見過的美人環肥燕瘦數也數不清,舒涓這個層次的美人雖然不多見,可到底是年歲老了,他還看不上眼。不過云歸這個木頭性格前世今生加起來估計也沒在美人堆里翻滾過,說不定就給迷住了。結果一轉頭才發現云歸的面色難看,手里的劇本帶著汗漬被一起捏成了團。“……云歸?!焙啌P拉了拉他的袖口,試圖讓他回復狀態,這個試鏡徐鐺整天在云歸耳邊叨叨了很久了,云歸要想在這個領域站到頂端,便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莫云歸僵直了身子,卻突然松開被蹂/躪的劇本,伸手抓住了他,簡揚拉著他袖口的手被他死死攥住藏在了身后,然后云歸突兀地站起來。“是我?!彼旆娇催^去,聲音冷得像掉冰渣子。云歸……真的很不對勁。簡揚抿了抿唇,他的手被抓得很痛,現在的莫云歸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卻沒有強行收回自己的手……云歸狀態不太對,他的手心里,遍布冷汗。坐在前方影棚下的徐方自然留意不到這里的暗流涌動,他抬頭看了云歸一眼,神色有些詫異,這個年輕人他毫無印象,也不知道是哪個投資商塞進來的,他當時答應了好幾個試鏡名額,資金嘛,自然不要白不要,只是敲不敲定,當然是兩碼事。心里轉了幾圈,有些興致缺缺,卻開口笑道:“小伙子很年輕啊,又帥,今天還有和舒涓搭戲的運氣,肯定前途不可限量?!?/br>話說得滴水不漏。其他來試鏡的演員們投向莫云歸的眼光幾乎是嫉妒到憎惡了,多好的炒作機會啊,而且,那可是舒涓??!舒涓倚在陰涼處,取下了墨鏡,氣韻獨具的鳳眸里投過來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然后她率先走到庭院中央,儀態萬千地俯了俯身子,皇后的模樣氣場便全出來了。“開始吧,徐導已經給過我劇本了,我知道是哪段?!笔驿感Φ煤苋彳浻H善。“你做事我自然放心,那好,年輕人你也準備好?!比缓罄涞刈鍪謩?,“一,二,三,a——”話音一落,莫云歸瞬間變了神色,低眉順眼戰栗著踱步上前,然后撲通一聲軟了膝蓋跪在了女人面前。“恭迎母后圣安?!彼麥伛Z地深深垂了頭,聲線變成了屬于十四歲少年的沙啞,又不可抑制地在發抖。那種讓人感同身受的恐懼感一下子蔓延開來,在場的人不自覺屏了聲息。徐方與助理互看一眼,笑開了,不錯不錯。“告訴母后,你剛剛在干什么?”之前還溫柔可親的舒涓入戲也半點不慢,她舉了手,那里本該拿著一個精致的老鷹形狀的紙鳶,她的表情并沒有變得陰狠猙獰,依然嫵媚動人不可方物,可她的聲音已經寒到了骨子里。那雙涂著紅色丹蔻的雪白柔荑忽然攤開,東西應該落了下來,緊跟著她一腳踩了上去,腳尖在地上不動聲色地打轉,仿佛那個紙鳶被踩爛成泥了。沒有聽到懦弱幼子的回答,她依然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拿過紙鳶的雙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知道你的跟你同齡的四皇子年前就去了戶部嗎?你知道比你小七歲的九皇子現在正在藏經閣苦讀嗎?”她的聲音簡直是淌出蜜的溫柔了。可是跪著的人卻情不自禁地顫抖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