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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繞到了建筑后方,這距離離雷肅也好,周焰也好,都十足近了,但那兩都沒有發現他。明顯的,相隔十幾米遠,那兩人都看到了對方。但是他們都選擇了視而不見。羅望舒吸一口煙,正準備調頭走,就見雷肅在與周焰錯身后停了下來:“你是生物工程研究院的周焰?!?/br>周焰回頭,分毫不亂:“雷先生?!?/br>“現在是你在望舒身邊?你是個Beta?!?/br>周焰微微頷首:“的確是?!?/br>周焰沒有反駁雷肅的前半句。是放任他誤會,還是有什么其他意思,羅望舒不知道,他只是忽然一下緊張起來。“你上次對我動手,現在視而不見就是你的態度嗎?”雷肅對周焰有敵意,完全是對待情敵的態度。周焰不為所動:“關于上次的特殊情況,是不得已動手,失禮的地方希望你見諒?!?/br>雷肅笑了一聲,湊近跟周焰說了兩句話,羅望舒這就聽不清了。他只能看到周焰的眉頭皺起,但他什么都沒說。雷肅轉身離開,這回周焰反倒在身后叫住了他:“雷肅?!?/br>羅望舒聚精會神,手里掐著煙嘴,煙都忘記抽。就聽周焰說道:“我明白說了吧,你跟他,沒戲?!?/br>一瞬間,羅望舒渾身的血都沸騰了。他看著艷陽下周焰筆挺的背影,屏息小口呼吸著。他不記得自己怎么離開的了,只記得那兩人分開后,周焰往自己的方向筆直走來,讓羅望舒差點以為周焰知道他就在這,轉身什么也不顧地跑了。等一口氣到了院門外,才想起來,周焰應該壓根不知道他在,不然剛才他話里的暗示意味未免太重。可如果他說話時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怎么感覺好像,更開心了。周六晚上,羅望舒結束工作后,他躺在沙發上小憩。他給羅奠山去了個電話,那邊似乎很忙,父子兩個沒聊多久,接著又給羅靳星打了個電話。大哥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晚上很晚才回來。羅望舒聞起來,羅靳星在電話那邊說:“在準備婚禮的事?!?/br>“婚禮?那嫂子……”羅靳星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句,旁邊似乎有人,他壓低聲道:“跟我一起準備婚禮的事?!?/br>羅望舒梗住,一時間不知說什么話好。大哥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說忙完這幾天,回家好好陪他。掛了電話,羅望舒有點猶豫,要不要主動聯系下江萬翎。終端忽然響起,竟難得是周焰發來的。“晚上有沒有安排,有個地方想帶你去?!?/br>羅望舒有點呆愣,看著空中浮起的那條信息,第一反應竟然是,周焰發錯人了?他腦內擬了很多回復的語氣,該調情似地開玩笑,問他是不是要約會,還是可愛點問他要帶自己去哪里,或者高冷點顯得他也不好約……可又怕周焰是發錯了人。這倒也不能怪他,兩人非工作性質的出行,實在少得可憐,至少周焰沒主動過。羅望舒還在這頭猶豫,辦公室的門忽然被叩響。思緒萬千,他抬手在終端一掃,門就開了。這個點,本應該在醫療基地的周焰,竟出現在他辦公室門口。他換掉正裝,只穿休閑襯衫,難得帥得帶三分隨和。“信息收到了嗎?”羅望舒握著終端,盯著他不放:“你約我嗎?”周焰眼中有些意外,有些無奈,最后竟笑了一下:“對,我約你?!?/br>第十四章上天派我來拯救你羅望舒與周焰并肩而行。以前沒覺得,只道春風是最美的,今天卻覺得夏日的風酥軟溫潤,毫不輸給春風。一反平日跟周焰在一起時的多話,羅望舒安靜地跟在他身后,目光順著周焰寬闊的肩,到收緊的腰,最后是腰側擺動的手。不知怎的玩心起了,羅望舒自然地擺著手臂,用指尖去勾周焰擺動的手。每次差一點距離,心跳就會加快。又路過燈下時,見二人的影子時而拉長,他又用自己影子的手,去夠周焰影子的手。羅望舒玩得全神貫注,沒發現前頭的周焰回頭,正奇怪地看著他。他低眉斂目,夜光下隱隱有艷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周焰只見二人的影子正‘牽手’,月下影成雙。再看羅望舒,他那點矜貴里仿佛透出一派天真,竟帶著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周焰喉頭有些干,又覺得好笑。“不問我帶你去哪?”“嗯,你安排就好?!绷_望舒只裝作專心走路。“帶你去一個弟弟家吃飯?!?/br>十分鐘后,兩人就到了地方,走進公寓后,電子屏自動亮起,電梯中浮現一張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臉龐。羅望舒抬眼看,見周焰的神色在淡藍色光暈籠罩下,柔和不少。他跟那青年搭話幾句,隨后電梯便橫縱向移動,將二人帶到了一間房門口。這種公寓是潘多拉港最常見的公寓結構,所有房間空間都有效折疊利用起來,因此電梯是橫縱向移動的。羅望舒心下思忖,看來住在這里的人,身份可能普通簡單。等開了門,那青年熱心迎接他們二人。周焰介紹過羅望舒,他便乖巧地叫他一聲“望舒哥”。是個Omega。羅望舒不動聲色地打量周焰,摸不準周焰帶他來這兒的心思。炫耀,暗示,或是警示?羅望舒面上不動聲色,禮數做得周全,目光落在青年身后的餐桌上,看到熱騰騰的飯菜,顯然剛出鍋不久。他不禁訝然,心想,這飯菜是他親手做的嗎?再看周焰神情,并無冷漠或特別之處,當下更摸不清這頓飯的意思。青年Omega十足熱情,飯桌上絲毫不冷場,什么話題都有,他未羅望舒與周焰布菜盛湯,羅望舒差點受用不住。倒是周焰神情自若,面無異色,神情自若。一頓飯吃到末尾,還要去沏茶,周焰卻阻止了他:“不用了,說正事吧?!?/br>少年點了點頭,走去端坐到沙發上,解開高領外套,露出肩與脖頸,還有脖子上雪白的繃帶,又層層解開。羅望舒全程觀望,越看越吃驚,直到青年脖子上的繃帶如蛇蛻皮似的完全蛻下,他渾身一震,身體都僵了。只見Omega本該干凈漂亮的后頸上,布滿駭人的咬痕,抓痕,從后側到兩側都是,差點就傷到喉管。齒痕深而明顯,咬合力度之大,從傷口就能看出當時恐怕連整塊rou都被咬下來。傷口看上去不新了,恐怕已經愈合有段時間,盡管如此,還是滿目驚心。羅望舒只覺得自己指尖冰涼,渾身的血卻翻涌,刺向胸腔心臟的位置,又驚又怒。“這是……誰做的?”那青年與羅望舒不熟,乍一感覺他的指尖碰觸到肩膀,害怕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