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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有情即解動,無情即不動,若修不動行,同無情不動。若覓真不動,動上有不動,不動是不動,無情無佛種?!弊郎系牟栌譁亓?,茶香四溢,他呷了一口,看著她:“可悟?” 小竹子也喝了一口:“你那些動不動的我是聽不懂,不過我知道,一切都是注定,無論多少次,一旦相遇,他便是我的情動?!?/br> 她與鳶梟的緣分是她強求來的,在她認識鳶梟之前,天上再沒有比鳶梟更加無欲無求的神了,起先只是覺得好奇好玩,再后來是不服氣不肯輸的性子上來了,到最后的義無反顧的淪陷,再之后,再多的梵音,再多的悲歡離合,唱不脫悟不了她的執迷不悟。 萬丈迷津,她已深入其中。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她淡淡道。 天君最忌憚的,便是鳶梟和魔族的聯合,那又怎么會放任有魔族血統的她和鳶梟在一起,所以她和鳶梟,勢必有一方需要永遠消失。 “也罷”,重華把被子放下,杯中的水不起一絲波瀾。 她比誰都活得明白,也活得恣意,讓他羨慕。 “你去找過司命吧?”小竹子忽然問。 重華被跳躍的思維問得有些懵,反映了一下似乎才想起她是喜樂上神,自然和先前的紫竹仙子相去甚遠,是她又不是她,不過看到她篤定的目光,他還是搖了搖頭:“沒有?!?/br> 他是那種假公濟私的人嗎? 不是,他是神! 所以他只是偶遇了月老,又恰好路過了孟婆。 之后才氣定神閑的……和她瞎掰。 “哦”,小竹子語氣不驚不喜:“這魘塔,要怎樣才能破?” 剛剛風是從北邊刮的,現在從南邊刮,桃花堆積得南多北少。 “一勞永逸的辦法,便是殉塔,隨它一道變為虛空”,重華這次倒是答得很快,指頭飛快的點著棋盤,那一顆顆白子黑子便各歸各位。 “沒有別的辦法了?”小竹子語氣沒什么起伏,看著空出來的棋盤被桃花花瓣攻陷。 瓊林苑里的這株桃花,定不是株普通的桃花,它的花瓣有五層,每一瓣花瓣有五個角,中間的黃色花蕊是有毒的,那次她誤食在地上打了一天的滾,更何況是蜜蜂蝴蝶了,是以他這株桃樹的最明顯的不同,便是即使灼灼其華卻也不招蜂引蝶。 “如今看來大概是沒有的”重華摸著下巴“鳶梟曾經布下的結界已經有很大一部分被玄羽所吸收轉化,是以再多的結界也無濟于事反而會加速它的坍塌。而且你該發現了,隨著魘塔黑色力量的增強,鳶梟的身體也在變弱,這就是結界的反噬,這種結界,一般的神都是不會結的,因為結了就等于把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弱點給暴露了,這樣風險太大,大概鳶梟不是一般的神,所以他結了”,重華一本正經分析,還不忘加上自己的妄自揣測,那樣子著實欠扁。 不過事實是,若是沒有五萬年前喜樂那魯莽的一下,那鳶梟是有時間也有機會把自己半顆心的結界給修補好的。不過既然鳶梟都沒說,那他也不可能說的。 “那除了鳶梟,別人都不行嗎?”小竹子覺得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疼痛瞬間襲滿全身,她卻是一點不露。 “理論上是不行,當時打造這魘塔的是他,后來劃下結界的也是他,他應該是最合適的不二人選”,重華忽然話鋒一轉:“不過,想必你已經知道,這魘塔也有你父君禹彧的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父君在塔里遺留了一縷他的元神,當年你一劍砍到了塔上最后卻留下了一命大概就是因為你的父君,如此算來你也是能祭塔的?!?/br> 當年她的父君大概是早已察覺玄羽的野心勃勃,是以加注了一縷自己的元神在塔上,然而更深層的,恐怕是想到了這丫頭,畢竟天君的小心眼是有目共睹的。要是這天族與這丫頭為敵導致這丫頭墮魔,那她體內的魔族血統必定能和塔內他的元神感應,他的元神便能將玄羽控制,兩人合力便能沖破這塔,也能護她周全。 只是現在的情況恰好相反,這姑娘不但沒有魔化,反而為了消除這場天地浩劫而努力,她和她的母親一般的善良,始終都沒有把個人的恩怨上升到天下蒼生。 “哦,鳶梟知道嗎?”小竹子問:“我是說鳶梟知道我父君留了元神在塔里嗎?” 此次魘塔裂開的地方,就是她砍下的那一劍,當年看似沒什么影響,卻讓塔內的玄羽找到了突破口,所以這次的浩劫,她才是始作俑者。 “大概是知道的”,重華坦誠。 若是不知道,鳶梟又怎么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獨自一人去了魔族。 只是他必定也知道,這塔,除了他自己,就這姑娘能破。 “我來殉塔”,小竹子毫不猶豫,說得像是不是自己。 本來時間一到,他們這些個神,會化為風雨雷電或山川大澤,可是她和鳶梟蹉跎了這么多歲月,而且他是她唯一愛的人,所以她選擇這次由她為他做點事。 重華比剛剛見到她來更加的波瀾不驚,手指敲了兩下桌子,問道:“想好了?” 小竹子鄭重的點點頭:“若是以我一人之力,能換來四海八荒六十四重天的太平安寧,那我也算死得其所?!?/br> 鳶梟和她,之前都沒學會怎么愛,不知道怎么愛彼此。鳶梟在這份感情中的強大,源自于他何時都不會誤會,都能夠理性,從頭到尾都相信著她,不存在任何的誤會。而她,她卻是自卑的,并用吊兒郎當來掩飾了這份自卑,她以為掩飾的很好,事實上也掩飾的很好,在他看到她對這份感情收放自如的時候他理性的采取了保留態度,所以她撩一下他動一下,她不撩他就不動了。她的看不破,鳶梟的看破卻不說破,看似是她在主動,其實主動權卻是在鳶梟手里,他把她護在了安全的地帶。 所謂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以前都是他為她,這次終于能換她為他一次了。將對他的欲轉為牢不可摧能護他的剛,她此刻再也不想做他的軟肋了,而要做保護他的鎧甲。 她不偉大,也不想偉大,所在乎的,只不過一個他而已。 她是上神喜樂,能與他并肩而戰,甚至能擋在他前邊,并不是一直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 重華墨色的眸子像是在一瞬間起了風浪,又像是什么都沒有,好半晌才道:“我會幫你?!?/br> “我還想讓你幫一個忙”,小竹子抿了一口茶,苦澀不堪。 “若是我能做到”,重華應下。 “絕對不違背你的道義又在你的能力范圍內”,小竹子道。 “那我應下了”,重華手中的茶溫了又涼。 “那我們走吧”,小竹子起身。 “你不再見他一面?”重華動作微微一頓。 “不用了”,小竹子搖頭。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