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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了下去,它白白的身子也染上了一些細細的灰,嗆得它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小竹子先給它為了一塊點心,它張開嘴直接把小竹子的手都給整個的吞進嘴巴,不過等它張開嘴巴,小竹子的手安然無恙,又拿了另一塊喂給它,它便很配合的邊玩邊吃,很享受在她懷里的感覺,甚至連她下界沒帶它下去玩都給忘記了。 在小喜吃到第十五塊點心的時候,歸去來果然帶來了一個女孩子。 小竹子把手里的點心喂給小喜,才才起頭來,撩了撩頭發。 在她看來,來人的一襲粉色長裙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臉蛋長得可謂是秀色可餐清新可人。 果然,鳶梟這里,選個婢女姿色都是一頂一的。 不過她不怎么喜歡粉色啊。 鳶梟像是沒注意到多了一個人,甚至都沒有抬眼,依舊專注地給她皓白的腕上擦拭小喜流下的口水。 風雅頌此刻也不瞌睡了,來了興趣,一臉興味的看著三人。 鳶梟是事不關己,小丫頭是像是事不關己,而堂下那位,除了才進來時怯怯地看了鳶梟一眼之外,便是垂著頭看著地下,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真是有意思。 鳶梟終于擦完了,才抬起頭來,看著小竹子:“你覺得怎么樣?” 小竹子一只手任由他握著,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指逗弄小喜,大概是吃得太飽,小喜呈現完全放松的姿態懶洋洋窩在她懷里,差點從一顆球變成一個攤平了的大餅,就張張嘴咬它的指頭,咬得不重不輕,卻讓她全身感覺酥酥麻麻。 既然鳶梟發話了,那小竹子也不能裝聾作啞了,抬眼看那個自始至終沒看過她的姑娘,問道:“你叫什么名字?”說完她動作重了一點,小喜掀了掀眼皮,哼唧一聲復又閉上了眼,翻過身繼續啃食她的手指。 “奴婢還沒有名字,望小姐賜名”,堂下的小姑娘這才飛快的看了小竹子一眼,余光不加掩飾的又偏向了旁邊的鳶梟,在別人未察覺之前已經全數收斂,不過整張臉變得緋紅,如同涂上了一層胭脂,嫵媚風情的恰到好處。 “沒名字啊”,小竹子沉吟,歪了歪腦袋,眼神狡黠:“那就叫豆花吧?!?/br> 鳶梟深深看她一眼,卻并未看出任何的異常之處。 “多謝小姐賜名,豆花很是喜歡”,小姑娘的聲音很是歡喜的樣子,輕快得比那黃鶯還要清脆動人。 看戲的風雅頌哂笑,豆花,又名豆腐腦。不過這女人一點由于都沒有就欣然接受,看來也不是簡單角色。 “嗯,喜歡就好”,小竹子話鋒一轉:“你要是伺候好了我,別說鳶梟上神的床,就是上神的房也能上……” 她那樣子,倒是生出幾分咄咄逼人欺負人的樣子,美麗而凌厲。 此話還沒說完,只聽得“咔”一聲,風雅頌手里的杯子碎了,那碎片聚在了他的手心,戳出一個血窟窿,那天青色的碎片形成一個向外擴張的參差不齊的花型,掌心的血便沿著碎片一點點往上滲透邊緣,整個手掌血rou模糊的有些滲人。只是風雅頌像是絲毫未覺,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化為一句壯士好膽色,只是他沒敢說出口,只得以熱切的能融化人的眼神看著小竹子。 可不是嘛,能送姑娘去鳶梟床上,能面不改色當著鳶梟的面說辭要送姑娘到他床上的驚世駭俗的話,這可不是一般姑娘能干得出來的??!就算是不一般的姑娘,也絕對干不出來。 他偏頭看到鳶梟臉上的縱容,雞皮疙瘩都起了,眼神詢問鳶梟怎么覺得有點像誰?得到的是鳶梟一臉的你想多了,難道他真的想多了? 再看看底下的女人瞬間慘白了一張臉,身體抖個不停,不知道究竟是被誰嚇到了,眼淚也跟著簌簌往下落,再開口,聲音哽咽:“小姐冤枉奴婢了,奴婢絕無非分之想?!?/br> 小竹子似笑非笑看了風雅頌一眼,很是譴責:瞧你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給嚇得! “歸歸,把人帶下去”,鳶梟在小竹子開口之前吩咐一旁的歸去來。 都上了他的床那還得了!那他睡哪?她又睡哪?雖然他不介意陪她回羽族去睡。 一聲激起了其他幾人的詫異,不過剛被取名為“豆花”的女子連申訴都沒有便要被歸去來帶了下去。 風雅頌看戲真看的興味盎然呢,卻猝不及防被鳶梟的護妻狂魔形象秀了一臉,不過被虐多了他也就適應了,只是覺得鳶梟就這么打斷他看戲的雅興實在是不人道,便自顧自開始給自己加戲,明知那女子的楚楚可憐是演戲還是升起了憐香惜玉之情,沒錯,比起鳶梟的冷酷無情,他就是如此的善良再加多愁善感:“為什么?” 雖然他是看出了堂下女子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圖,他認識鳶梟這損友都不記得多少萬年了,以鳶梟那情商,他覺得他要開竅的話那他這寒天凍地的雪翊宮早就開出花來了。 “她不喜歡”,鳶梟肯定道,將小竹子的手握在掌中把玩:“我再給你找?!?/br> 風雅頌囧! 他是該承認他情商終于在線,還是該覺得他是誤打誤撞。 這雪翊宮能長出花,不過只能長出小丫頭喜歡的花。 歸去來承認,這次他確實走眼了,不過有一大半原因是他故意的。 走之前,他還特意看了一眼風雅頌,那一眼在風雅頌的眼里,被解讀出了瞧瞧你把我家君上給帶壞了,氣得風雅頌差點又摔了一個杯子。喵的,你家君上光風霽月?!他要是不是黑的,誰能把他染成黑的不成?他還沒找他們算破壞他清譽的賬呢! 都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這不,都還沒等風雅頌找歸去來算賬,他的報應就來了。 只聽得驚天動地的“嘭”的一聲,然后眼睜睜看著雪翊宮的雪竟往下落了三公分,那雪震得整座殿宇地動山搖,好在這雪翊宮夠結實,早些年在喜樂幾次三番的折騰下已經完全免疫,就算整個九重天回了也還能傲然挺立。 眾人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之間下一刻屋里就蹦進來了一個不明物,不過并未引起至少是小喜的警覺,可以說是沒有威脅的。 再定睛一看,那不明物是一個姑娘,圓圓一張臉,眉正中間有一顆美人痣,卻沒長了個美人樣,頂多算是樸素憨厚,梳著兩條麻花辮,因為冷穿了厚厚的花襖子,背上背了好大一個包袱,也像是從山旮旯爬出來的。 而小姑娘的眼睛,自進來就一直黏在小竹子上,一副含情脈脈深情不移的樣子。 “這姑娘毛遂自薦要給夫人當丫鬟”,歸去來姍姍來遲,滿身的狼狽樣,顯然剛剛是被扔進來的,撞在了殿外的柱子上,才引發了之前的轟動,只是她還沒說完,那小姑娘便轉頭又是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對他剛才不讓她進來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