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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最高的樓上?!?/br> 花帛非接過笛子,只覺得她的目光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又迷離,似醉非醉,似醒未醒。 待他轉身,舒筱筱又叫住他,懨懨的:“還是算了?!?/br> 全城最高的樓,那不就是皇家。哼,都送了我了豈能還給他。 花帛非笑:“怎么?舍不得扔?” “我是怕你被當做刺客,要誅九族的”,舒筱筱哼哼,口齒清晰:“你把它藏在府里隨便一處吧?!?/br> 整個府邸,大大小小364間房,不多不少。 過滿則虧。 花帛非也不揭發她的口是心非。 舒筱筱捂住眼睛:“快去,別讓我看見,我數到一百,一、二……” 花帛非看著她捂住眼睛在很認真的數。 明明只要他一伸手,就能碰觸到她,可這會兒,他卻不敢,怕一碰就碎了。 她就是易碎品,價值連城,連呼吸都不敢重。 “九十九,一百,藏好了沒我要睜開眼睛了”,舒筱筱把手移開,很費力的仰頭看她。 她眼里有光,是星光,也是淚光,熒熒一片。 花帛非終是把她拉了起來,這次她沒在拒絕,似乎是鬧累了,乖乖跟著他坐下。 花帛非看著迷茫的她道:“想不想看花?” 舒筱筱覺得自己腦袋暈乎乎的,好不容易才撐住腦袋:“花么?” 都九月了,花都結成了果,果都快成熟了。 她笑了笑:“想看桃花朵朵開?!?/br> 花帛非爽快道:“那還不容易?!?/br> 明知她已經醉了,他卻當真了。 舒筱筱看著他拿出一個瓶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的時候酒香更加濃烈,那香味似是能飄到很遠很遠。 她覺得,她這是真的醉了,瞇著眼,喃喃:“你說我怎么能就只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偌大一片的森林,偏偏只戀上一朵。 花帛非對她的醉話深以為然:“是啊是??!” 舒筱筱的目光越來越迷離,最后變成了一片茫茫大霧:“我該在每棵樹上都吊一吊的?!?/br> 正所謂人生不如意,不如美男抱。 舒筱筱仰起臉,笑得像只小狐貍,歪過腦袋打量著他。 此刻月光正從他的側臉透過,將他包圍其中,有一種近乎透明的美,吐字依舊清晰:“其實你這棵樹也不錯啊,雖然歪是歪了點?!?/br> 什么叫歪是歪了點? 花帛非正想反駁,只覺身后一陣寒意。 那身著月白色長袍的人已踏月而來,在眼前醉鬼倒下前穩穩接住打橫抱起,走之前高深莫測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他只覺得通體發涼,打了個寒戰。 看著消失的人影自嘲:他要是歪脖子,那我們全是沒脖子。 但凡你對我有一分心思,別說是臣,就算為奴,我也必定爭上一爭! 可是,沒有。 冷清的月光,倒下的酒瓶,似有若無的酒香,以及失意人。 醉了的小狐貍覺得有些冷,抱住了失意人的腿。 萬物歸為沉寂。 第149章 醉花陰(2) 舒筱筱還沒睡醒,自己滾了一圈,腦子已經漸漸有了蘇醒的跡象,想到的卻是糟糕,又要摔地上了,哪知下一刻便又被重新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意識慢慢蘇醒,她也不想掙扎了,因為這個時候能出現在國師府,出現在她的閨房,出現在她的床上的,除了闕君青,她不做第二人想。 她緩緩睜開眼睛,果然是他,半撐著身子看她。 “醒了?”闕君青的聲音不像是剛醒,甚至有著淡淡的倦意。 舒筱筱慢條斯理坐起來,如同一只縮進殼里的烏龜,一點點的挪,與他的距離拉開了一點,但是不多:“新郎官此刻不是該在洞房花燭?” “我也覺得,可是新娘醉得不省人事”,闕君青語氣盡是無奈的寵溺,想摸摸她的腦袋,看她滿臉的防備,還是堅定地把手放在了她的頭頂。 他知道,如若此時他退一步,她必定退百步,所以他只能堅定地往前,逼得她無路可退。 “呵呵”,舒筱筱冷笑,面上如同鍍上了寒涼夜里的霜:“那你還不看著,出了事可怎么辦?” “也是,她那么笨,不看著我不放心”,闕君青深以為然點點頭。 舒筱筱只覺得一股怒氣直沖頭頂,抬腳就要踢他:“還不快去?!?/br> 闕君青輕而易舉抓住她的腳踝:“我覺得還是洞房花燭好了”,說完湊近吻住了她的唇。 先是淺嘗輒止,然后不斷深入,入侵。 舒筱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 等他放開她的時候,舒筱筱覺得她肯定是酒勁上來了,暈的很。 闕君青看她此刻窩在自己懷里,乖巧極了:“笛子呢?” 前幾天教她吹笛子,會了說不會,就想和他反著來,他也不說破,陪她玩。 本來就是小女孩,本來就該寵著??! 舒筱筱一噘嘴,滿不在乎:“扔了毀了棄了?!?/br> 她學笛子可是受了他不少打擊,絕對的不蒸饅頭爭口氣。 闕君青輕笑,脾氣不小呢:“信呢?” 舒筱筱一樣態度惡劣,兇神惡煞的:“燒了焚了燼了?!?/br> 雖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語,僅僅是生活中的只言片語,但很溫馨,而且她本就有收集手信的愛好,他的字很好看,不羈狂放很有風骨,與世人面前內斂的他那般的是不同的。 闕君青倒也不生氣,捏著她的鼻子:“不誠實的小家伙,也不怕后悔哭鼻子?!?/br> 他也想到了,過了昨夜,他給她的東西定不會好好的,就算他到了她面前,也難保毫發無損,如他此刻在她這里的待遇,若不是昨晚她喝醉了……她雖然不會撒潑不會無理取鬧,可昨晚那一出,她心里定是不會好過的。 舒筱筱譏笑:“我會哭鼻子?!天涯何處我芳草,何必為你一個魂淡而傷心?!” 闕君青也不在意:“翅膀硬了哈?不過走哪都是我的人!” 那篤定的語氣氣得舒筱筱想咬他。 啖其rou,飲其血。 然后她真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咬得挺狠,不想松口,恨不得與他同歸于盡倒也省了不少心,沒一會兒便嘗到了血腥味。 原來不是不委屈的。 那種男朋友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我還是最后一個知道的,雖然是假的,她還是不可避免的委屈。 他說過相信他。 那她就信。 他沒和她說,就算是事實又怎樣,她還是不信。 闕君青任由她發泄。 他不心疼別的,只是心疼她。 等她松開了口,他才問:“不生氣了?”甚至都沒看自己的傷口一眼。 舒筱筱哼哼:“誰生氣了?” 她側過頭,借助著微弱的光線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