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9
:“這簪子我要了!”說著便示意身后的付錢。 滄磬一把拍開她的手,連人帶簪子護在身后,一雙美目能噴出火來:“這簪子是我先看中的?!?/br> 伙計夾在中間,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畢竟這簪子只此一個,也只會有一個,是掌柜的千辛萬苦給尋來的。 不過這他倒是不擔心,反正還有掌柜的呢,更感興趣的是兩個美人的互懟,就杵在柜臺上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 也不是沒見過女人罵街,不過那雙手叉腰罵得吐沫橫飛的實在是沒什么美感,很市井的潑婦罵街,看到了恨不得捂著耳朵繞道而行;也不是沒見過女人打架,門前這條街上,一天上演一次算是少的,打得那叫一個難舍難分扭成麻花,毫無形象可言;更不是沒見過男女打架的,再過兩條街的那一條風月街,一哭二鬧三上吊常有的事,再想不通可以投河自盡反正河那么寬又不是你家的,簡直讓人嘆為觀止又審美疲勞,哪像這兩位,懟得大家閨秀,懟得大家風范,就算是急紅了眼,也當是表演似的,頂多算是牡丹和芍藥的爭奇斗艷吧,只是還真沒人見過牡丹和芍藥的爭春,兩者雖花期相近,春末的牡丹夏初的芍藥,前后離不了半個月,頂著個木芍藥的雙生在枝頭望穿秋水,卻總是不遇見那慢了一拍才姍姍來遲的沒骨花,挨不著也碰不到,照面都打不著一個,大伙兒卻愣是把牡丹的凋謝浪漫的想象成了是芍藥開花把牡丹給氣死了,也是夠冤枉的…… 花解語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很配合地假笑兩聲:“你用這個還不如讓你阿爹阿娘再給你生一個meimei來得輕巧些?!?/br> 滄磬氣得頭暈,一張臉都漲紅了,對她怒目而視,卻半天找不到一個詞來反駁,早知道還是好好學學那些個之乎者也,在這種不能動手的場合,至少能繞暈她。 “你這丫頭,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欺負回去??!” “他們又沒把我怎樣,我覺得沒什么啊?!?/br> “你啊,真是氣死我了,嗚嗚嗚~~~” “哎呀,你別哭啊,我被欺負了我還沒哭呢……” “嗚嗚嗚,你氣死我了,嗚嗚嗚嗚~~~” “哎,你別哭了,我給你糖吃?!?/br> “嗚嗚嗚,好吧,下次被欺負要欺負回去,知道嗎?” “好!” 站在滄磬后邊的舒筱筱神思有些遠,只是隱隱感覺有兩個小女孩在說話,卻想不起確切是真實發生過還是自己曾經看過。 宮商四人怎會眼睜睜看著自家小姐被欺負,撩了袖子正想向前,剛有動作便驚醒了舒筱筱。 舒筱筱拉住宮角,給了她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自己上前一步,站到了滄磬身邊,手心躺著的正是那一方簪子,晶瑩白皙。 半晌,她抬起頭,定定看著對面的人,緩緩開口:“昔日子貢問于孔子曰:‘敢問君子貴玉而賤碈者,何也?為玉之寡而碈之多與?’孔子曰:‘非為碈之多故賤之也、玉之寡故貴之也。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溫潤而澤,仁也;縝密似栗,知也;廉而不劌,義也;垂之如隊,禮也;叩之,其聲清越以長,其終絀然,樂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達,信也;氣如白虹,天也;精神見于三川,地也;圭璋特達,德也;天下莫不貴者,道也。云:‘言念君子,溫其如玉’,故君子貴之也?!?/br> 比起對面的姑娘,她覺得今日自己和阿姐穿的算是低調了,那姑娘簡直就是……花枝招展,一身紅色的羅裙枝頭開得最艷的花,頭上的綴飾叮叮當當的有金玉之聲,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只是嘴巴毒了點。 這女子和阿姐兩人,都是能把紅色穿得很好看的人,艷而不俗,像兩團烈火,無法相容。 花解語根本就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時倒是愣住了。雖然說話沒有咄咄逼人,可那淡然的氣勢卻是灼人的,她的話在腦海里回味了一圈,臉色瞬間變了,正好門外有了人進來,她立馬換了副表情,雙手緊緊絞著手帕,眼中擒著淚意,那水光要掉不掉的,聲音柔柔弱弱委委屈屈:“大哥,她們欺負我~”說完貝齒緊緊咬著唇,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舒筱筱簡直嘆為觀止,剛剛還一副盛氣凌人樣子的小姑娘,只是在一個轉臉的時間便換上了一副被欺負的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的,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員。 再歪著腦袋看看比自己高了一點點的滄磬,果然是一副誰都不服的就差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樣子,倒像是真欺負了人家去。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與氣場轉變極為微妙,是以不管當局者還是旁觀者大多都站在了表面為弱者的那一方,就如同看到一個小偷偷了東西被抓到痛打一頓,大家打得太過激烈最后看到小偷虛弱的躺在地上,人的心理可能會發生一個轉變,從憎恨小偷的那一方轉變為同情小偷的一方,畢竟勢單力薄的小偷變成了弱者的一方。所以被害者會反思是不是太過火了其實也沒必要,而圍觀群眾則會覺得他們是不是助紂為虐了。 從這一方面來看,滄磬脾氣過于剛烈,愛憎分明的,特別是在需要示弱的時候也絲毫不見柔弱相反而戰火熊熊的,即使是受害一方,也很容易被轉化為施害者,若是不了解情況的,吃虧就會不止一點點。 花帛非慢騰騰走進來,那較之女子還要優美輕盈的步態帶起的風讓他的衣擺如一朵枝頭的花,視線由始至終都鎖定在舒筱筱身上,打量意味明顯。 他還沒見過如此有膽量的女孩子,敢溫溫潤潤把他小妹堵得說不出話來,真是有意思。 國師新收的這個丫頭,耳聞果然不如見面。 “哥!”花解語看著自家大哥自從進門眼睛就沒落在自己身上,不甘心地跺了跺腳,拽住他的衣袖扯了兩下,淚眼汪汪的。 “哦”,花帛非稍稍收斂了一點放在舒筱筱身上的放肆目光,低頭看自己身邊只到自己肩頭的小丫頭:“怎么?” “她們欺負我,你倒是幫我說回去??!”花解語氣極,又剁了兩下腳,那羅裙的裙擺猛地震了兩下,又直直垂了下去。 她今天是知道滄磬會來,特意來給她添堵的,沒想到被這個小丫頭將了一軍,卻是堵不回去,這口氣怎么能咽的下! 本是胡攪蠻纏的語氣,可從她柔柔的嗓音說了出來,到叫人不忍苛責了。 “兩位姑娘,小妹今日莽撞多有得罪,還望姑娘大人大量”,花帛非扣住小妹的肩頭:“走吧,我們回去學學什么是言念君子?!?/br> “哥~~”花解語不情不愿,賴著不走,那帕子絞得手指尖都疼了。 “不周,把小姐打暈扛回去!”花帛非氣定神閑吩咐。 被喚作不周的少年快速閃了出來,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