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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但他卻渾然不覺,只是看著醫生冷聲問道:“不能恢復如初嗎,我弟弟將來要成為外科醫生!”醫生停頓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里頭正在準備手術的孫醫生已經是國內這方面最好的專家,但畢竟是人體脆弱的地方,這個我們無法保證?!?/br>鄭文昊也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但一想到喜歡醫學,癡迷醫術的陽陽從此之后再也拿不起手術刀,心中就絞痛不已,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好,進行手術吧?!?/br>拿到了家屬簽字,醫生很快就走進了房間,陳宇陽眼神有些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只看見他們快速的行動起來。他被割到的是指掌側總神經,這個地方幾乎控制著整只手掌!這樣的手術以前陳宇陽也曾經替別人做過,自然知道其中的風險性,更加知道神經這東西恢復情況看個人,有些人過了個兩三年就能恢復,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恢復不了。他屬于哪一種,陳宇陽這一刻不敢細想,只覺得心中有些沉重。即使如此,做完手術他還是堅持自己走出去,畢竟他受傷的也不是腳,也沒用全身麻醉藥,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手術,他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只是看見他走出來,鄭文昊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虛虛的攬著他問道:“陽陽,感覺怎么樣?手還痛不痛,怎么自己走出來了,你去拿個輪椅過來?!?/br>陳宇陽連忙阻止了鄭文昊的動作,笑道:“哥,我沒事兒,我又不是斷了腿......”“陽陽!”鄭文昊卻有些惶恐的打斷了他的話,破碎的聲音幾乎讓陳宇陽嚇了一跳,很快的,他就明白過來,他哥這是愧疚了,傷心了,為他而難過了。被他這么一激動,陳宇陽心底那絲絲陰郁倒是消失一空了,如果時間倒流,讓他再一次回到那個時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拿起那塊玻璃片,即使明知道會被割傷手掌。陳宇陽深深的吸了口氣,伸手想要抱住鄭文昊,卻被他一把拉住,幾乎是顫顫巍巍的保護著他受傷的手掌,陳宇陽只能開口說道:“哥,真不用這樣,我的傷勢不算嚴重?!?/br>“我有最好的醫生,可以用最好的藥,就算是最差的情況,也就是不能跟以前一模一樣罷了?!标愑铌栠@會兒心態倒是好了起來,他畢竟不跟上輩子似得,只能靠著一雙手吃飯,如今他衣食無憂,能當醫生固然好,實在不行的話,也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遺憾而已。看著鄭文昊擔心的樣子,陳宇陽更覺得自己不能頹廢,不然的話他哥還不得愧疚死,他露出一個笑容,燦爛的一如既往,還說道:“哥,反正你會一直養著我啊,那我受點傷算什么,再說了,我自己覺得這次很值得,真的!”但他越是如此,鄭文昊心中卻越是愧疚,他甚至懊悔起為什么偏偏要開始那個項目,如果不是利益太大,沖擊了某些人的利益的話,他們也不會鋌而走險。鄭文昊向來是個極富有冒險精神的人,他能產生這樣的想法也是奇跡!陳宇陽看見他的眼睛都紅了,倒是比擔心自己的手更心疼他一些,伸出完好的手掌碰了碰他的眼皮,嘆了口氣說道:“哥,你再這樣的話,我就要生氣了,難道只許你對我好,不許我為你做任何事情嗎?哥,我真的不后悔,真的?!?/br>鄭文昊拉下他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他的眼睛依舊酸澀,但方才那種刺目的感覺消失了。他毫不顧忌的拉著陳宇陽的手放到嘴邊親吻了一下,再也不顧其他人的視線,半摟著他說道:“我們先去病房休息一會兒,等醫生確定你沒事兒了再回家?!?/br>陳宇陽乖乖的點了點頭,知道現在怎么樣才能讓鄭文昊完全放心。進了病房,醫生又過來檢查了一番,還是剛才那些話,手術是成功的,但到底能恢復到什么程度還得看之后的復健和病人自身的恢復能力。鄭文昊的臉色一直陰沉沉的,陳宇陽有些不忍心的拉了拉他的手指尖,迎著他的視線露出一個笑容:“哥,你要想,也許我運氣很好,用不了兩年就能完全恢復呢?”陳宇陽這話倒是認真的,他運氣確實是很好,上輩子被人殺死了還能穿越,穿越之后還能當一個富二代,還能遇到一個對他百依百順的二十四孝哥哥,這絕對是上輩子積了福的!然而鄭文昊卻完全不寄托與這種虛無縹緲的運氣之說,他更相信自己能夠掌握的東西,比如請一個最好的醫生!不過這會兒他沒有打擊陳宇陽,反倒是順著他的意思說道:“是啊,陽陽一直都很好,你是哥哥的小福星?!?/br>久未提起這由頭,陳宇陽臉頰有些微微發紅,他可是知道當年那位半仙故意那么說,是他家大哥花了大價錢收買的,臨了卻用這話來安慰自己。他笑了笑,雖然有些羞恥,但還是頂著通紅的臉說道:“是啊,所以大哥不用覺得愧疚,如果你不開心的話,我也不會開心的,畢竟,我可是你的專屬福星?!?/br>鄭文昊露出進醫院之后第一個笑容來,雖然只是扯了扯嘴角,但眼中的冰寒卻融化了一些,他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陳宇陽的頭發,眼中的柔情幾乎要把他溺斃其中,帶著危險而讓人無法放棄的深情:“知道就好,所以你要記住,你一定要好好的?!?/br>陳宇陽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次把大哥嚇壞了,遇到截殺的時候他大哥沒害怕,差點被踢下高架橋的時候他大哥也沒在怕,但是看見他受傷的手掌,知道他的傷勢可能會影響到正常生活的時候,他大哥在害怕,即使是現在,他還是能感受到那顫抖的雙手。鄭文昊并沒有再說什么,經歷那么一場大戰,又有麻醉劑的作用,陳宇陽顯然有些昏昏欲睡,等麻藥過了,恐怕傷口的痛又會讓他休息不好。“你先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编嵨年惶嫠昧吮蛔?,又仔細的放好了受傷的手。陳宇陽應了一聲,也有些撐不住了,但臨睡之前還記得勸了一句:“哥,你不用陪著我,你也休息一會兒吧,放心,我真的沒事兒?!?/br>鄭文昊答應了,卻沒有聽話的離開,反倒是一直坐在他的床前,等他沉沉睡去才摸了摸他的頭發,一點兒也不嫌棄上頭的油膩,許久,他才替他掖好被子走出了病房。這時候病房外頭站著不少人,守在門口當門神的是他后續調來的保鏢,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而跟他們對立的則是一群警察,臉色帶著幾分焦急,但也不敢真的大吵大鬧。鄭文昊瞥了一眼情況,低聲說道:“你們照顧好陽陽,除了醫生,不許任何人進出?!?/br>說完這話,鄭文昊再一次抬頭看向對面的警察,眼睛已經完全冷了下來,帶著一種對他們無能的諷刺和冷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