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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小,你做人能不能也講點公德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費覺痛得直打哆嗦,咬緊牙關使勁往外踢了兩腳,黑衣人砍得更快更猛,石膏上刀痕交錯,紅白相間,血直滴到了人行道上。那司機終于是發動了汽車,瘋砍費覺右腿的黑衣人還不放棄,扒著車門狂追了好一陣,終于不敵車速,摔在了路上。但很快,出租車后就開來了輛飛馳的黑色轎車。費覺把右腿拖進后座,關上車門,氣喘吁吁趴在椅子上看著后頭的追車,絮絮念叨:“去警局,去警局……”司機一言不發,連闖了兩個紅燈,那追車總算是看不到蹤影了,費覺癱在了座椅上,一摸自己的左肩,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手上汗混著血,咸澀難當,費覺拍了下司機,氣若游絲:“不好意思了,一定賠你錢……”“年輕人,有空做做義工也好啊?!?/br>費覺笑了,軟綿綿地說:“我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被人砍,你信不信???”“不是欠錢就是欠情,欠人命啦?!彼緳C不屑。車到警局,費覺下車前給紅蝦打了個電話,記下了司機的車牌。“清潔費一定給你?!辟M覺說。司機從車里喊他:“喂!你不先去醫院???”費覺捂住左肩上的刀傷,比了個ok:“小case?!?/br>“做義工啦!容山寺周末都有義工活動??!積善造浮屠!”費覺哈哈笑,一蹦一跳地進了警局。警衛出來攔下了他,費覺一屁股坐在地上,說:“有人當街砍我,我要報警?!?/br>他說得很大聲,在警局門口進進出出的警員全都朝他看了過來,一個手拿奶茶杯,嘴里咬著個菠蘿包的警員信步過來,走到了燈光下,好笑地打量費覺,不緊不慢地說:“這不是興聯的廢人嗎?被誰砍?合記???康博士那單真是你干的?”費覺一本正經:“警官!我警告你啊,話不要亂說,我可以告你誹謗啊?!?/br>“好好好?!蹦蔷瘑T做了個安撫的動作,“你說說,你在哪里被人砍,被什么人砍?”“錄口供不用去里面錄嗎?”費覺摸了包煙出來,咬出來一根點上。“我姓方?!本瘑T拉他起來,費覺一掃他掛在胸口的證件,上頭寫著他的大名。方興瀾。費覺說:“我姓費?!?/br>方興瀾找了間空房間給費覺錄口供,他對著電腦打字,問一會兒打幾行。“姓名,年齡,家庭住址?!?/br>“費覺,二十八,興邦大廈c區5015?!?/br>“什么時候被人砍,在哪里被人砍,對方的性別,身高,外形?!?/br>“今天晚上九點多,九點十分吧,老徐牛rou丸攤上被人砍,對方一共四人,應該都是男性,身高都在一米七五左右,戴帽子,戴口罩,看不清樣子,都穿黑衣服黑褲子,黑鞋子?!?/br>“一米七五,這么精準?”方興瀾挑起眉毛。費覺說:“你有一米八一,精準不精準?”方興瀾笑了笑,朝費覺的右腿努努下巴:“你的右腳怎么回事?”“我左肩被人砍傷?!辟M覺展示傷痕,“要不要驗傷啊?!?/br>“我問你右腳是怎么回事?!?/br>“警官……我是左肩被人砍傷又不是右腿被人砍傷,你見過半個小時前被人砍,半個小時后就打上石膏的?”費覺無奈。“我看你石膏都被人砍破啊?!狈脚d瀾抱著胳膊說。“前陣子搭火車,邊走邊玩手機,摔下月臺摔斷的?!辟M覺說。方興瀾道:“前陣子具體是什么時候?”他看著費覺,目不轉睛地,費覺笑了,笑開了懷,說道:“六月末吧,記不清了,你可以去醫院吊我檔案啊?!?/br>方興瀾一聳肩,目光回到了電腦屏幕上,繼續問:“什么職業?”“賦閑?!?/br>“欠沒欠高利貸?”“沒有?!?/br>“有沒有劈腿?有沒有當小三?”“不欠情債?!?/br>“你回答得這么快,不仔細想一想?有時候欠了情債你自己也不一定知道啊?!?/br>費覺想了想,說:“上星期在酒吧和人打了一炮,大家都很開心啊,不至于砍我吧?”“她不找人砍你,說不定她男朋友找人砍你啊。對方身高體重姓名年齡?!?/br>費覺失聲笑了:“你對炮友都研究得這么仔細?”方興瀾一撇嘴,問道:“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沒有?!?/br>“仔細想一想再回答?!?/br>“沒有?!辟M覺說。他與方興瀾四目相接,無聲中,方興瀾從電腦前移開,拖著轉椅坐到了費覺對面,雙手放在桌上,聲音輕柔了下來,溫和地說:“費先生,你這樣我們也很難做啊,你一不欠錢,二不欠人,三呢,又說自己沒有仇家,你總不可能無緣無故被人砍吧?你是想要我們找出誰砍你對吧?你不配合,我們也很難做啊?!?/br>費覺咬了咬嘴唇,嘶嘶抽了聲氣,摸著下巴冥思苦想了陣,凝眉說:“其實我也想不通,但是我又一想,有人無緣無故被天上掉下來的隕石砸死,有人被雷劈死,飛來橫禍,世界上就是這么多無緣無故的事,不過也有可能是有人誤會了我?!?/br>“誤會你?”“比如誤會我一只手都沒法握穩槍,”費覺邊說邊靠近桌子,邊湊近方興瀾,鉆進他深邃的目光中,他說,“然后還要單挑三十個槍手打手?!?/br>方興瀾微笑:“費先生聲名遠播,從前綽號癲狗,也不是沒這個膽量?!?/br>費覺支起右手,說:“那都是從前的威名啦,十年前我就改名廢人,你不知道?”他退了回去,靠在椅背上,說,“被人叫多了,就真的覺得自己廢了,這叫什么?是不是心理暗示?”方興瀾抿起嘴唇,保持著微笑把口供打印了出來,讓費覺簽字。“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去?”方興瀾還問道。費覺看著口供,摸著鼻梁笑呵呵地:“炮友的事你都寫進去,方警官你好有趣?!?/br>“有備無患。說不定真和他有關,不放過一條線索?!狈脚d瀾說。費覺龍飛鳳舞簽下大名,道:“等我什么時候轉做污點證人你們再派警員護衛啊?!?/br>“你有興趣?”費覺噗嗤笑了,和方興瀾揮揮手,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紅蝦已經趕到警局門口,他送費覺去醫院,車上,費覺試著聯系周游,打出去三個電話,一個都沒通。周游一只耳朵上掛著口罩,蹲在路邊抽煙,陸陸續續地有人從他身后的小門里走出來,有的戴著口罩活動四肢,有的抽煙,喝咖啡,他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身上穿著整齊劃一的工作制服,飛快地說著泰語。周游往外望出去,他眼前是一片近乎荒蕪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