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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不忍心拒絕。但是今天才正月初六,老頭還就不請自來登門造訪了!廚房里傳來文寒的詢問聲:“路哥,誰來了?是銳哥嗎?”路郝沒回話,就盯著老頭蒼老的臉,這老頭好像比上次氣色好多了,臉上也沒有那么沉重灰敗,不過喪偶的打擊依然把老頭的后背壓得稍嫌岣嶁,身形看著也很干瘦。路愛國漾出一個略帶討好式的笑臉,笑容順著臉上的皺紋開出一朵放射狀的菊花:“路郝啊,爸爸來看看你?!?/br>路郝心想我有什么好看的。不過他上次去路愛國那里,發現老頭腿腳有點不太好的樣子,他今天要是不讓老頭進門吧,總覺得十分不太近人情,再加上老頭拎著袋子爬上六樓,應該還挺辛苦的。這么一想于情于理,都應該讓老頭進屋坐坐歇歇腳。路郝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側身讓開大門,生硬地說道:“進來吧?!?/br>路愛國聽了顯然特別高興,他唯恐自己兒子變卦迫不及待地就進屋了。路郝在他身后關上門,心想老頭身形看起來還挺矯健的。路愛國一進到客廳,不用人招呼就特別自覺外加自然地坐到了沙發上,說實話他這些年住的是帶電梯房的新小區,平時不太走樓梯,今天突然爬上六樓他確實真的挺累。路郝坐在他對面,問道:“來這干什么?”路愛國聞言把兩個塑料袋放到茶幾上,推到路郝面前,獻寶似的說道:“路郝啊,這是山核桃,別人送給爸爸的,爸爸知道你從小就愛吃核桃,今天特地來拿給你嘗嘗的?!?/br>路郝心想你個死老頭早干嘛去了?現在想起我愛吃核桃了,我愛吃的東西多著呢,怎么這么多年也不見你給我拿點好東西過來。難道老頭是個“妻管炎”,劉淑芳一死他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又或者劉淑芳一死老頭太寂寞了,路郝還記得初一那天吃飯的時候,孫志智一直管路愛國叫路叔叔,并沒有叫他爸爸……路郝想的這兩條都對,但是綜合起來還是后者占了路老頭心里更大的比重。路愛國見路郝不說話,他也毫不在意。老頭睜著一雙老花眼打量起四周,這個家跟他早前離開的時候,樣子沒有特別大的變化,房子太老了,墻皮已經斑駁泛黃,滿是歲月的痕跡,但是窗簾還是那套郝文慧最喜歡的水綠色的,五斗櫥和茶幾也都是之前的老款式,說起來這些物件的年齡可比路郝的年紀都還大呢……只是電視和空調全換了新的,路愛國說不出自己心里是個什么滋味,他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還有機會再進到這個家里來。抽油煙機的聲音好像搖滾重金屬一樣無畏地咆哮著,仿佛要劃破油膩的房頂沖向天際。文寒邊用圍裙擦手邊從廚房出來,他想跟路郝說“開飯了”,沒想到坐在沙發上的老者瞬間就讓他變成一個“啞巴”。他認識那人,之前在醫院有過短暫的一面之緣,文寒不會認錯,那人就是路郝的爸爸。現實中正上演一幕男媳婦見公公的戲碼,文寒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覺得自己雙手雙腳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合適。路郝根本不清楚小文心中有多不自在,飯菜發出的誘人的香味從廚房飄到客廳,還是路愛國先說話了。“你們這是要吃午飯了吧??!?/br>路郝:“…”文寒見路郝那個不理人的態度,心想人家路哥是當兒子的,不說話也就算了,可自己要是沉默就會顯得很沒有禮貌,于是他把路愛國的話頭接過去:“是啊,剛做好?!焙髞碛痔貏e客套的補了一句:“您要不要順便吃點再走?”路愛國兩手按著膝蓋站起來,特別厚臉皮地說道:“好??!”聲音聽起來還有幾分雀躍似的。文寒登時“啊”了一句,他本以為路郝爸爸肯定會直接拒絕,沒想到老頭等的就是這句話,于是小文就收到了遇見路郝以來路郝給他的第一個白眼。餐桌上文寒和路郝坐在一邊,路愛國坐在路郝對面。桌子上擺著主菜小雞燉蘑菇,還有涼拌海蜇皮、西紅柿炒雞蛋、清炒木耳菜以及一個香菜冬瓜湯。標準的四菜一湯,本來兩個人吃是絕對吃不完的,但是加上一個路愛國,這菜量看著就剛剛好。路愛國看著一桌的飯菜很有食欲,有道是色香味俱全,他偷偷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這個兒媳婦,長得清秀老實,一看就是個過日子的主兒,只是太瘦了,好像營養不良。路郝的心情明顯很抑郁,他心里挺怪小文多嘴問那一句的,但是也不能全怪自己媳婦,路愛國趕著飯點來送東西明擺著就是來蹭吃蹭喝的,他又怎會不知道?要怪只能怪路愛國太精明了,姜還是老的辣。平時路郝和小文兩個人吃飯的時候有說有笑,間或還要品評一下菜色。今天這頓他秉持了“食不言寢不語”的古老戒律,特別會玩深沉。路愛國把幾道菜挨個嘗了一遍,就連湯都主動盛了一碗,老頭子的臉皮堪比城墻,根本不用別人讓菜,他自己就吃的特別歡暢特別津津有味。路郝以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親爸還會“無敵厚臉皮”這套江湖絕學,反正今天中午這頓飯算是徹底讓他開了眼界了,他想路愛國可以啊,挺難對付的啊,之前怎么就沒發現呢?路愛國邊吃邊在心里感嘆路郝這小子的運氣不錯,他想自己這個傻兒子也不知道從哪找的這個一個男媳婦,之前他還總擔心路郝會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現在臭小子身邊的是這樣一個愿意為他下廚做飯的男人,除了性別不太符合要求,外在看著還是挺順眼的。路老頭跟天下大多數父母一樣,總是對自己孩子的另一半有著強烈的好奇心,他米飯吃了半碗,終于忍不住向坐在他斜對面的文寒提問:“小伙子,你叫什么???”文寒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路郝,發現那人充耳不聞只專心吃飯,于是硬著頭皮回道:“叔叔我叫文寒,文字的‘文’,寒冷的‘寒’?!?/br>“哦,文寒…這名字好記,好記,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文’吧?!?/br>“嗯?!?/br>“你不會是回民吧?我要是沒記錯,原來在一本書上見過,說‘文姓有一部分是少數民族的…’,咱們北方的少數民族又是回族會比較多一些?!?/br>“不是的叔叔,我是漢人?!?/br>“哦,漢人好,漢人可以吃豬rou,我們路郝最喜歡吃豬rou了,以后吃飯不用打架?!?/br>“呵呵?!蔽暮阈Φ?,他想路爸爸的話還挺多的。消停沒兩分鐘,路愛國又問:“小文哪,你今年多大???做什么工作的???”“我今年24,在D市第五中學當歷史老師?!?/br>“哦,老師好。那你家里有幾口人啊,有沒有什么兄弟姐妹???父母都是做什么的?”“我上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