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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他,唇上有什么東西貼了上來,帶著濃烈酒氣……那是路郝的唇,濃烈的男性氣息刺激著感官,文寒腦子里一片空白……文寒睜大了眼,后知后覺…內心只驚恐萬分的想著自己的性取向是不是被人發現了,他怕的手指都蜷縮顫抖起來,指甲狠狠摳進掌心的刺痛提醒著他要冷靜,但他確實不知要如何應付這突如其來的吻。文寒無暇去思考別的,根本沒心思去想他口中的“路大哥”為什么要親一個男人。文寒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樓下酒吧的,他只覺得腳步虛浮,眼睛看東西都仿佛有重影一般,搖搖晃晃。他知道自己沒有喝醉,像一條溺水的魚…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那個吻,雖然只是互貼嘴唇淺嘗輒止,但還是給他不小的震撼。文寒想:“路大哥不會發現自己是那種人的…自己從沒有說過,也…也沒有表現出有那方面的意愿,或者是路大哥喝醉了!對,一定是喝醉了?!彼^,內心篤定。但…剛才那一幕…還是被李澤雨看到了。李澤雨催著他下樓拿酒,不過是個借口…以緩解尷尬的氣氛罷了。他依言適時解脫了,逃也似的沖到樓下。直到現在心臟還打鼓似的劇烈跳動,好像要從嗓子眼兒里沖出來一般。除了震驚,他說不出還有什么其他的感受。文寒胸口脹脹的,又凄然地想到陳一白的臉。他想找個人說說話兒…這人就非得是'陳一白'么…酒吧的同事,也是住在同一個員工宿舍的葉良,他見文寒很難受的樣子,走過來問要不要幫忙。文寒擺擺手說不需要,他自己在墻上又靠了一會兒,往后面的儲藏室走去。他轉身走過一個拐角,不料迎面摔過來一個人,直直把自己撞到在地,文寒的大腦一下子就當機了。捱到他好不容易站起身來,眼看一團黑影又朝自己撲了過來。文寒頓覺身重,但觸感又香香軟軟的,脖子上、耳朵上有水蛇一樣的東西纏上來。他低頭一看是個女人,這驚嚇可又著實不??!他全身僵硬立若木雞,手腳都不知往哪擺放,只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能聽自己使喚。掛在文寒身上的女人,化著濃重的煙熏妝,一雙眼睛比熊貓還熊貓,估計就是照著國寶那模樣打扮自己的。那女人抬起頭沖著文寒傻笑,嘴里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她一張口,滿是酒氣撲面而來,直差把人熏死過去,不知喝了多少酒。她一雙手也不老實,捧著文寒的臉,嘟著涂滿油膩唇膏的嘴唇…就要親文寒。文寒閉目,嚇得用力一推,那女人就被文寒推出去幾步遠,晃了兩晃跌坐在地上。☆、坦白文寒畢竟是個男人,情急之下力度著實不小,即使他不是故意的,這么對待一個女人實在欠妥。就見那坐在地上的女人一開始還“哎呀哎呀”的叫喚,然后禁不住抽抽噎噎起來。她應該是被弄疼了,復又覺得十分委屈,一邊哭一邊還不老實,胳膊四下亂揮,嘴里還嚷嚷著問候爹娘這類不干凈的話。女人長發糾結亂成一團,臉上的妝都哭花了,眼睛下面汩汩黑色的眼淚混著腮紅蜿蜒開來,涕泗橫流,那張臉孔登時就成了調色盤,慘不忍睹。這要是拍電影演鬼片兒,一準兒票房大賣。文寒看著這副光景,心里也內疚起來,怪責自己太用力了。他剛要伸手扶女子起來,就被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外力一下子給掄飛了。文寒身子往后踉蹌了幾步,定了定身子,才看清面前站的是一個怒氣沖沖的男人。這男人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來攥著拳頭又是一副要開打的架勢。“你敢欺負老子的女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這人罵罵咧咧已走到文寒近前,拳頭都要直落在文寒臉上。文寒這才借著昏黃的光,看清這人的長相,膀粗腰圓,肥頭大耳,五官扭曲著,臉上一對小眼睛因為發怒而瞪得圓圓的,不知怎的,卻是讓眼睛看起來更小了。這人身穿印有骷髏圖案的鉚釘上衣,下穿紅格褲子黑皮裙兒,腳蹬一雙澄藍皮靴,渾身帶了很多金屬的手環項鏈之類,耳朵嘴唇穿了不知多少銀環?;齑钪?,儼然湊出一個新型的“農村包圍城市”,說不出的可笑和難看,然而也總歸還是有一點可怕的。“干什么呢,不許打架!”李澤雨瞇著眼睛,就把那位鬧事的仁兄舉著拳頭的胳膊給攔了下來。有好事者如葉良,看見文寒剛才狀態不佳就擅自去樓上通知李澤雨一行人了。結果只有李澤雨還清醒著,胡銳和路郝還都暈暈乎乎的,所以那兩人就都留在了樓上。葉良和李澤雨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副要干架的場面。“這小子動手打我女朋友!”鬧事哥指著文寒,又沖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的女人一抬下巴,兇神惡煞梗著脖子對著李澤雨回話。鬧事哥知道剛才這個戴眼鏡兒的白面小子絕不是好惹的,看著挺輕松就把他的胳膊攔下來了,其實手勁兒真不小,就像被燒熱的鐵鉗子狠狠夾住一樣動彈不得。惹是不敢惹了,但起碼也不能丟范兒,所以鬧事哥還是裝腔作勢的在面部表情上發起狠來。“李哥,我沒有……”文寒話沒說完,李澤雨看了他一眼,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出聲。“我是這酒吧的老板,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員工,我這員工平時為人和善。我看別是有什么誤會吧,要不……”李澤雨還沒說完,就見一道黑影旋風似的往鬧事哥方向去了,鬧事哥跟他女人一樣先是“哎呀…呀”地叫了兩嗓子,然后開始反擊起來。這事來的有點突然,大家一齊看去,才看清跟鬧事哥扭打在一起的正是路郝。路郝可能還醉著,嘴里不清不楚大著舌頭叨咕著“要打老子的人,得先問問老子的拳頭答應不答應……”這話讓文寒和李澤雨下意識的視線碰到一處,文寒尷尬的撇了頭看向別處。葉良是決計不明白這是演的哪出兒戲,可當事人的心里都跟明鏡似的。李澤雨立刻就要支開葉良,說那人發酒瘋呢。葉良起初還不愿意走,年輕氣盛,一根筋想拉架,但最終還是屈服在老板的yin威之下快步閃人了。沒幾分鐘的戰況,鬧事哥雖然稍顯草包了點兒,路郝卻也沒討到什么便宜,臉上依然掛了彩。李澤雨拉開兩人的時候,還是鬧事哥傷的更重一些,那人本來就胖、臉盤兒就大,現在一張臉腫的更像個豬頭似的,難看極了。他女人一直坐在地上沒有起來,哭得更兇,斷斷續續讓鬧事哥看起來更可憐了。好在這是在酒吧后場靠后門的地方,沒什么人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