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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動,就能輕易相許的了。天色黑了下來,房間里點起了燭火。危亦桐又隨意看了幾張,便開始收好翻出來的一張張紙,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心思了。看得再多,也……沒有意義。手里拿起那張寫滿“喜歡”二字的信紙,就要放進木匣的時候,危亦桐手一停,盯著那一個個“喜歡”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一般,到底還是沒有把這張紙收入木匣。木匣被危亦桐合上,重新抱起,放入了房間的柜子里。而那一張單獨抽出來的信,危亦桐默默坐在桌前一直這么看著,卻不知到底是在看些什么。——————————————————少年往墻角一縮,盤膝坐下,隨手撥開額前的碎發,露出俊逸的眉眼,得意地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放在膝上。一只小狗從墻的另一頭跑了過來,沖到少年懷里,輕舔少年的側臉。少年揉揉小狗毛絨絨的頭,放它落地。然后打開紙包,紙包里包著的赫然是兩個饅頭。“剛剛干得漂亮,多虧你替我引開他們。諾,這是獎勵你的!”少年拿起其中一個饅頭,將它掰碎來喂給小狗。即使這兩個饅頭給他一人吃也只是勉強充饑,少年仍不忘分給養的這只小狗一點。似他這般流落街頭之人,卻固執地養著一只小狗做伴的確實少見。“救命,有妖怪??!”遠方傳來呼叫聲。嘴里還塞著饅頭,少年連忙往里吞咽食物,熟練地一邊抱起小狗,想也不想地往內城跑。他的目標很明確。每座城都會駐扎幾個清玄殿弟子,小規模他們自己解決,一旦有大規模異動便會向此域負責人求援。少年是不太清楚清玄殿具體是什么東西,只是他倒處流浪,每在一個城里待上一段日子,就有血妖來襲,聽說整個東域都是這樣時不時血妖暴動,每次都是穿著類似服飾的術師們保護城里的百姓的。如果自己家不是在郊外,或許也不至于……少年心頭快速掠過一絲念頭,又很快按捺不想。兩次三番下來,他對這類人會出現在什么地方有了不小的經驗。少年猛然停下腳步,大口喘著粗氣,努力平復呼吸。清玄殿的幾個弟子看到來的是個瘦削少年,也沒怎么在意。“小子,到這邊來?!庇腥诵χ蜕倌甏蛘泻?,“你看到是什么妖怪了沒?”少年茫然地搖搖頭。對方也不介意,依舊是笑笑:“應該規模不大,我們幾個足夠了?!?/br>“真是麻煩,這世道也太亂了吧?這是最近第幾批血妖暴動了?”“似乎只有我們東域出了這樣的事,東玄長老已經向中域報告了,不知欽天城會是什么反應…”“唉,先解決眼前的事吧。血妖喜歡襲擊的都是郊外,在我東域怎么專挑人煙聚集之地,真是奇怪了?!?/br>————————————————風從窗外吹進來,燭火搖擺不定,連帶著燭影也晃動起來。忽然不知何處起了一陣大風,猛地吹滅了燭火。一縷淡煙從蠟燭火芯處裊裊溢散開來,房間一暗,朦朧月光籠罩室內。危亦桐恍惚回神。幾縷鏤窗疏漏下的月光籠上桌前,將他的臉帶入逆光中,虛化了半邊臉上的神情。房內一時間悄然無聲。當初的那幾個清玄殿弟子一個也沒活下來。因為那次的規模遠超所有人的預料。不過當年那些弟子的疑問,他串聯種種回憶,終于在此時猜到了緣由……因為他帶著蘇城寒在往人煙聚集之地走啊……懵懂,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危亦桐將手里的紙細細折疊好,想了想又從懷里取出一物,正是蘇城寒所贈魔門功法——。“混沌……”危亦桐并沒有直接翻開書冊,也沒有起身點燈,反而是不知所謂地低聲喃喃自語起來。聲音在夜色中莫名染上幾分涼意。他把這張紙夾在了之中。重新收好書冊,起身走到窗前負手仰望夜空。一雙黑眸閃過冷冽的光,幽深曜黑的瞳孔深處彌漫出一陣逼人的殺氣。魔氣肆意流露,俊逸的臉龐被襯得三分邪意七分桀驁。“陰陽混沌……道魔雙修……原來如此……”☆、混沌無道亦無魔25.月白色的錦袍干凈無塵,在這般昏暗之淵最是扎眼——更何況他腳下踏著是一片血水鋪就的路。蘇城寒一言不發,若只看他漠然的側臉,可以說這人顯得有幾分乖順無害。鮮艷的顏色像是一股刺目的焰流蔓延,緋糜的血液在腳邊流淌開來,一路蜿蜒、延展。卻是無論如何都影響不了這人干凈清透的氣質。這番浴血的純白,矛盾而震懾人心。黑衣的開陽抱臂站在他身后,懶洋洋地瞇著眼,大大方方地打量著。眼前這人的強大之處,正在于這種萬事無沾的專注與純粹。陰暗不能侵染,光明不能普渡。這就是混沌啊……——————白衣人身姿秀雅,步履似閑庭信步,有著平淡如水的溫和。但把他當做軟柿子的妖怪們深深認識到人類詞匯的博大精深,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一路過去,這人展露出的兇殘簡直……“不對!我們根本沒有主動冒犯你,為什么還要趕盡殺絕!”終于有妖怪絕望的嘶吼出來。羅夏淵里紛爭不休,卻從來沒有出現這種情況??!羅夏淵關押的大多是作惡的血妖或者魔門之人,弱rou強食是這里的準則。一般有了新的囚犯,會有妖上去試探進來的人的水準,最后判斷是臣服還是奴役。可是過了試探期,還在主動捕獵血妖的,這種犯了眾怒的舉止,千百年來從未有過。蘇城寒聞言抬眸看了說話的妖怪一眼。他歪歪頭,想了想,神色有幾分天真,話語很是認真:“因為我需要你的血液?!?/br>一雙幽寒不見深的眼眸,偏偏干凈又清澈。這妖怪不由全身打了個寒顫,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你……簡直就是瘋子!”“他明明在很認真的回答你問題呢?!?/br>開陽在一邊忍不住低低笑了出聲,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淺色如同琉璃的眼眸中無波無瀾。他好像半點也不在乎別人的說法,不為所動地繼續向前。風刃環繞周身,隨意散開。忽然一只黑狐躥了出來,擋住了風刃,受了風刃一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