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咂嘴道:“看表面,還是不錯的?!?/br>“一頓飯就收買了?”何高文飄她一眼。林子君作勢要揍他,揮舞拳頭道:“姑奶奶這么容易收買嗎?!”“是是,再吃兩頓就可以了?!?/br>林子君哼哼兩聲,嘴巴休息片刻又問:“文文,你說實話,開心嗎?”她林子君說話,凡是點了名,還用了昵稱的,這必然是極其認真誠懇的詢問和關懷。何高文能不知道他老姐兒看出了點什么。果然林子君嘆氣:“你不開心哪?!?/br>何高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眼圈有些燙。他心里有那么點委屈和安慰,心想,他總歸是有人疼和關心的。年三十,他去他叔那邊,他們只關心他今年加薪了沒有,有沒有辦法把他們兒子從牢里弄出來。這世上,他還是有人心疼的。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軟肋,心都是軟的,只要立場利益不沖突,人和人之間的交往必然是一派和煦,其樂融融。更何況是一直以來缺少關愛的何高文。所以他遇到沈澤,他恨不得把一輩子的好一口氣給了對方,給他絕世寵愛。他以為,愛是可以換來愛的。事實上,就目前來說,并不是如此。沈澤今天是一個人開車出來的,何高文發現他的車換了,一輛低調的SUV。那車不像新的,而且總覺得在哪看見過的樣子。林子君已經坐在了后面,按下車窗喊了何高文快上車,何高文應了一聲,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作者有話要說: 凍得我不想把手拿出被窩(????????)☆、坦白送了林子君到家,車子調個頭,往何高文住的地方飛奔。“你慢點開,而且這車……感覺它也不是很熟悉你的樣子?!焙胃呶脑诘燃t燈時對沈澤說。沈澤把頭探過來,在何高文的耳垂那咬一口,喟嘆一聲:“忍不住了,想快點回去抱、抱、你?!?/br>“……你怎么跟個急色鬼一樣啊?!焙胃呶膭e開一張紅彤彤的臉,狀似看著窗外深思。沈澤又笑了,淺紅色的嘴唇,明亮的眼睛,自然上勾的嘴角翹得更飛揚了,他伸手捏捏何高文的臉,語氣聽起來很歡快,他說:“難得我的文文說了那三個字?!?/br>被表揚的人一言不發當起了敬業的布景。他其實知道沈澤大概是希望他再“□□”一點,再放開一點,再“風sao”一點,當他在他的身下時。沈澤是很明顯的享樂主義者,但何高文不是,所以合拍是合拍,但合拍不代表激情。何高文曾經匿名跑去一個男同網站咨詢過這個問題,帖子題目是,他發誓這樣的一句話敲下來,他的脖子都紅透了。當即就有人回復他,指導說,是不是樓主的老公沒好意思要樓主再放開一點啦,建議可以加些□□暴力的對話。于是底下變成了交流會,看內容大約是一群小零在交流自己老公如何的器大活好。但天大的苦惱何高文都能當成一口蛋糕吃掉還舔舔嘴巴,悶在肚子里爛了也不吭氣,他決計不會讓沈澤窺得一絲一毫他的發愁,他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不能給沈澤添麻煩。愛他和讓他在他這愉悅舒適幾乎成了一種本能。他也沒其他人可以問,有時候也在考慮,要不要去那種同性戀酒吧,認識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看看別人是怎么交往的?但現實不比網絡,網絡對同性戀的接受與寬容遠遠大于現實,他又擔心被同事撞見。沈澤專心開著車,只是發覺何高文沉默了很多,由于心中有愧,又無法像以往那樣繼續捏著他耳垂或者揉亂他頭發問,怎么不可愛了。兩個人坐在一起,是高度一致的貌合神離。下車前,何高文注意到車鑰匙上有一把鎖匙后面掛著沈澤小區的門禁卡,心想,這車難不成真是他自己的?不過他沒問出來,因為沈澤看見了那輛他送給何高文的車子有些不滿道:“都沒開過的樣子呢?!鄙驖烧绽涯樥衷诖罂谡掷锩?。“沒機會——暫時也用不上……要不,你看轉送給……”何高文想說,年后上班他打算去K城,車子真用不上,結果沈澤聽到那句“轉送”臉色十分不好,挑高了一邊眉毛說:“送你的就是你的,你愛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br>沈澤的手機又響了。這是他見何高文以來響的第五次。何高文當然知道他的來電鈴聲與短信鈴聲的區別,前兩個是電話,后面三個是短信。沈澤看了一眼,還是延續前面的態度,直接放回衣兜里。氣氛突然變得很僵。如果氣氛低到冰點潑盆水可以結冰,那么現在老天下場大雨,那雨柱會被凍成一根根尖銳剔透的冰柱子,杵在兩個人之間。何高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他不明白沈澤的怒火是從何而起,一路上他不是還表現得脈脈含情依依不舍嗎,怎么突然就……他張了嘴巴,說:“電話信息不回一下嗎?”沈澤戴著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怎么生氣也是好看的英俊的眉眼:“回?你知道是誰的電話信息說讓我回?!彼f這句話時眼神是復雜的,悲傷的悲憫的,又有十分淡薄的不屑。何高文低頭掏鑰匙開門背對著他:“不知道。那就不回了?!?/br>門推開,按了墻壁燈,室內一下子亮起來。何高文的手腕被抓住,兩個人對換了位置,何高文被壓在墻上,像某次沈澤來他家一樣,但是,物是……情非。沈澤沒有親他,放開了他的手,因為何高文看著他的眼神布滿四處逃竄的難受和不解,沈澤不是禽獸,下不去手。“是聶文華的?!鄙驖勺叩缴嘲l邊坐下,又補了一句,“是聶文華的電話信息?!?/br>“哦?!焙胃呶膽艘宦?,不想坐他邊上,就走去倒水,順便問了一句沈澤喝不喝。沈澤跟過去問:“你到底有沒有防患意識???”何高文喝水喝一半,又是不解地看著他。“對不起對不起,我今天不該對你這樣?!鄙驖蓮纳砗蟊ё∷?,何高文抓著水杯猛灌了一口水,含在嘴里慢慢吞咽,他需要什么澆滅心底冒出火星的怒火,他知道自己從未這樣憤怒失望過,他甚至生出了玉石俱焚的可怕念頭,他長這么大第一次愛一個人,給他全部能給的,而那個人一開始說要跟他在一起,可是才多久?還沒一年,這是怎么了?他腦子亂,像一團團菟絲草纏住了心智,他走不出去看不分明,答案就在眼前,他提不起那把刀。手起刀落,或許不僅僅是斬斷亂麻,還是一刀兩斷了。沈澤貪婪他的溫度,鼻子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