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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流水惜花作者:蝸牛爬格子文案:互相成長的攻受。愛情會讓兩個人越變越好的~排雷:攻有身體出軌內容標簽:都市情緣因緣邂逅破鏡重圓娛樂圈搜索關鍵字:主角:沈澤,何高文┃配角:林子君等┃其它:☆、前言星二代都像沈澤這樣了還不如去批發水果。這句話是在家里喝茶喝一半的饒蔓說的。饒蔓今年五十,身后站著她的化妝師,化妝師叫Aimi,穿著緊身褲搭配粉色背心,拎小雞都嫌重的細胳膊在替她捏著肩膀,很乖巧地附和:“蔓姐說的對呢?!?/br>饒蔓當年和沈澤的母親徐筱雅一同參加某屆選美小姐,沈澤的母親是冠軍,她連前三甲都沒排上,只得了個“最有親和力”獎。可是徐筱雅去世后她就宣布息影了,還活得好好的,并且作為大小明星的前輩,作為演藝圈的常青樹屹立不倒,哼,當年的獎項能說明什么呢。饒蔓平時吃藥膳,保養品也信賴中藥,只在公開場合請Aimi左涂右抹,因此一張臉沒暴露真實年齡,頂多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還是一位端莊秀麗的美人。只是這位美人至今單身。而徐筱雅當年摘得桂冠不久就嫁給了沈世聰。沈世聰是沈家最小的兒子,同時也最得寵。但凡家大業大又有些模樣的公子哥總是愛玩,沈世聰的親媽當年因生他而死,在保母保子這難以選擇的一道生死大題前,沈老頭子和沈世聰的親媽難得達成了結婚以來的高度一致,選擇了沈世聰,因此沈世聰墜地還來不及啼哭,他親媽就嗚呼斷氣。斷氣前和老爺子說,沈家得留給這個兒子啊。老爺子英明一世,終于在年老之際當了一回周幽王,許諾沈家以后是這個孩子說了算。于是,沈世聰從十四歲開始就沾染一身紈绔習性,除了吸毒殺人搶劫放火,他是五毒俱全,且病入膏肓。一直到娶得徐筱雅才略微收斂。沈家在他的揮霍之下,剩一個金晃晃的框架。兩位長兄分了家,沈世聰繼續過著金迷紙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糜爛生活。徐筱雅美麗不假,腦袋不聰明也不假。大概上天給了她美貌忘記把腦子捎上。徐筱雅只顧吃喝玩樂,對沈世聰在外沾花惹草豪賭狂歡一概不聞不問。沈澤出生后她就滿世界地跑,幾乎不曾踏入沈家,一紙婚書比名存實亡還要令人寒心。在選美拿得第一之后,她只拍了一部電影,被批評“表情僵硬,念臺詞還得聲情并茂,懷疑她是木頭人”。而后就鮮有作品問世,代言廣告倒是趁風頭正盛接了很多個,外界說她是“史上最薄的花瓶”,偏她還無所謂的樣子。那時候饒蔓得好辛苦才拿到一個配角,有兩集露臉機會就能開心到見了盒飯化身饕餮。所以饒蔓心里忿忿不平:徐筱雅得積多少德才得天獨厚有那個好資源,還不珍惜,這樣浪費和不尊重自己的名氣和美貌!一直到饒蔓熬成了影后,影后再熬成了人物,一直到各大媒體報出徐筱雅離世的消息,她突然宣布息影了。據饒蔓家的傭人說,蔓姐那一天突然把自己關起來,第二天才戴著墨鏡下樓吃飯。徐筱雅死在異國他鄉,是練瑜伽的時候死的。自己暗暗較勁了大半輩子的人驟然離世,饒蔓的心里仿佛被人抽去了一個軸點。她其實早就意識到,自己這些年這樣吃苦這樣八面玲瓏為的是不想過的比徐筱雅差。于是鎖在房間時她看著與徐筱雅的合照說:“多大年紀了還犟得逼自己拗那樣的姿勢?!苯又乱痪渌难蹨I就簌簌而下:“這往后我還和誰較勁啊?!?/br>徐筱雅死之后,沈家最后一個集團被收購,沈世聰負債累累,所有財產被拿出來拍賣。曾經他出手闊綽,只享樂當下,不看看明天,最后的一層殼子終于被他蛀空——他賭博常常一擲千金,開心也是一擲千金,哄他笑了要什么允什么。當沈澤從國外送完了徐筱雅回來,等待他的是貼了封條的大宅和蓋了白布的沈世聰。沈澤隔老遠地坐下,他使勁揉著疲憊的臉,他沒打算去看一眼二十幾年來對他不聞不問的便宜老爸,他想:徐筱雅留給自己的遺產夠生活幾年吧?于是第一年他拿了一部分錢,一面維持著以前吃喝玩樂的生活水平,一面跟著重新聯系上的朋友做煤礦投資。他剛回國,聽說了很多一夜暴富的煤老板的故事,再說交給認識的人有什么不放心的?又半年之后,因昨夜醉酒狂歡慶祝投資的礦在政府出面干預開采前順利轉賣,他睡到了日上三竿,搖著渾渾噩噩的腦袋坐在酒店大床上發呆。凌亂的床單,昨晚那個細腰翹臀的漂亮男孩也不在了。不在就不在吧,露水情緣而已。他又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上午不是要去和那個蠢到買礦的土豪面談嗎,怎么他的朋友都不叫醒他?邊起邊穿衣服,迅速拾掇了個人衛生,他在出門前打朋友手機,關機。再換一個,空號。打到第三個電話的時候,他聽著冰冷的機械回復隱隱感覺出事了。退房時前臺給了他一張清單,那個號稱這個酒店是熟人名下的可以免單的朋友,在臨別之際送給他一筆數額不小的消費,以至于他出酒店的時候全身只剩下一部手機一個空的皮夾子。“真是……cao蛋的生活??!”他踹了路邊的小樹,樹贈送他一頭一肩的落葉。一個小黃帽走過來仰著腦袋眨著眼睛說:“叔叔,要愛護小樹苗?!?/br>沈澤無力地在心里發出一句吶喊,于是問:“這里的公交站在哪?”他還剩下一張十元,可以靠色相在路邊小雜貨鋪換硬幣坐公交回去。不過回哪去?那些王八蛋一定收拾地干干凈凈,他也清楚那些人做事手法,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更別說把柄給他來要挾。告?證據呢?金錢呢?告人也得財力精力啊。沈澤第一次坐公交,活了二十七年,他模仿其他人站在公交站牌前反復看著起始點和終點以及經過的每一個站。事情發生到現在,他還沒喝過一口水,一腦袋都是紛亂的,何止沒有頭緒,就連自己該去哪都沒想好。這時候邊上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背著他打電話,隱約聽到哭聲,估計是第一次離開家,委屈地說想回家。沈澤心里有個聲音也在兇狠地回應:回家,我也想回家!哪怕他的父母早已不在了,哪怕那個家至今仍然貼著封條。再一想,自己也不是沒在那里住過,記憶模糊又很片斷,他記得三四歲前他應該都住在那里,后來被徐筱雅接到了國外。沈澤記得他的家到某段路就沒公交車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