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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溫馨。 這種感覺過去從沒有過,只有宿碧一個人讓他有這種感受。 他直起身往門口走,打開門遠遠看見宿碧正站在沙發旁邊跟老爺子低著頭說話,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宿青山正笑得開懷,忽然見宋懷靳走過來,于是問了句,“怎么了?” 宋懷靳目光淡淡看一眼宿碧,微微一笑道,“爺爺,今晚我想留下來住,不知道歡不歡迎?” 第 57 章 夜里比白日更冷,房間里的男人卻像察覺不到似的站在窗邊,手邊上放一個煙灰缸,指間夾一支雪茄卻一直不曾點燃。 整間臥室整潔秀氣,只是許多常用東西都搬走了,顯得有些空蕩。但即便這樣仿佛也還能聞見她身上所有的那種清香。 宿家大概所有人都睡下了,這會已十分安靜。也許正因如此,幾聲說話聲才在夜里顯得尤為明顯。 開始只是說話聲,后來是門開關的響動,接著外頭燈被打開。 宋懷靳抬腳走了幾步,打開了臥室的門。一樓客廳的燈光順著愈開愈大的門縫流瀉進來,使有些昏暗的室內亮了些。 “小姐……” 他聽見有人有些擔憂且驚惶地喊了一聲。 宿碧雖然嫁給了他,但宿家的人還是照舊叫她小姐,這一點宋懷靳是知道的。這一棟房子里也只有她會讓許媽這么稱呼。 這些念頭其實在腦海里閃過只需最多一秒,等宋懷靳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在樓梯上,且還在繼續步履匆匆地往下走去。 她怎么了? 快步走到一樓,隔著房門就聽見她痛苦的干嘔聲,期間還伴隨著幾聲咳嗽。再有就是許媽輕拍她后背與安慰的聲音。 宋懷靳一把推開虛掩著的門,“怎么回事?” 許媽嚇了一跳,回過神憂心忡忡地說道,“是小姐又孕吐了,近來總是晚上嚴重些?!卑吹览韥碚f這個月份是不該吐得這樣厲害的。 說完又提醒道,“姑爺您去休息吧,這里有我照顧就好?!?/br> 門口的男人卻沒動,許媽覺得疑惑,便又抬頭喊了一聲,“姑爺?” “她這樣多久了?!彼ひ粲行?。 “就這半個月的事?!?/br> “半個月?”他握緊門把手,“沒叫醫生來?” 許媽苦笑,“姑爺,大多女子都是這樣的,叫醫生來也沒什么用處,只能尋常叮囑幾句罷了?!?/br> “水……”宿碧終于緩了口氣,通紅著眼脫力似的癱倒在許媽腿上,“許媽……我想喝水?!?/br> 許媽聞言正要將人扶到床上躺著自己起身,沒想到門口站著的高大身影倏的道,“我去吧?!?/br> 宿碧力氣都吐沒了,躺著勻了呼吸,淡淡往男人消失的門口看了一眼。 然后又收回目光,將眼睛閉上了。 沒多久宋懷靳便端著水杯去而復返。他上前幾步,正想要不要俯身去喂她,結果宿碧手撐著一邊坐了起來。 “給我自己來吧?!?/br> 他手一頓,低頭見她面容憔悴神色淡然,另一只空著的手緊了緊又松開。 “趁熱喝?!彼薇堂媲皽惤粋€杯子,修長白皙的五指環繞著攥住,水正冒著裊裊熱氣。但這只手也只遞到她面前一段距離開外為止了。 她抬手接過來,默默漱了口又喝了些,覺得舒服不少。端著杯子正猶豫要給誰時,宋懷靳的手又伸了過來,宿碧便一言不發地遞還給他。 “我想睡了?!彼f。 他腳步頓了頓,最終一言不發地出了房間,末了又合上門。 “小姐,我看姑爺一個人大概也孤零零怪可憐的,現在就不說了,等孩子生下來坐月子時,你還是搬回去吧?實在不行我去宋宅照顧你?!?/br> 宿碧只覺得嘴里發苦。她與宋懷靳的問題,又怎會因為“心軟”而輕易化解。 “哪里能讓許媽你過來,那我可太不孝了?!彼薇堂銖娦α诵?,合上眼聲音放輕了說道,“至于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說吧?!?/br> 這樣又過了些日子,宿碧某日才恍然發覺最近宋懷靳仿佛來得勤了不少,也有更多時候夜宿在了宿家。 爺爺看著倒是高興,而宿碧雖然在這些日子里心情漸漸平靜了許多,可每回看見他也不能真正做到心無芥蒂。 一晃到了第八個月份。這日許媽忽然告訴她鄧書汀回來了。 “回來了?”宿碧一愣,“不是說要在國外待好幾年?” “誰知道呢。若小姐你們哪天見面了,就試著問問吧,可別是有了什么難處,那也怪可惜的,就這么半途回來了?!?/br> 宿碧有些憂心地點了點頭。雖然她是期待能舊友重逢,但如果這要以什么不好的事為前提,那她寧愿再多幾年不見。 急歸急,她現在月份大了不方便出門,又不好隨意就讓人去打聽了。只能等書汀來找她。 左等右等過了三日,人終于來了。 宿碧急得站起身去門口,剛被許媽扶著下了臺階,抬頭便看見不遠處站著個穿白色長大衣的女人。大概是這幾日休整了,沒多少風塵仆仆,不過卻消瘦得厲害,看上去很憔悴。 宿碧眼眶倏的就熱了,張了張嘴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倒是鄧書汀先松懈下來似的笑了,“阿碧?!?/br> 許媽見兩個小姑娘眼淚汪汪地抱在一塊,欣慰地笑了笑,默默轉身進了客廳,不留下打擾他們敘舊。 “月份竟然都這么大了?!编嚂〈寡鄹袊@似的說一句,宿碧看不見她眼里復雜的神色,抬手拭去眼角淚漬,微微一笑,“大概還有一個月就要出生了?!?/br> “真好?!编嚂≥p輕點點頭,“阿碧,你向來都過的幸福如意的。宿爺爺為你挑了一個好夫婿,現在又順順利利懷了身孕,快要做母親了?!?/br> 哪里像自己……她斂了眼里有些自怨自艾又不甘的神色。 宿碧聽了她的話心里也只能苦笑,人們大多只能看見旁人表面的靚麗光鮮,實際多少心酸也只有如人飲水。去年她剛得知關于宋懷靳這些事時,苦于無人傾訴,總是想著要是書汀還在洪城該有多好。然而現在也不知道是否是隱忍在心底太久,好友忽然回來站在自己面前,宿碧反而不知該從何說起。 “先進來坐吧。我們慢慢聊?!?/br> 進了客廳,許媽已經在矮幾上擺好溫水熱茶以及各類點心。鄧書汀道了謝,許媽擺手推脫幾句就往自己房里去了。 “我先上去看看爺爺吧?” 宿碧看一眼西洋鐘,想了想道,“給爺爺按摩活血的師傅剛走,他這會估計還在睡,一會再去也不遲?!?/br> “嗯,好?!?/br> 宿碧捧著溫水杯,有些遲疑地看了鄧書汀一眼,后者正垂眸看著杯里沉浮的茶葉,臉上神情看不出什么。于是她沒忍住問道,“書汀,你怎么……突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