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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緊,鄧書汀笑嘻嘻的道,“好好好,你最小氣?!彼薇炭扌Σ坏?,鄧書汀又拍了拍她肩膀,指向窗外,“看,到啦?!?/br> …… 宿碧將盒子小心放進包里裝好,擔心包裝被無意破壞,還用手帕仔仔細細包了一遍。鄧書汀在旁邊看見她這樣子更覺得牙酸。 “不是說五點半前要走到南生廣場去?現在還不走來得及?” 宿碧回過神終于想起這回事,匆匆忙忙就要往南生廣場的方向去。步子邁開前笑盈盈轉過頭對鄧書汀說道,“今天謝謝你啦,周末請你吃飯,不會忘的?!?/br> “快去吧?!编嚂[擺手催促。 等人步履匆匆的走了,她仍站在原地盯著往來人群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深深呼出一口氣,神色復雜的轉身上了車。 那邊宿碧快步走到南生時看了看表,五點一刻都不到,于是松口氣站在路邊等。幾個黃包車夫上前招攬生意,被她輕聲謝絕。 “站??!你這不省心的……” 身后有人壓低聲音喝道,回應他的是幾聲洪亮的犬吠。宿碧大概因為怕狗的緣故,聽見這聲音就下意識往前走兩步再回頭看,眼前一個高大男子正攥緊手里的繩子,繩子那一端是一條黑色的大狗,皮毛光亮,不時吐著舌頭抬起前肢,尾巴左右晃動。 明明一條十分威武的大狗,卻硬生生顯得有幾分憨態可掬起來。 宿碧抿嘴笑了笑,正要轉過身,忽然腦海里浮現某個朦朧畫面,她被大雨淋成落湯雞那次,換好衣服聽見宋懷靳在庭院訓犬,她剛走出去,那只大狗就撲了上來…… 巴勒? 她愣愣地又看過去,這只狗是巴勒?被宋懷靳送給朋友的那只狗? 像是為了立刻應證她的猜測,那男人壓低聲音命令道,“巴勒,停下?!?/br> 黑色大狗終于不再鬧騰,慢騰騰在原地踱步幾下,然后站住不動了,只有尾巴繼續左右搖晃。男人也沒再松繩子,而是抬手拉了拉,又道,“巴勒,走?!?/br> 一人一犬朝著廣場另一邊走去。 宿碧不好一直打量這人,但即便只是匆匆一眼她也肯定自己沒見過。大概是宋懷靳哪位她還沒見過的朋友……正想著就要收回目光繼續等司機來,過一小會又百無聊賴,再次扭頭去看,想找一找那只狗還在不在這里。 巴勒還沒走,還被那男人牽著,只是這回一人一犬停在一輛黑色汽車前。男人姿態顯得很恭敬。 車門打開,里面坐著的人只邁出腿來,彎下腰去摸巴勒的頭。黑色長發卷的繁復又恰到好處,紫色旗袍與披肩下露出的手臂和小腿都豐潤白皙。 宿碧愣在原地。 巴勒一下躥上了汽車后座,穿旗袍的女人抬臉對最初牽著巴勒的男人說了句什么,這才重新坐回車里。 車門關上,黑色汽車緩緩駛離南生廣場。 宿碧知道自己沒有看錯。那是杜紅音。 原來繼續飼養巴勒的那位朋友竟然是她……宿碧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贈一只愛犬給別人,且這人是一位異性,這舉動究竟是否顯得親昵,似乎很難界定。 “小心!” 有人猛地一推她,不小的力氣讓宿碧往前一撲又被人給拉住,“哎喲”一聲痛呼讓她從驚魂未定中快速回過神來。騎著自行車的人罵罵咧咧歪倒停下,臉色不大好的指著宿碧和她腳邊坐在地上的人,語氣比臉色更不好: “怎么不看路?沒長眼睛?” “你嘴巴放干凈說話!”陳水章手一撐地站起身,一瞪眼回道,“人好好站在這里,你偏要往這里騎,別人從頭到尾沒動過,到底誰不長眼睛?” 騎自行車的人聞言變色,“你!” “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宿碧打量陳水章,發現他手臂上一條擦傷,畫板也因為沖撞而落地摔壞一角。 大概是“醫院”二字觸碰到騎車那人敏感神經,他嘴里低聲罵罵咧咧就轉身要推著車走,卻沒料到看起來好欺負的女學生叫住他,“我剛才的確是站在這里沒動的,但你如果執意責任在我……要不要我們去警察局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順便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傷口?” 有人圍起來三三兩兩的等著看熱鬧,騎車的人臉上掛不住了,漲紅臉支支吾吾。 “少夫人?” 宿碧轉過身循聲望去,楊叔從車上下來站在一邊,正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少夫人,發生什么事了嗎?” “家里有司機,還在乎這點小錢?” 宿碧聽見這話心里不舒服,正要說些什么,陳水章拉住她,咧嘴一笑,“算了算了,讓他走吧,反正也夠他丟人的?!?/br> 宿碧看了騎車那人一眼,后者神色憤憤,動作卻很快,幾下便騎著車離開。她轉過頭先跟楊叔幾句話說清原委,又看著陳水章,“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這點小傷,我回去擦藥就行?!?/br> “萬一還有別的地方傷到了呢?”到底是因為自己才受傷,她實在愧疚。 陳水章笑著活動幾下,又原地跳了跳,“真沒事!” 宿碧稍微放下心來,道了謝又道歉,“連累你受傷了?!闭f的陳水章反而不自在起來,他撿起畫板背在背上,擺擺手,“我怎么能見死不救嘛?!?/br> 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大概有些不妥,撓撓頭又說,“不是……我就是想說明這個意思……” 這樣子讓人有些忍俊不禁。宿碧笑了笑,還惦記著他的畫板,“你也不讓我送你去醫院,但畫板總是因為我才壞的吧?我賠你一個新的,你覺得行嗎?” “不”字本來都到了嘴邊,陳水章腦海里靈光一閃,改口,“那我就不客氣了?!闭f完又笑起來,眉毛筆挺英氣,眼眸神采奕奕,笑容燦爛的晃眼,“那你什么時候給我?” 宿碧有些哭笑不得,這人這么高的個子,幾乎比她高一個頭,卻像個小孩一樣,她都有自己更年長的錯覺。不過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不清楚陳水章的年齡,萬一真的是自己更年長呢。 楊叔還在一旁等著,宿碧微微猶豫片刻,想著反正宋懷靳今天不會回來吃飯,自己晚一點回去也沒什么關系。于是轉過身對楊叔說道,“麻煩你再稍等我一會,我去買個畫板賠給他?!?/br> “少夫人,這……”楊叔猶豫道,“要不改日讓人買了送去這位先生府上吧?” 宿碧不是沒想過這樣的方式,可是陳水章救自己受了傷,自己再假借他人手去賠償東西也太說不過去。因此倒很堅持,微微一笑回道,“用不了太久,楊叔你就在這里等我吧?!?/br> 楊叔頓了頓應下,沒再說別的。 陳水章本意是能借著這理由預約下回見面,但宿碧這會就要親自去買畫板賠給他倒也不錯。他笑了笑指街對面,“那里拐過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