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咒已經無效了，陛下的意思?！闭f完，便離開了。

門再度被推開關上，偌大的寢宮似乎能聽到來人有節奏的腳步聲。

蓋聶不用看也知道，這宮殿的主人已來到床邊。

七

“陛下?！鄙w聶坐在床上偏過頭并未看他。

既然他什么都記起來了，當然也記得曾經在這龍床上的荒唐。

“聶兒，你為何不看朕？”嬴政用的，便是在這床第間的稱呼。

被這么一喚，蓋聶低下頭，依舊沉默不去看嬴政。

“聶兒可還是在為荊軻的事生朕的氣？”嬴政坐在床邊，伸手把玩蓋聶披散的長發?！半拗皇遣粷M，荊軻

哪配得到朕的聶兒?！?/br>
“陛下，聶是自愿的，與荊軻無關?！鄙w聶說道“荊軻之死，意味著我們君臣關系已盡，還請陛下放聶離

開?！?/br>
“聶兒，朕好不容易讓人把你帶回來，怎么能輕易放你離開？”嬴政的手撫摸上蓋聶的臉頰。

蓋聶略略蹙眉：“陛下若想治聶的反叛之罪，聶甘愿承擔。請陛下不要這樣?！?/br>
“不要這樣？聶兒，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嬴政將蓋聶的臉掰過來，讓他看著自己?！半尴胍?/br>
在朕的身邊?！?/br>
“……恕難從命?！鄙w聶依舊淡然拒絕?！奥櫼呀洿饝粋€人會陪他此生?！?/br>
“聶兒，朕還沒問，你倒是先提出來了。朕倒想問問，你肚子里曾經的孽種，是誰的？你的武功，是誰廢

的？沒有武功的月圓之夜，又是誰滿足你的？”

蓋聶面對這些問題，只是沉默?！奥櫜粫f的，陛下不必再問?！?/br>
“衛莊是嗎？”手指下的臉頰輕輕顫抖，嬴政知道答對了。

“這是鬼谷內部的事，請陛下不要追究?！鄙w聶怕嬴政會去找衛莊的麻煩。畢竟嬴政是皇帝，鬼谷再厲害

，也不能和帝國對抗。

“要朕不追究？聶兒，那要看你怎么決定了?！辟褪沁@樣，給別人留下選擇題，卻讓人沒得選擇。

“……陛下，聶……留下……”蓋聶果然做了選擇。就算衛莊做了那么過分的事，就算衛莊害他沒了孩子

，可他還是不能讓衛莊受到一點傷害。

“聶兒如此在乎你的師弟，朕好生嫉妒?！辟f著，便打算對蓋聶上下其手。

“我的人你都敢動，我看你皇帝的位子是不想坐了吧？”帶著憤怒的聲音，衛莊一腳踹開門。

“衛莊！大膽！”嬴政看清來人，正欲叫暗衛，卻見到衛莊飛奔而來，招數之快讓人看不清楚，下一刻，

剛還在床上的蓋聶已經被衛莊穩穩地抱在懷里。

“師哥，沒事吧？”衛莊低頭確認。

“我沒事……”蓋聶搖搖頭。還有些訝異衛莊竟來得如此迅速。

衛莊總算緩和了臉色，抱著蓋聶，又以極快的速度跳出窗外，頃刻間甩掉追出來的侍衛，離開咸陽宮，找

到在外接應的白鳳，乘上大白鳥，直接回了鬼谷。

一路上蓋聶并未說話，衛莊心里很忐忑。

他的師哥看樣子就知道已經恢復神智了。怎么辦？

八

“師哥，你看，你病都好了，也沒必要去墨家了，所以就直接回來?！毙l莊看到蓋聶從鳳凰身上下來之后

便站著不動，不禁心虛地解釋。反正他就是不想讓蓋聶多和墨家尤其是端木蓉接觸。

蓋聶不語，衛莊猶豫著說道：“要不，師哥想回去打聲招呼，我讓白鳳送你？”

蓋聶搖頭，散開垂下的發絲跟著他的動作擺動。沒把頭發捆起來的時候，蓋聶更加美得驚人。

衛莊看得咽下口水?！澳且幌人瘯?？這一路累了吧？”

“得罪嬴政，鬼谷怎么辦？”蓋聶有些擔心，輕聲問道。

“師哥，你就這么不相信我的實力？”衛莊囂張地回問。鬼谷在他的經營下早就不怕嬴政了。說不感動是

騙人的，至少蓋聶還在替他擔心。

蓋聶不說話了，心里倒松了口氣。

“師哥，外面冷，進去吧?！毙l莊猶豫著，將手搭上蓋聶肩頭，生怕被蓋聶厭惡地躲開。

蓋聶倒是很配合地讓他搭著，卻不向他們的房間走，而是選了另一條路。

“師哥，你去哪兒？”衛莊不解。

“……蓋聶只是衛莊大人享樂子的人罷了，自然該到大人享樂子的地方去住?！鄙w聶說著，還真要向那片

房子走去。

“師哥！”衛莊慌了，“別去，我錯了，你別這樣說?！?/br>
“蓋聶只是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罷了?！鄙w聶淡淡地回道。

“師哥……”衛莊無奈，后悔又能怎樣？這都是自己種下的惡果。

蓋聶不理他，直接向那片房子走去，衛莊只好跟上。

走進那片一輩子都不想再踏足的區域，心里的疼痛清晰地提醒蓋聶曾經在這里受到的對待。

“人呢？”蓋聶回頭問衛莊。進入這里之后就沒感到人的氣息，蓋聶有些不解。

“哪兒還有人，你……那個之后，我就把所有人都遣散了?！毙l莊解釋道。

蓋聶聽后，頓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很快來到那個房間門口。

“師哥，別進去了?！毙l莊怕他受不了，好不容易恢復了，怎么能讓他再度受到刺激。

蓋聶輕顫了一下，還是推開門。

里面依舊是曾經那副亂糟糟的景象，衛莊從未想過還有用到這個房間的一天，自然不會叫人收拾。

蓋聶就這么一步步向床靠近，地面上的那小攤血早就干涸，蓋聶坐到床邊，床上的大片血跡刺痛了他的眼

，顫抖地伸手，用手指觸碰那些紅色。

這些血，便是他曾經腹中的孩子，在這個床上，被衛莊逼得流掉了。

九

突然被衛莊從身后抱在懷里，一只手覆蓋上他的肩：“師哥，別這樣，對不起……我是混蛋，你打我罵我殺

了我都好，別這樣……”

蓋聶身體輕顫著，眼淚滴在衛莊環住他的手背上。

衛莊覺得手背燙的驚人?！皫煾?，你說句話，別嚇我?！?/br>
“小莊……對不起……”蓋聶不忍衛莊這樣，他的小莊應該是霸氣的，不是這么低聲祈求的樣子?！笆俏?/br>
不小心跌下床才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明明是我的錯……我還經不住刺激發瘋……”

說到一半的話，被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