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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邊的事情生氣,這南邊有了捷報,也算是一件好消息?!?/br>二人正說著,冷不防笑聲響起。“子升與質夫可真是廢寢忘食,老夫自愧不如??!”嚴嵩拈須走進來,后面跟著一個人,正是其子嚴世蕃。徐階與郭樸忙起身行禮。徐階道:“昨夜京城驚雷陣陣,元翁歇息得可好?”嚴嵩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一邊嘆氣:“不行了,年紀大了,睡得也淺,稍微有點動靜就合不上眼,又是半宿沒睡好?!?/br>徐階關心道:“京城里有間醫館,里面的大夫醫術不錯,我上回也不得好眠,去開了幾帖藥之后,竟有所好轉了?!?/br>嚴世蕃看著兩人閑話家常,將目光轉向郭樸,拿起剛才的奏折,似笑非笑:“郭閣老剛才在說誰年少有為???”郭樸怔了怔:“此番福建大捷,乃因戚繼光馳援之故,但長樂舉縣拒敵,知縣楊汝輔,舉子趙肅更是身先士卒,實是大快人心之舉?!?/br>嚴世蕃翻了翻,微微一哼:“區區一個舉子,就不必勞煩陛下傷神了罷!”說罷將奏折合上,丟到中間那一疊上。徐階眼角余光瞥見,嘴角略略一僵,卻沒有出聲反對。這左中右三疊奏折是有講究的。內閣大臣在奏折呈上時,會票擬自己的意見,附在奏章里呈給嘉靖皇帝看。皇帝忙著修仙,一般不是什么大事的,他老人家也懶得看,這久而久之,內閣揣摩他的脾性,也形成一個習慣:左邊那疊奏折,多是嘉獎請功的好消息,皇帝看了必然龍心大悅;右邊那疊,一般是彈劾某人乃至匯報各地災情的壞消息;至于中間那一疊,自然就是不好不壞,無關緊要的內容了,嘉靖如果不是窮極無聊,一般不會去翻看。奧妙就在這里。嚴世蕃跟趙肅無冤無仇,更不會去關注遠在閩南的一個小人物,只不過他看郭樸不順眼,郭樸夸獎的人,自然也讓他覺得不舒服。至于徐階,他樂意作個順水人情,卻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去得罪嚴世蕃。所以合該趙肅倒霉,本來也許有一次在皇帝面前露臉的機會,卻被這個小插曲破壞了。而趙肅此時,正收拾行囊準備上京,參加來年的會試。但在出發前,還有幾件事情要解決。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歷史小隨筆——嚴嵩自白之咆哮體尼瑪都說明朝文官地位很高,哪里高了!哪里高了!掌權二十年,天天都被人彈劾有木有??!想當年,老子曾經也年少正直過的有木有!那個死太監劉瑾當權,老子一怒之下就辭官歸隱了有木有!結果后來看透世情東山再起,心想不污點錢對不起自己在山里苦了那么多年,就被你們一個兩個彈劾到死!有木有!沈煉倒了,楊繼盛接著上,楊繼盛倒了,還有個徐階!尼瑪老子不讓你們說,你們還偏要說!一個個前仆后繼不當小命當回事!尼瑪老子不就是貪污了點錢嗎!黃金三萬兩,白銀兩百萬兩,比起尼瑪清朝那個叫和珅的根本不夠看有木有??!老子害死了夏言以為從此高枕無憂,鬼知道后面還躲著個徐階!這丫的幾十年如一日在我面前裝孫子,尼瑪誰知道他會突然咬人??!你們一個個三妻四妾小老婆成群!老子就一個老婆還從一而終絕不二娶!結果養出個兒子除了貪婪,全身上下就沒一點像我的!沒老子帥啊有木有!沒老子專情不說,娶了二十多個老婆,還發明見鬼惡心的香唾壺啊有木有!老子也想管的,可家里婆娘攔著不讓老子管,老子能怎樣?。?!說到做好事,老子也給家鄉修過橋的!老子也沒事事順著皇帝的!只不過文筆好會寫點青詞討皇帝開心讓皇帝看見我就心花怒放你們嫉妒??!尼瑪居然還把老子列入jian臣傳啊有木有??!————咳咳,咆哮完,咱繼續說。這個是用嚴嵩的語氣寫的,僅供娛樂,博君一笑。這娃年輕的時候確實也曾經剛直硬氣過,等到后來復出的時候,一切就變了,這讓我想起一個人,汪精衛。汪精衛年輕的時候也曾是激進的革命黨,還親自跑去刺殺攝政王。這在當時是冒著很大危險的,很可能被抓住直接殺頭,但汪精衛運氣好,最后居然還被釋放了,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這娃當了漢jian。這就叫晚節不保。近年來也漸漸出現為他翻案的聲音,說汪精衛的出發點也是好的,只是看問題的角度和我們不一樣。我想說的是,歷史是白紙黑字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出發點再怎么好,也改變不了他跟日本簽訂秘密協議的事實,改變不了他投靠日本的事實。就像嚴嵩,貪污就是貪污,無論有一千種理由,這些都不是洗白的借口。你的正直,歷史曾經記下。你的污點,歷史也不曾忘記。第14章雖然離會試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但福建離京城路途遙遠,早一日去到那里,可以先定下心來復習,所以在戚繼光走后不久,趙肅就開始在做遠行的準備。房子在大火中付之一炬,趙肅托了人幫忙找,不到半個月就找到新的宅子,原主人要舉家西遷,價格也適中,趙肅便很快買下來。如今他是舉人身份,族里,甚至是城中士紳多的人想要討好他,但趙肅并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上面,多是閉門謝客,偶爾應知縣之邀參加筵席,態度謙和,并不因身份水漲船高而目中無人,落在旁人眼里,這個曾經被趕出門的庶子,自然比他那位嫡出的弟弟有出息得多。趙暖想做生意,可不敢跟趙慎羽提,非要趙肅出面說服他爹,趙肅被他死纏爛打鬧得無法,只得去找趙慎羽。兩人單獨談了半天,誰也不知道趙肅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讓向來食古不化的趙慎羽松了口,默許趙暖跟著趙肅上京。至于縱火的事情,則是最為棘手的。如果時間允許,趙肅當然希望留下來親自調查,直到事情水落石出為止,但事實總不盡如人意。從福建到京城,緊趕慢趕也要一兩個月,全國的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