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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重傷,在下略懂醫術,所以……”一邊說話一邊不動聲色地看了蕭承亭一眼,看著他神色如常,才終于繼續說下去,“所以救了您?!?/br>江殷雙手抱拳,“感謝俠士救命之恩,敢問俠士尊姓大名?”那人回禮,又瞥了蕭承亭一眼,“在下水云間?!?/br>蕭承亭笑得人畜無害,“小師叔,你先將藥喝了,這樣傷好得才快一些?!?/br>江殷閉上眼眸,接過蕭承亭遞過來的藥碗,一飲而盡。大哥阿姐都不在了,就連淮隱門如今也成了一片廢墟,他不能就這樣死了,大仇未報,他也不敢死。再睜開眼的時候,眸中殺意一閃而過。蕭承亭收起笑容,沉靜地看著江殷咽下湯藥時滾動的喉結。蕭承亭端著藥盅走出門,水云間也跟著走了出來,關好門。他轉過身來,就看到水云間跪在地上,蕭承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示意他起來。“教主,那時淮隱門對我們…..”“住口,”蕭承亭神色冰冷,“殺我娘的是玄宗門的人,滅我毒月教的也是玄宗門的人,和淮隱門沒有任何關系,阿朱jiejie,你記住了?!?/br>水云間突然撕下面皮,露出半邊都是疤痕的臉。阿朱低下頭,“阿朱明白了?!?/br>蕭承亭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我希望,這段時間,你就繼續當你的神醫水云間,不要露出任何破綻?!?/br>玄宗門的人,他以后一個都不會放過。江殷養了一個多月的傷才痊愈,從此隱姓埋名,江湖再也沒有淮隱門,也沒有江殷,傳說中的淮隱禁術也隨之消失了。第八章朔風急勁呼嘯,飛雪冷冽瑟寒,十二臘月天里,風雪交加,寒氣如同毒蟲一般在人的身軀里來回穿梭,無孔不入,像是要將人身體里的血液都凍干。紫檀雕花桌上放置的素雅香爐里冒著縷縷青煙,清雅的熏香飄滿了整個屋子,矮塌上躺了一個人,一襲似火紅衣,青絲如瀑,妖冶冷艷。他睡得極不安穩,這樣寒冷的臘月天,額頭上生生出了一層細汗,眉頭緊蹙,又不知道夢到了什么,眸子突然睜開了。這七年茍且偷生,故人舊事夜夜入夢來。門突然“咯吱”一聲,被推開了,寒風冷雪飄了進來,他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蕭承亭見狀連忙走過往火爐里添碳,七年來這個瘦弱小孩就像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一般,生得高大俊朗,豐姿神逸,五官線條凌厲,棱角分明,目光深情得如同刀鋒般向床榻上男子射過來。只可惜那人看不到。蕭承亭拿過被子,跪在床榻前,想替江殷蓋上,江殷卻拿住他的手,及時制止住了他,“你進來何事?”他感受著江殷的手留下來的余溫,愣了一下,“小師叔,外面有人找你看病?!?/br>“什么???”“密水錢莊大小姐,偶感惡疾,皮膚潰爛,于前日去世了,”蕭承亭溫溫順順地跪在江殷腳邊,聲音冷冽。江殷坐起身來,將如墨青絲松松垮垮地綰在腦后,“告訴他們,能治,但報酬極高,需要華山千年老山參一根,東海萬年夜明珠一顆?!闭f完又劇烈地咳嗽起來。蕭承亭退了出去,眸眼中的陰騭一閃而過,又馬上恢復了正常,從小到大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掩飾自己的情緒,至少在江殷看來,他一直都是那個孩子,可是江殷卻變了,七年前的那場浩劫改變了他所有,從前那個風神俊朗,想提劍走天涯的少年早就死了,現在這個,就是一個惡疾纏身的行尸走rou。崆嚨城有神醫殷紅隱,不看風寒雜病,腠理小疾,只看死人,他有神技,能讓人起死回生,只不過他看病報酬極高,不要錢財,要些稀世珍寶。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他又裹了一身寒氣推門進來,看了一眼江殷,猶猶豫豫“小師叔,他們說千年老山參好得,可是這萬年夜明珠卻是無能為力,不過他們愿意另出黃金千兩……”江殷擺了擺手,“沒有這兩樣,讓他們走吧!”蕭承亭垂下眼眸,緩緩地退了出去。院中那個頭發花白一身絳色衣袍的老人殷切地看著蕭承亭,“只要能救我家大小姐,我們莊主愿意在千年老山參和萬年夜明珠之外還贈送殷先生黃金千兩……”蕭承亭禮貌地行了個禮,“真不好意思,我師叔說……”“我答應了?!?/br>是熟悉的清冷的嗓音,蕭承亭轉過身來,就看到那個紅色身影,推開了門,站在風雪中,看向他的時候表情冷漠,蕭承亭知道,他又惹惱他了。院中老頭急忙作揖鞠躬,然后轉身走了出去讓門外候著的家仆示意他們將大小姐抬進來,江殷冷淡地瞥了蕭承亭一眼,轉身走進了屋中。不過片刻,幾個密水錢莊的家仆便抬著大小姐進來了,江殷盤坐于軟塌上,掀開那女子身上的白布,便看到一張鐵青的臉,臉上青筋凸起,脖頸以下的皮膚全都潰爛了。江殷點燃一炷香,幽幽青煙從香頭飄出來,他取了一根銀針刺向自己的手指,然后放到青煙上,最后刺進那女子臉上的皮膚中。“中毒而亡,還是化尸粉?!?/br>那老頭一聽此話立刻著急起來,“先生,那還有得救嗎?”“有,”江殷淡淡點頭,“只不過比較麻煩,需要很長時間,不然就算救活了,也是個噬血吃rou的怪物?!?/br>老頭忙不迭地地點頭,“殷先生,我們莊主說,不管什么報酬,我們都愿意付?!?/br>江殷收起銀針,看向蕭承亭,“還需要玄宗門門主王長風的生辰八字?!?/br>“這個?”老頭沉吟了一聲,“這個估計……”“如果困難的話,那你們的大小姐我就先不治了,你們先抬回去,想好了再來?!?/br>老頭捋了捋胡子,“我馬上派人回去?!?/br>“還要絕對的保密,”江殷輕啟薄唇。待那人走后,江殷走到蕭承亭面前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抽得他腦袋里嗡嗡作響,江殷只是久病纏身,武功都還在,下手可不輕,蕭承亭看著江殷蒼白的臉龐,握上他細白的手腕,“小師叔,你手疼嗎?”江殷卻不理會他,“你給我跪下,居然敢騙我,真是膽子大了?!?/br>蕭承亭很聽話地跪在江殷面前,他抬起眼看著慍怒的江殷,眼神純凈,語氣果斷,“小師叔,你不能再這樣了,你這是以命換命,我不允許?!?/br>王長風當年將整個淮隱門找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這傳說中能讓人起死回生也能殺人于千里之外的淮隱禁術,在江殷手里。淮隱禁術雖然聽起來厲害,可救一人損自身三分,殺一人損身七分,代價極大,江殷這七年以來習這淮隱禁術,一受涼就要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