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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雙眼睛里透出驚愕與茫然來,這模樣著實可憐可愛,讓秦遠的目光都漸漸柔和。他本不愿提及往事,最恨的便是當時只來得及與十五見最后一面,此時卻溫聲軟語:“然后便碰著了他那小十五?!?/br>十五感覺自己背上一陣冷汗。這事太荒唐了!話本上都不敢這樣胡編亂造!但他又在心底覺得,這樣一講,似乎能將前后疑團串起。少爺為何不按旁人說的年后來京?少爺為何一見他便百般熟稔?為何篤定他的愛好?為何……莫名對他如此好。他這短短十幾年活下來,哪怕是最親的王姨都對他動輒打罵,唯有這一人,看起來奇怪好笑,又溫柔旖旎,以莫名其妙的方式親近他,使他獲得了此生頭一回的親密無間,感受到此生頭一回的情欲之可愛可憎,原來一切都是承了那個“十五”的情!“原來你在看我的時候,”十五勉強開口,聲音卻是沙啞的,“便在看他?!?/br>秦遠失笑:“你漸漸長大了,確實是越來越像了。但什么叫看他?他便是你,你便是他,都是同一人?!?/br>“可我不是他,”十五說,“我與他性情相仿么?”秦遠一噎。自然是不相仿的。上輩子結交時候,十五已近青年,為人冷淡孤傲。這輩子的十五,還像個小孩,天真而不天真,世俗而不世俗。上輩子的十五煢煢孑立,身旁人無一相近,最后落得個獨身逝于病榻,一番情意至死方言出口。這輩子的十五知恩大度,房中丫鬟、東廚廚娘都愛他護他。這輩子的十五,愛吃rou又愛面紅,愛念書寫字又愛騎馬玩鬧,會生氣,也會笑,會軟軟地趴在他的懷中輕聲念哥哥,這都是上輩子的十五永遠不會做的事兒。他倆分明是同一人,脾性卻相似又相反。連秦遠自己都不知,日久天長,他心里裝著的究竟是哪一個。十五定定地看著他,心中卻是明了,只說一句:“我若不是他,不叫十五、不長這模樣,你便不來了?!?/br>炭盆發出滋滋聲響,爐煙太烈,熏得人滿口酸澀,讓秦遠竟不知該如何回答。第34章十五靜靜地看著他,秦遠霎時覺得手足無措。這雙黑亮亮的眼睛太過透徹,讓他覺得所有搪塞都不該拿出來。“你這是怎么想我的呢,”秦遠在心里滾了一遭語句,苦笑一聲,勉強開口,“鉆牛角尖了,乖乖。上輩子的你,和現在的你,在哥哥心里是同一人。我活了兩輩子,喜歡的還是你,這還不算真么?要是不喜歡你,我成天賴著你、陪你、逗你干嘛呢?”十五不說話。秦遠緩了緩,平靜了些許呼吸,溫聲道:“寶,你心思太窄了,容易多想。哥哥懂你今日難受,不跟你吵。你只要知道,我疼你愛你就成了。你喜歡我不?要是不喜歡,時候還長著,日久見人心。要是喜歡,那你我兩情相悅,有何不好?”室內靜了半晌。十五閉了閉眼睛,又慢慢睜開。他伸出手。他的手掌薄若白玉,手腕有幾條淡青淡紫的枝丫,手指修長細瘦,突出的指節處有淺淡的桃紅。這雙手被好生養著,若非指腹的舊繭,當真會讓人覺得這應是一小少爺的手。細長的手指伸出被褥,點了點自己的胸膛,又緩慢而鄭重地送出去,近乎虔誠地指向秦遠。秦遠的呼吸猛然一窒。記憶中那個衰敗于病榻的青年仿佛與眼前的少年重合,隱秘而柔軟的愛意成了血紅的線,將兩人胸膛間不斷跳動的物什粘連。所有抵舌不曾言的情事,你不知我不知的愛意,都宛如冬去春來的第一抹風,跨越了命道無常,朔朔揚旗,使冰川化凍,轟轟烈烈地碎裂,由南至北洶涌而來。“你還在看他?!笔逭f。秦遠:“我看的是你?!?/br>秦遠摟著十五細細密密地親吻,低聲說他將如何吩咐。說他會安排人收拾王氏細軟,再將其遺體送出府,在府外大辦喪事。既不需看府內人眼色,又可辦得大氣。十五可以待在府里,也可跟著出府去cao辦祭奠之事。至于旁的,十五一概不用cao心,只需好好休養著。秦遠一番話說得斷斷續續,十五聽得斷斷續續。秦遠已然疲了,他同樣早起赴宴,一番周旋直至凌晨,酒水灌了一肚子,又百般提心吊膽,并不比旁人輕松。他有些倦意,卻覺得懷里那人怎么都捂不暖和,在滿室燈火將熄的時候,悄悄地說:“是我太貪心了?!?/br>秦遠打起精神,喉嚨微微震動,發出了含糊的一聲問。十五:“是我貪心不足,要少爺的喜歡還不夠,還要少爺最多的喜歡?!彼o了靜,軟聲道,“我錯了?!?/br>秦遠大松一口氣,再緊緊抱住,胡亂親了幾口,再念叨幾句你沒錯之類的,喜歡不喜歡之類的話,就著摟著人的姿勢,慢慢閉了眼睛。他本睡得還擔心,但懷里人一直安穩,他便睡得慢慢深了。深冬臘月,天亮得極晚,燈火全熄后,整室都是靜謐的寒冷的黑暗。半夜十五從床上起來,他都未曾發覺?;蛟S發覺了,也只覺得小孩起夜罷了。一直至天邊亮了,室內還昏暗著,秦遠才將將醒來,渾身疲倦,頭痛欲裂。他轉了個身,發覺床榻上只有他一人。秦遠皺起眉:“十五……十五?!”滿室空寂,沒人應聲。他幾乎立馬坐起,荒唐地看著滿屋尋常。他下床為自己披了件外袍,一路喚著十五的名字一路出去,外邊的丫鬟小廝才剛剛開始忙起來,聽見他的聲音,忙湊來問新年好。秦遠想起自己房的壓歲錢他還未發,此刻卻全然顧不了那么多,只皺著眉問:“十五呢?”幾人面面相覷,都言不知道。外間進來一年紀不大的小廝,正好聽見,自以為立了功,跪地言:“回少爺,十五他偷了些東西,逃出府了?!?/br>幾個丫頭小子低呼一聲,忙說不可能。原來這小廝是個新來不久的,還不懂十五在他少爺心里頭的分量。而秦遠滿面陰云,讓他接著說,他便道:“外邊正數點著,柜子那被翻得亂七八糟,丟了少爺要送人的百年老參,少爺的毛大氅之類的,十五全帶了逃去了?!?/br>秦遠近乎喘不過氣來,似被人當面打一棒槌。眼尖的丫鬟忙上去扶著,再向那地上的小廝使眼色,讓其趕緊下去。滿房勸人的勸,安慰的安慰,再來往人出去打探的,一陣兵荒馬亂。外邊再進來一人,卻是太太身邊的月白。月白一身新衣,新的襖子上沾了些許白雪,神色卻不大好,對著秦遠說了些許吉祥話,最后道:“老爺太太一宿未睡,只待少爺您去一趟。大過年的,求少爺看在老爺太太的份上,莫要說那些……”秦遠煩得要死,冷聲道,“你只管回話,我心意已定,伯父伯母若覺此事不妥,我便出府去,不礙二老的眼睛?!?/br>月白忙要解釋并非此意,秦遠卻回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