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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只附身向下狠狠一口咬在他雪白的后頸上,這一下既兇又重,咬出了血來仍不放開。陸清匪身子一抖,后頸一陣疼痛,又忽覺后背一陣清涼,好似有什么東西大滴大滴掉落他身上。“倦歸?”他驚愕,“你怎么……”鶴倦歸伸出一只手將他壓在床上,不許他起身,聲音喑啞。“別看?!?/br>皮rou破開之聲傳來,血腥味溢出,白玉的床榻上染上血紅之色,刺目十分。鶴倦歸俯身側過臉去,找到了陸清匪的唇吻上。滿口血腥之氣。“倦歸!——唔!”未曾說出口的話被堵住,陸清匪只覺有什么血腥味的東西被舌尖推送過來,直直塞入他的喉中,下巴被人捏住,舌尖掃過迫使他將那東西吞咽而下。他睜眼,看見鶴倦歸滿臉鮮血的臉,還有空空如也的右眼。那里原本有一雙極好看的眼睛,如碧水深潭,極冷又靜,偶然抬眸看來,幽幽蕩漾間勝似明珠千斛??伤闹魅撕敛华q豫地親手將它挖了出來,只留下一個漆黑丑陋的滿是血污的空缺。“清匪?!?/br>那人后退開來,輕輕一笑,抬手撫摸上他的腹部,鮮血從他的眼窩里流下,在蒼白的臉上蜿蜒出刺目的痕跡。“感覺到了嗎?我的眼睛,在你的身體里?!?/br>千斛明珠未覺多(三十)“你給我吃了什么?”濃重的血腥味讓陸清匪想要嘔吐。“倦歸,倦歸?!彼氖种竸澾^那人的后背,留下一道道血痕。“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嗎?現在我給你了?!柄Q倦歸取出一個盒子,他一層層打開來,那盒子精巧十分,不知是用了什么空間法門,里面的盒子竟然比外面的盒子要大,最后的一個更有尋常人的腦袋大小。“本來以為這一千年來只能有一顆佛心,已被那懵懂小妖吞吃。但是沒想到竟然還能有第二顆??尚?,一個魔物的體內,卻生出了佛心?!?/br>那金色圓球剛剛取出,便朝著陸清匪而來,直直飛入他的胸口沒入。陸清匪渾身一震,只覺渾身如墜入火海熱湯之中,渾身經脈血管向外膨脹,好似要炸裂開。他忍不住嗚咽出聲,雙腿亂踢亂蹬。鶴倦歸將他攬在懷中,用著一只僅剩的左眼凝視著他,輕柔地親吻著他的額角。鮮血一滴滴從他的眼眶落到陸清匪的臉上,又因為陸清匪身上的熱氣而轉瞬干涸,留下一滴滴血痕。“抱歉,把你弄臟了?!彼稚衔盏酶o。“你身上的陣法,只解了一半,九重玄歸滅神陣,一半在魂,一半在身,你身上魂魄的陣法雖已解,但是身上的陣法卻未解開。你這些日子以來身靈氣十不存一,并非我刻意而為,而是你身上的陣法未解開。如今你想要的東西,我都給你了,你身上再全無束縛,想去哪里都可以?!?/br>他抵住了陸清匪的額頭,左眼落淚,右眼泣血?!澳銖那昵疤幪幈魂嚪ㄦi住之時便開始謀劃,你流了整整一千年的血,不僅僅是養了那兩只小妖,還將碧落血海的海水養成了至惡之水?!?/br>至惡之水,至仁之心,最后加上他的眼睛。三者齊聚,陣法可解。“我真的沒有……”陸清匪忍受著身上的灼熱,神情恍惚?!安?,我沒有??墒?,可是……”怨不得鶴倦歸的黑化值會上升,陣法既然在他的身上,不就是正好與他一開始的那些坦誠的話自相矛盾嗎?在鶴倦歸看來,只要陣法在他身上一天,他便是那個原主,他方才說的那些話,不過都是騙他的而已。他根本從未信過他,也從來都不信他愛他。但是他卻還是將自己的眼睛給了他,幫助他解開了陣法。哪怕他會因此離開他。一聲悶雷轟然響起。陣法既解,邪魔復生,天道不容。“小騙子,我走了?!柄Q倦歸俯身,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個輕吻。身穿白衣的身影卓然而起,銀色的長發從陸清匪的頸邊滑過,好像白鶴柔軟的翎羽。一道紫色雷霆轟然而下,雪白的閃電噼里啪啦閃開,粗壯的雷柱靈氣滿溢,直直朝著地宮擊來。防御法器護在陸清匪的身邊,一劍一人直沖而出,帶著凜凜的氣勢,與那粗壯的雷霆相比,小小的身影微不足道,好似下一刻便會被那道雷霆碾沒。但是那道雷霆在與那道雪亮的白劍相碰的瞬間卻轟然炸裂開來,烏黑的天空好似裂開無數碎片,刺目的白光遍布整個天空,照亮了其下的整個魔界。暗無天日的魔界中第一次迎來了徹底的白晝。無數的魔物倉皇而出,驚恐地看著天空之中那好似天罰一樣的白光。“怎么,怎么,舜華又回來了嗎?他又要來禍害我們魔界了嗎?他上上次劈斷了夢生深淵,上次劈碎了血海,這次要把整個魔界都砍了!大家快逃??!”甚至修真界也為之震動,一道雪亮的白光,從地下綿延而出,直直劈向天空,濃郁的魔氣從中噴涌而出。魔界與修真界互為兩面,魔界在下,修真界在上。自從千年前舜華布下陣法將兩界隔絕開來之后,修真界再也沒有出現過如此濃郁的魔氣。兩界互通,避難的魔物必然涌入修真界中,天下將亂。陸清匪卻沒有心思去管修真界的千秋百代,他身上翻涌的熱氣稍減,便拼了命的破開那防御法器,蓮蓬般的法器破碎開來,他攬住身上滿是血跡的鶴倦歸,只覺懷中之人氣息奄奄,面色蒼白如紙。他將身上聚集而起的靈氣打入鶴倦歸體內,卻只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蹤。有什么guntang的東西從他的眼眶中滑落下來,控制不住。你為什么直到最后,卻還以為我是在騙你?甚至還要舍了命來救我這個騙子。你為何不和我說清楚?只擅自將一切都安排好,將我一人留下,殊不知天地蒼茫,我卻不知何處而去。乾坤無邊,我卻只愿被囚在你身邊。“讓開?!鄙泶┖谝碌呐訌年幱疤庨W現而出,雙目緊緊盯著陸清匪懷里的人。“jiejie?!标懬宸诉煅室宦?,“他要死啦?!?/br>“他欠我一條命?!柄Q厭初冷冷地說,“也欠全門上下所有人的命,我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