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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能會晚點回去,但是他之前沒有看到,陸清匪很快地回了一條消息過去,讓他好好工作。他放下手機,又拿起來,想要給傅意舸多發幾條信息,卻又害怕他覺得自己煩,卻又不舍得把手機放下,時不時就拿起來看一眼,看傅意舸有沒有回他消息。好像多動癥一樣不停地走來走去,卻什么事情也不想做。沒有吃晚飯,他把裝著冰水的杯子摔碎了,冰塊和玻璃碴散了滿地。他跳起來去打掃,把地板弄干凈之后發現腳底沁出了淡淡的血,顯然是踩到了玻璃片。陸清匪沒覺得痛,已經八點了,他還沒有回來。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傅意舸還沒回他消息,他的心一突一突地跳,早早地上了床,睜大著眼睛凝視著天花板。以往在這樣深沉的黑夜里都是傅意舸陪在他身邊,他可以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溫暖的胸口以此來躲避外界的黑暗。但是傅意舸不在,他便在著無端的黑暗里產生了極大的恐懼。陸清匪又下床檢查了一遍電源的開關,將所有的電源線都拔了下來。自從發生火災之后,他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已經九點了,傅意舸還沒有回來。他下床去倒水想吃藥,但是那瓶以往就放在桌邊的小藥瓶已經空了。他覺得自己的手開始發抖,在臥室里翻箱倒柜地去找,但是哪里都沒有,哪里都找不到。十點的時候,傅意舸終于回來了,他和陸清匪道歉說自己忽然出了一點事,所以沒有及時地看到消息。陸清匪沒有去聽他說了些什么,只是將頭埋進他的胸口,感覺到那熟悉的溫度,今天恐慌了一晚的心才放了下來,也逐漸感覺到了一絲睡意。“你吃藥了嗎?”傅意舸問。陸清匪搖了搖頭。“之前的藥吃完了,我今天又特地去藥店拿了一瓶。你醒一醒,吃了藥再睡吧?!?/br>傅意舸輕柔地吻了一下他的發頂,緩聲說道。陸清匪順從地吃了藥。他最近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即使只是一點小事情往往也會對著傅意舸發脾氣。并且一旦傅意舸不在他的身邊,他的心里就開始發慌。還怕黑怕得厲害。他每天夜里吃的藥更多了,但是沒有效果。褚母關切地要他去找個心理醫生做一下咨詢,或者是要他出去玩兩天,好好放松一下心情。這原本是個好主意,但是陸清匪一想到他一旦出門去,就不能和傅意舸呆在一起,就下意識地不情愿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去上班了,并且對于出門這件事情十分抗拒,只有傅意舸陪在他身邊的時候才會好一點。即使傅意舸保證不會出什么問題,但是他還是覺得不應該這樣依賴藥物。這天晚上的時候就沒有吃藥,好不容易睡著之后,半夜的時候卻被一種焦灼熱從睡夢中驚醒,難受地喊著傅意舸的名字。朦朧間,他看見傅意舸從瓶子里倒出了三顆小藥片放在手心。陸清匪好像一只餓急了的獸,迫不及待地撲過去一口吞掉。他溫熱的舌尖軟軟地劃過傅意舸的手心,有些癢。傅意舸笑了起來,那只蒙上了白翳般沒有焦距的眼珠冷冷地凝視著他的愛人。“不要急?!彼约撼韵铝艘活w藥,吻上了他的唇,感受著他柔軟的舌迫不及待地在他的口齒間爭奪那顆小小的藥片,溫柔甜膩??墒寝D而他卻將那顆藥片咽了下去。青年的舌在他的口中逡巡幾個來回都毫無所獲。陸清匪不滿地哼了一聲,迷迷糊糊地用手去推他。“就不給你吃?!?/br>傅意舸笑了起來,他用手去攬陸清匪的腰,卻被青年推開??墒沁^了一會,身側的人卻又主動地靠了過來,有些冰涼的軀體偎在他身邊,被他暖成和自己相同的溫度。江聲再有消息的時候,是三月底了。他給陸清匪發了一條短信約他出去聊聊,并且特地說明是只要他單獨一人。我已經找到了想要的證據,盡管我知道你也許不會相信,但是這的確是事實,他在那條短信中這樣說道。這讓陸清匪有些淡淡的不安,他不想去,也覺得之前江聲的推測都是些無稽之談??墒撬麉s無法阻止自己想要知道的欲望??墒堑鹊郊s定那天的早上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江聲出事了。他因為中毒被送進了醫院。陸清匪去看他的時候,他躺在病床上,只有力氣微微睜開眼睛。傅意舸站在陸清匪的身邊,緊緊握著他的手,小心安慰著他。“患者是尼古丁中毒,這樣的情況及其嚴重。僅僅是煙草中的尼古丁很難達到這種程度。他剛剛被送來的時候簡直都要以為救不回來了?!币慌缘淖o士說道。“可他根本不抽煙!”“應該是被提純過的尼古丁。來源廣泛,卻又毒性很大,除了難提取之外幾乎沒有什么缺點。哎,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要動這樣的心思?!?/br>陸清匪手微微收緊,傅意舸溫聲安慰著他。江聲睜開的眼睛忽然朝著陸清匪的方向轉了轉,而后忽然睜大,瞳孔縮了縮。青年臉色蒼白地倚靠在男人的身邊,兩人的手十指交叉,是那樣的甜蜜親近。男人的臉已經基本恢復如初,只有一只慘白的眼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惡毒和瘋狂。他急切地想開口說話,但是卻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聲響。“什么?”陸清匪靠近了些,可是卻什么也聽不清。江聲的眼睛拼命地往一邊瞥,陸清匪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卻只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傅意舸。“他應當是想休息了吧,我們還是離開吧?!备狄怍凑f道。他拉著陸清匪離開了病房,房門在身后被關上了。房間里,江聲的眼睛大大地睜著,卻沒有人明白他真正想說的。快點離開他,你身邊的那個人是個魔鬼。他會徹底將你毀掉的。傅意舸從廚房里拿了一把刀,這是一把尖尖的剔骨刀,很鋒利,刀刃上閃著白亮的光。他知道自己隱瞞不下去了,江聲遲早要好轉,他沒有辦法在醫院里再做手腳。實際上他原本也沒有想要繼續隱瞞下去。他很認真地將刀刷干凈,在刀的邊緣上舔了舔,感覺到那刺骨的寒意從他的舌尖上掠過。外面傳來翻箱倒柜的聲響,房門被摔上又打開。陸清匪跌跌撞撞地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