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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罵人,從進屋開始就一直環繞周身的冰冷氣場就瞬間被掃空了,他越說越急,語調里幾乎顯示出一絲氣急敗壞的意味。這樣的顧景羲與剛剛冷漠的顧景羲是不同的,眉眼間明顯的怒意讓這個冰雕一樣的人仿佛瞬間活了過來,緊擰的眉頭帶著久違的煙火氣。“……大半夜的還把那個小崽子帶回家,你是傻的么?讓他留在這過夜?你怎么不把自己洗干凈了送到主宅?你……”顧景羲余怒未消,冷不丁卻瞥到林騫正歪著頭看他,嘴角竟然帶著微暖的笑意,沒說完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了。從小就是這樣。他生氣的時候,林騫都不用哄他,只要像這樣帶著一切了然的溫柔笑意看他一眼,他的怒火就再也聚不起來了。那些與林騫分離多年帶來的疏遠,回國之后再也回不去的關系,猝不及防見到他被自己弟弟壓在身下的震驚……一口氣哽在顧景羲的喉嚨里,把他噎得直想翻白眼。林騫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顧景羲了——這樣有著生動表情的、會生氣會發怒的顧景羲,而不是帶著一張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的冰冷面具。看著顧景羲一副氣順不上來的表情,林騫不由自主地笑了,這一刻的氣氛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們還親密無間的時候。“行行行,你來你來?!绷烛q放軟了語氣,從小他就知道顧景羲吃軟不吃硬,對付這只炸毛的刺猬就只能用糖慢慢地哄。顧景羲皺著眉,一副不想理他的表情,手上的動作卻很輕。他熟練地把林騫右肩的繃帶拆開,用酒精棉球清理掉傷口周圍多余的血跡,換了藥,再重新包扎好。林騫上身□□半躺在床上,顧景羲俯著身,換藥的緣故,離他很近。他們兩個姿勢極其曖昧,這一回林騫卻毫無旖旎之想。他的內心一片平靜,只偏頭看著顧景羲冰雕玉琢般好看的側臉——顧景羲全神貫注地給他換藥,幾縷柔軟發絲隨著他的動作顫動,宛如蜻蜓振翅,黑如鴉羽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只有緊抿的漂亮嘴唇暴露出內心還未消失的怒意。林騫的鼻尖縈繞著從顧景羲身上飄散過來的,他身上獨有的清冷香氣,那久違的味道讓他心安。在這令人心安的氣味包裹下,他終于沉沉睡去。二十·端倪一夜無夢。林騫睜開眼睛,陽光從窗簾間隙投進他的屋子里,讓他整個人都罩上了一層微醺的暖意。臥室里的掛鐘不偏不倚地指向正午十二點,林騫有些驚訝——他一貫生物鐘準時,就算是前一天忙到再晚,第二天也很少能睡到一個踏實的懶覺,總是在鬧鐘響起的前一刻就早早醒來,這樣一覺睡到中午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也不知是不是打亂了生物鐘的緣故,林騫感到一絲少有的憊懶。陽光照亮了他被子上方的一小塊空間,晶瑩的塵屑在淺黃色的光芒里悠然飄舞,這樣一個悠然的午后,林騫第一次有種想要在床上多待一會兒的沖動。他試探性地動了動右肩,依然沒什么力氣,可昨夜的劇痛已經消去大半——張寒欽的藝術一直享譽在外,治些不致命的刀傷槍傷在他看來自然是小兒科一般。“醒了?”顧景羲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門口,依然是斜斜地靠著門框,手里提著一個保溫桶,臉上淡淡的沒什么表情,仿佛昨天晚上情緒外露的不是同一個人,“張寒欽說最近只能吃些清淡的東西——給你帶了點粥?!?/br>林騫倒是不介意,他一貫口味清淡,喝一個月粥都覺得沒什么,只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我倒是沒什么……哎,這是榮媽做的海鮮粥?好香啊?!?/br>顧景羲剛走過來打開保溫桶,粥一端出,濃郁的海鮮香氣頓時飄了出來。雪白瓷碗里白米煮得晶瑩剔透,淺粉色的干貝吸滿了湯汁變得飽脹,小塊的蝦rou點綴其間,一小撮蔥花飄得恰到好處——那是一碗賣相極其上乘的鮮蝦干貝粥。他注意力都放在端碗上,對林騫的問話不置可否,只是顧景羲一向是個少爺命,這種端茶倒水的事情幾乎沒做過,也沒人敢讓他做,一個碗讓他端得東倒西歪。林騫生怕他撒了,燙到自己,趕忙說道:“我自己來就行,我手能動了,你別燙著?!?/br>顧景羲看他一眼,也沒爭執,就把碗和勺遞給了林騫。林騫左手托著碗,右手拿著勺,雖然動作不那么利索,可把自己喂飽也沒什么大問題了。粥入了嘴,那香滑軟糯的口感讓林騫滿足地嘆了口氣,他喝了幾口,終于從晚起的饑餓感中找回了自己。林騫三兩口喝完,見顧景羲坐在床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眼睛卻是不依不饒地盯著自己,像是在等他開口解釋什么一樣。他楞了一下,突然醒悟過來顧景羲這從小就記仇的人,這會兒應該是在等著他主動交代昨晚的事。他能當沒發生一樣就此揭過,可顧景羲不行,就算是他從小就討厭的弟弟,可畢竟血濃于水,顧景羲怎么也不能當沒看見過,一丁點都不過問。林騫勉強笑了笑,剛吃完的海鮮粥也不覺得味美了,這會兒梗在他的喉嚨里讓他有些生理上的反胃:“昨晚的事……是個意外,那孩子應該不是故意的。而且你放心,我對那種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事……沒什么興趣,”他這話前半句真,后半句假,既怕顧景羲撞破自己心中那一點不可告人的齷齪念想,又擔心自己這一番不慎高明的辯解會不會顯得欲蓋彌彰。林騫一時間天人交戰,恥辱和忐忑兩個小人像是在自己的腦子里大刀闊斧地打群架,讓他好不容易有了些血色的臉又重歸蒼白。“昨晚本來是在跟一伙人假交易,出門的時候正好撞上那小孩,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會在那種地方?!绷烛q吸了口氣,也有些頭疼,顧景誠在那個時間出現在紫金銘郡頂層也一直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點,可這會兒他也沒機會去問,“不帶他出來他就死在里面了?!?/br>顧景羲定定地看著他如履薄冰的表情,動作滯了滯,撇過頭去。“……沒事。我信你?!彼吐曊f著,明明是安撫的話,他說得卻并沒有特別開心,反而像是重新遁回冰天雪地里一般,周身又漸漸被一層寒霜覆蓋。“對了,徐理昨晚找你,我接的電話,他說讓你今早一起就趕緊給他撥回去,好像是挺急的事?!毕袷遣幌朐倮^續這個話題似的,顧景羲把碗勺往保溫桶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