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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佑旁邊聽了一會兒,接著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童延老師,我們出去轉轉?”童延正樂得走開,剛好聶錚也跟他說:“去吧?!彼驼娓[去了靠花園的露臺。楚繹自己沏茶招待他,大概是怕他嫌孩子吵,把娃也支到花園自己放鴨子,開口說的就是他感興趣的話題,“快上映了?你最近挺忙吧?!?/br>懂事嗎?太懂事了,屋子人每個都照顧到,還把人照顧得身心舒暢,這服務精神堪比海底撈。童延倒是想到另外一件事:楚繹前一段時間向公眾宣布了自己已婚的消息,這怕是有息影的心,而且極有可能是為秦佑息影。于是,聊過幾句后,童延問:“你呢?你下一部戲什么時候開?”楚繹笑起來很陽光,回答也很坦誠,“把手上這個已經約好的真人秀走完,我就退回去做幕后了。秦先生很忙,我得顧著點家里?!?/br>果然啊,童延愣了。楚繹能做到的事,他自問做不到,男人怎么可以沒有事業?而且,飯前去洗手時,他似乎聽見楚繹私下不是這么稱呼秦佑的,當著他們的面,卻一直敬稱秦先生。童延頓時想當著一群人的面,指著聶錚鼻子罵的自己……得,以后,不管生多大的氣,可不能那樣對聶錚了。也就是他怔愣的瞬間,楚繹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忙寬慰道:“主要是我們家情況不同,還有個孩子。這是個人選擇問題,我本身事業心不算強,秦先生也比較放任?!?/br>童延頓時覺得自己被秒成了渣。此時,聶錚出來了,對他們說:“在談什么?能給我點時間?”這就是想跟童延單獨說會兒話,楚繹立刻站起來,“把童延老師還給你?!?/br>童延跟著聶錚去了花園,一直散步到紫藤花架下,聶錚低頭看向他,“覺得悶?”他思忖片刻,干脆直接問:“咱們總是聚少離多,你想沒想過讓我多點休息時間?就像楚繹那樣?!?/br>聶錚就問:“楚繹哪樣?”童延說:“懂事兒啊,像個賢內助似的?!?/br>聶錚弄明白他在想什么,說:“秦佑性子冷,基本容不得身邊有讓他不舒坦的人和東西,足夠懂事才能打動他。我又不是秦佑,你太懂事,跟我相敬如冰?”是的,聶錚自律且寬厚。童延高興了,立刻撲過去抱住男人,“算你懂欣賞?!?/br>正在此時,只聽“啪”一聲,童延眼光越過男人的肩膀,看見墻邊花架上似乎有個什么東西朝他們這邊射過來。秦佑家的花園,應該是絕對安全的地方,所以,此時,他們身邊根本沒有保鏢,童延的第一反應,這是沖著他來的,在他頭上懸了那么久的箭終于落下來了。恐懼,正如從頭頂壓下的烏云,童延猝然睜大眼睛,但身體反應先于意識,他扳著聶錚的身體猛地交換位置,用自己的rou軀擋住了男人的身體。有什么擊打在他后胸,不算疼,童延驚愕的神色就僵在剛才那一秒,而聶錚此時也回過了神,大驚失色地抱住他,把他身子塞到自己和柱子間,“來人!”聶錚的手摸在他背上時有些顫抖,童延眼珠子終于轉了下,“我好像不疼……”童延這天穿的是一件薄皮衣,轉瞬,聶錚似乎從他背后拔下了什么。這會兒,屋子里的人,包括他們的保鏢都出來了。聶錚神色已經完全淡定,只是臉色還有些發白,手攤開,掌心是個兒童玩具槍打出來的吸盤頭塑料棍。童延消失的力氣頃刻全數回到身體里,腳也不軟了,看著滿院子的人,只想扶額,這真是丟人丟大發了。楚繹朝那玩具一看,歉意地說:“對不住,我不該給孩子買遙控槍?!?/br>秦佑面沉如水,“把那熊小子給我帶下來?!?/br>第83章良人這一天,秦佑家的娃自然免不了挨頓收拾,當然,既然是小繼承人,就不能當成平常孩子看待,旁觀圍觀者全都散去,單留下幾個當事人聽孩子道歉。五六歲的娃眼睛都憋紅了,但沒哭出來,很用力地說:“聶伯伯,童叔叔,對不起?!?/br>留在一邊的保姆幫著解釋:“小少爺本來想打飛在東邊墻頭的蜂,結果弄反遙控器,打錯了地兒?!?/br>驚魂未定的童延:“……”那跟他們都不是同一個方向。看著東邊打到西邊的小繼承人這下忍不住了,流下了恥辱的淚水。也是,丁點大的孩子,哪有想打他們就打中的準頭。童延就算嚇得不輕,心里也覺得這孩子有點皮,可轉念想想人家父母雙亡,一個月才被收養,他們這群大人也犯不著太較真。這事說到底也就是個烏龍,于是童延替聶錚拿了主意,對秦佑說:“我們也沒什么事兒,就別太責怪他了吧?!?/br>而聶錚除了在小孩道歉時嗯了一聲,再沒說別的。這一場突發的烏龍之后,干脆跟秦佑道別,帶著童延先離開了。晚上,他還得去港島。可車開出秦佑家院子不久,聶錚讓司機停下了。聶錚轉身,緩慢地抱住童延,但抱得很緊,就像是用全部的力氣感受懷中人的存在。他好半天才開口,“你擋著我干什么?”童延頭還是懵的,“我怎么知道?”他真是想都沒想就擋上去了。原來他已經那么喜歡聶錚了,原來他可以為聶錚死。雖然只是一場烏龍,聶錚的心情倒真像經歷過一場生死。如果剛才童延真倒在他懷里,他們現在會是什么樣?他不敢想。他握住童延的肩,略微把人推開,直視那一雙總是秋波瀲滟的眼睛,鄭重地說:“以后,要是再遇上危險狀況,你誰也不用管,只需要顧慮自己?!?/br>童延怔怔出神,今天的事,再來一次,他的選擇恐怕還是一樣。從他們初遇到現在,五年,放到從呱呱墜地到撒手人寰的幾十載光陰中說長不長,可正是這個男人牽著他一步步跟過去作別,給了他最美好的現在。他們有最親密的關系,可是,于他而言,聶錚的存在,從來不只是這層親密。聶錚是他的愛人,有時卻更像他的兄長或者父親。聶錚是他可以想象的,最圓滿的未來。當面表這么重的情難免讓人不自在,于是,他開了個玩笑,“我頭頂上的天都是你撐著的,我能不管你?”童延眼里暈出笑,那笑容不算明亮,好像把光彩和不用宣之于口的情長一塊兒斂進漆黑的瞳仁,像是有什么訴不盡。聶錚手中的那一對肩膀,骨頭已然是成年男子的堅實,可在他寬大的手掌下依然顯得薄弱。他手指又收緊了些,一句許諾亦是安撫,“不用擔心,你的聶先生很強大,有無數條命?!?/br>他字字鏗鏘有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