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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千儀聲音足夠輕和但也足夠堅定。童延終于領悟,也是,這女人十多年前情竇初開還不太懂事的時候都沒纏著聶錚,單純因為情情愛愛,沒理由在知道聶錚喜歡男人后反而上趕著。話頭又繞回了原處。車停在紅燈路口,童延胳膊搭在方向盤,臉朝女人轉過去,“所以,你為什么找我?”說交易,那應該是跟聶錚談,可晏千儀特意把他叫出來,也沒為難他。甚至,連Fiona那個外人都瞎扯什么晏小姐跟聶先生青梅竹馬,晏千儀反而在他面前把自己和聶錚私交撇清了。晏千儀還是那樣紋絲不動的微笑,“我說過,我就來看看你,也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br>繼而開了個玩笑,“你本人,比大熒幕上更帥?!?/br>童延還能說什么?出來晃這么一圈,這幾句之后,晏千儀好像已經說完了所有要緊的話,剩下的就是些無關緊要的閑事,比如夸童延在電影里表現不錯什么的。童延其實也沒多少心思聽,女人立刻就發現了,于是,提議他們返程。由此,童延調轉車頭開始往回行駛,此時,從一早蓄積到現在的烏云終于被捅開了簍子,豆大的雨點啪啪敲打在車窗。這一場雨從開始就來勢洶洶,雨季到來,童延突然想起,兩年前,正是在這個季節,他莽莽撞撞地把自己送到聶錚面前。回去路上抄近道,車從一個開放式的居民小區經過,路本來就窄,童延突然看到前面有輛送貨的腳踏三輪車停在路邊。這要是換成個老司機,擦過去一定沒問題,但童延就不一定能辦到了,自拿到駕照后,他就沒開過幾次車,依然算就是新手上路。童延按了幾下喇叭,沒人理。于是他掀起外衣帽子兜住頭,果斷推門下車。聽見晏千儀說:“哎,我有傘?!鳖^都沒回,自己闖進雨里,“不用了?!?/br>他動作不算慢,很快把三輪車架到了馬路沿上邊,這時,晏千儀還真撐著一把傘推門跟下來了,精致而且干凈得一塵不染的高跟鞋踩在雨水飛濺的路面。見那傘撐在他頭上,童延也沒多說什么,清完路,立刻轉頭上車,當然,也沒等女人撐傘把他送到車門口。等晏千儀上車時,他三兩下就把濕透的外衣脫了,很快發動了車子。半小時后,雨勢轉小,成了毛毛絲。他們終于到了聶錚家。車在院子里停住,童延腳剛踏下地就瞧見客廳的門廊下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聶錚回來了。聶錚臉色比外邊沒來及放晴的天氣陰沉多了,他臉色怎么能不陰沉,童延被人忽悠出去就夠他不高興了,更何況,眼下,他看到的是什么:童延跟晏千儀幾乎是同時下車。女人撐著傘,一身干凈,足以去參加宴會那樣的干凈。童延額前的頭發濕漉漉的,有些狼狽,這還是春天,大男孩兒身上只穿著半袖T恤,牛仔褲水痕斑駁,外衣拎在手里,很顯然是淋濕過一回。跟著童延的人只會簡單地跟他報平安,細節則省略,聶錚不可能知道童延是怎么淋濕的。他只知道,他不痛快,非常不痛快。他拒絕的意思已經表達得足夠徹底,晏千儀居然還能糾纏上門,居然敢sao擾他的人。眼前這狀況,這女人使手段折騰童延一遭,完全有可能。此時,童延已經到了他面前,卻沒像往常一樣笑呵呵地跟他招呼,而是匆匆朝走在一邊的晏千儀掃了眼,像是等著晏千儀先招呼。聶錚沒等巧笑嫣然的女人說話,開口就不留余地地戳破了女人的謊言:“晏小姐,我忘了自己約過你?!?/br>聶錚眼色相當深沉,任誰都能看得出他在發怒。晏千儀頓了頓,又立刻神色如常,“不請自來,打擾了?!?/br>而聶錚火氣至少有一小半在童延身上,童延要是自己不愿意,晏千儀還做不到從他這兒把人帶走,可童延就真愿意了。為什么?對晏千儀低頭?有他在,何須童延對人低頭。于是,他沒先接女人的話頭,而是把目光落向童延,“上去,換衣服?!?/br>聶錚這話聽似不容分說,但那語氣跟對著晏千儀時又不同,終究是忍不住地放和緩了些。等童延應了聲是,離開,聶錚還是面沉如水,可他臉側著,余光后撇著客廳的方向一直到童延上樓,那眼神交織了太多復雜情緒,怒意猶在,更多的卻是心疼。這就是,喜歡和不喜歡的區別,晏千儀明白了。她今天來做什么?擺姿態。聶錚著緊身邊人,她就擺個姿態讓聶錚看看,她能跟聶錚不能拿到臺面上說的身邊人平和相處,她可以當個合格的遮掩?,F在是她想做交易,總得先說自己能給什么。她用了一個小時打消童延的戒心,那孩子對她這個突如其來的特殊訪客還算客氣,可她沒想到,事情會壞在童延淋過的那陣雨上。她甚至連辯駁都無力,那孩子為什么淋雨,聶錚只會聽童延自己的解釋,她說什么不重要。果然,聶錚連把她迎進去的意思都沒有,就站在門口,沉聲說:“晏小姐,你要在這邊散心,不如托柳依給你找個合適的向導?!?/br>這話的意思就是:不管如何,你別再叨擾我的人,也別再來叨擾我。畢竟,袁柳依現在已經不是聶錚的秘書了,卻還是她的同學。晏千儀挺直腰桿,笑了笑,“剛才是我突兀,我保證,今天這樣的事再不會發生。我先回酒店了,再見?!?/br>能被童延身上發生的那點小事影響成這樣,聶錚顯然已經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合作對象,她現在看明白,及時收兵,還不算晚。而此時,樓上,童延已經換下了濕衣。女秘書敲門,聽見他說進來,立刻心急火燎地推門進屋,見童延盤腿坐在床上,拖了把凳子在床側坐下,對著他上下打量一陣,說:“你說你去干嘛?還被她害著淋了一趟雨?”童延把剩下的一只耳機也從耳朵孔拉開,愕然地說:“什么叫她害我淋雨,沒有?!?/br>女秘書說:“別因為在女人吃虧就不好意思承認,她那種人,拿人撒氣的手段多著,你實話實說,她怎么折騰你的?”聶錚走到門口時,剛好聽到這么一句,腳步頓住。他就駐足在門外的墻后,聽見童延說:“真沒有。車在路上被堵著了,我下去移東西,她要給我撐傘,我沒讓。她也真是連句不客氣的話都沒說。坦白說,她就是想跟聶先生聯姻,除了這個像是真沒別的意思,怎么會目的沒達成就先使手段折騰人?!?/br>聶錚早先氣暈了頭,到現在才想到這一層,是的,就算有聯姻的意思,晏千儀要做的應該是示好。不過晏千儀今天對童延做了什么不重要,她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