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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也沒有。他隨手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打算玩玩游戲。打開手機,卻鬼使神差地翻到了上官軒的手機號碼。想到他今晚強迫自己帶他去玄炫家吃飯,蕭春秋不由得起了捉弄之心。電話一按就通了,蕭春秋樂了,本著惡作劇之心,他一下子按掉手機。才剛竊笑了三秒,手機響了。看著上頭閃爍的名字,蕭春秋遲疑著要不要接。那不斷震動的手機,似乎是上官軒的怒氣。這一個月來的習慣使然,蕭春秋有點害怕上官軒的那張冷臉,再三猶豫,還是接了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上官軒急切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發生了什么事?你沒事吧?”蕭春秋怔住,心虛涌上心頭。“喂,喂,怎么不說話,沒事吧?”上官軒著急。“我……我……”“出了什么事?”“沒事,我沒事,我睡不著,拿手機玩,不小心按了你電話?!笔挻呵锞幜艘粋€借口。上官軒松了一口氣。心里忽然有一絲異樣,蕭春秋低聲問:“你還沒睡么?”靜默了一會兒,上官軒的聲音才傳了過來:“睡了,被你鬼來電嚇醒了?!?/br>蕭春秋不由得笑了:“難得你也會幽默?!?/br>“你——睡不著?”上官軒試探著問。蕭春秋支支吾吾:“沒什么,做噩夢了?!?/br>“什么噩夢?”“一個莫名其妙的古怪噩夢?!?/br>“說來聽聽?!?/br>這樣的雨夜,那樣的夢,有個人可以說說也是不錯的。蕭春秋拉過枕頭躺下,一邊回想一邊說著那個離奇的夢。說完后,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蕭春秋翻了一個身,“喂,你該不會睡著了吧?”“沒?!鄙瞎佘幍穆曇粲行┚o。又沉默了一會兒,上官軒有些生硬地安慰:“只是個夢,不要怕?!?/br>蕭春秋覺得有些好笑,“我沒有怕啊?!?/br>“嗯,快睡吧?!?/br>蕭春秋又翻了個身,“上官軒?!?/br>“嗯?”“我怎么突然覺得我們像是老朋友?”上官軒才調任一個月,雖然幾乎天天見面,但因為是上司之故,加之上官軒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孔,因此他們之間的交流并不多。他會厚著臉皮跟他去玄炫家已經讓蕭春秋吃驚,現在居然如此和顏悅色地聽他嘮叨,蕭春秋幾乎要懷疑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蕭春秋有種錯覺,電話那頭的是與他相交多年無話不說的好朋友,而不是可以說得上是陌生的上司。上官軒沒有答話,好半晌他低聲道:“我們不只是朋友?!?/br>蕭春秋一時沒有聽清楚,“你說什么?”“沒什么,”頓了一下,上官軒忽然問:“你相信前世今生么?”“不怎么相信?!?/br>……有一句無一句地聊著,睡意漸漸涌上,蕭春秋握著手機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春秋,春秋……”“嗯?!?/br>“春秋,春秋……”朦朦朧朧睡著之前,蕭春秋忽然覺得上官軒那低低的叫喚聲很溫柔,讓他很想睡,很想……等了很久,電話那頭只是偶爾傳來蕭春秋翻身的窸窸窣窣聲。上官軒放下手機,看著黑糊糊的窗外出神。雨還在下著,打在窗戶上,發出啪啪的輕微聲響。茫茫雨夜,黑沉壓抑,宛如一張巨大的網把人困在其中……***蕭春秋掀開白布的一角又立即放下,胃里一陣翻滾,幾乎想吐。見他臉色發白,上官軒用一種稱得上是溫柔的口吻道:“你去外面等我吧?!?/br>蕭春秋搖頭。“不出去就到那邊坐著?!鄙瞎佘幉蝗蒉q駁地道。蕭春秋老不情愿地走到角落坐下,想想,覺得自己實在軟弱可欺,被上官軒壓得死死的,他挺直背脊,剛想發泄不滿,可是一想到上官軒那張冷臉,挺直的背又軟下來。不能明駁,只能暗罵了。上官軒瞥了他一眼,“你在那里小聲嘀咕什么?罵我呢?”蕭春秋嚇了一跳,這妖怪!“沒有啊?!眻詻Q否認。上官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頭繼續和法醫韓宇討論死者的情況。韓宇和上官軒是舊識,曾經在同一個警局任職。“上官,什么風把你吹來這小廟了?”上官軒綽號冷面狐,身手一流,破案能力更是一流,是連國際刑警都極力拉攏的人物,他會出現在這個名不經傳的小警局著實讓韓宇意外不已。上官軒反問:“你這個笑面大法醫又為何屈就在這里當小法醫?”韓宇先是笑嘻嘻地說了句:“因為這里很閑,”然后又一本正經地道:“我老婆在這里?!?/br>上官軒不信。韓宇換上一副愁容,嘆氣:“我踢到鐵板,喜歡上了一個人,可是他不喜歡我?!睕]一會兒,他又自信滿滿道:“不出兩個月,他一定會投入我懷抱,哈哈!”上官軒面無表情,每見識一次韓宇的自大,他就忍不住想拔槍。笑完,韓宇朝蕭春秋那邊望了一眼,道:“想不到這小警局美人挺多的?!?/br>上官軒目中寒光一閃,低喝:“你敢打他主意,我讓你一輩子與尸體為伍?!?/br>警告的口吻讓韓宇一愣,他打量了蕭春秋幾眼,調侃:“你喜歡他?想不到你這萬年冰山也會喜歡人,真是有趣!”上官軒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廢話少說,看出什么線索沒有?”韓宇收起笑容,“死因很簡單,失血過多,我覺得死者的皮膚極有可能是被一種又薄又利的刀刃削掉的?!?/br>韓宇不知從哪里翻出一把薄刃遞給上官軒。上官軒接過,認出是韓宇隨身攜帶的手術刀,“你的意思可能的兇刀是手術刀?”韓宇點頭:“進一步來說,兇手可能是醫生,至少他有這一方面的知識,才能做到整張皮完整無缺地剝下來。另外,死者體內沒有任何迷藥麻醉藥之類的藥物成分,身上也沒有致命的傷口,因此,死者極有可能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被活活剝皮的?!?/br>身子不能動,纖細的感覺神經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刀鋒從腳板底刺入,沿著小腿大腿,到腹部胸膛,再到脖子,看著自己皮慢慢地剝離,把脆弱的血rou暴露出來,鮮血涌出……無法想象這是一種怎樣的恐懼,怎樣的疼痛。上官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沉如水。蕭春秋見兩人一下子沒了動靜,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問:“怎樣,有線索么?”這是這個月以來第二宗類似案件,已經被列為連環剝皮兇殺案處理,目前為止,線索少得可憐,兇手下手沒有任何規律,下一個遭毒手的也不知道會是誰,不盡快破案,受害者只會越來越多。上官軒把手術刀還給韓宇,道:“初步推測,兇手可能精通醫學方面的知識,”他回頭看韓宇,“我看過鑒證科的現場調查報告,現場并沒有掙扎打斗的痕跡,你剛才說死者是在清醒的情況下被剝皮,這有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