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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下去,白色的羽毛間驟然閃起一團朦朧的光暈,一瞬間迸射出來,讓蕭綏愣在了原地。這一霎那的光芒轉瞬即逝,使得人不得不懷疑它是否存在過。縱使是蕭綏,他也驚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只不過這會兒過后,冬早身上的熱度慢慢就降了下來,也沒有再表現出任何與平常不同的地方。而冬早,他做了一個悠遠綿長的夢。他被花瓣包裹著,渾身清亮通透,周圍天地之間一片水霧迷茫。冬早有些迷糊,他現在在哪里???他轉頭四處看,視線之中卻都是一片粉色。他好像坐在一朵花里面,仰頭能看到的也不像是天空,反而像是一大團流動的水,仿佛一戳就會破。冬早正覺得奇怪,忽然聽見一串小小的人聲,“快些送過去,仙君那邊掐著時間的?!?/br>冬早費勁兒的仰頭望外看,幾個小仙童模樣的人從自己身邊快步走過,衣擺不小心牽扯到花瓣,讓整朵花都晃晃悠悠起來。冬早坐在里頭被弄得頭昏腦脹,差點兒昏過去。就在此時,一雙手忽然溫柔的托住了花苞,將冬早的折磨結束了,他仰頭看,蕭綏的指尖點在了花苞上頭。第二十五章冬早站在鏡子前面盯了自己的臉小半天,又仔細規整了自己的羽毛,終于覺得丑的并不過分了,他才哼哧一聲從鏡前的桌面上跳到一旁的小幾處,撲棱兩下翅膀,房里此時就他一個,任憑他上躥下跳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外面一點兒響動。冬早有些煩惱。他最后停在窗口發愣,因為年節將近的緣故,胖瘦婢女這段時間以來都忙,且又給蕭綏下令說不能看話本了,她們最近湊在一起也就是做做針線活,說一說天南海北的事情。完全失去了學習源泉的冬早,有些不太知道怎么向蕭綏求愛才是正確的了。加之,冬早其實有點怕。他也察覺到了自己這些天的異常,渾身覺得忽冷忽熱的不說,有時候幾乎是一瞬間就倒頭睡,和蕭綏在一起的時候還好,他總能一手將冬早撈起來,然而有些時候沒那么湊巧,他自己咕嘟咕嘟就從桌子上滾下去,摔得腰酸背痛。可是到底是因為什么古怪呢,冬早自己傻乎乎的也想不出來原因。胖瘦婢女吃了午飯回來偏房烤火做針線,推門時見著了冬早寂寥的背影,胖婢女抿唇笑,“胖胖成天倒像是個有心事的人一般,深沉的很啊?!?/br>冬早聞言回過頭來不太歡喜的盯了胖婢女一會兒。他想,我本來就很深沉,不要看不起鳥。瘦婢女端著針線籃子低頭坐在榻上,聞言說,“誰說胖胖不能有心事啦,這人啊鳥啊的,保不準都有自己的煩心事,我們又不清楚?!?/br>冬早聽了這話頗為認同,覺得瘦婢女有想法,唧唧叫了兩聲以示同意。胖婢女說,“世事無常啊,聽說隔壁院子里又沒了一個嬤嬤,這沒幾天就要過年了,你看看這……唉?!?/br>“我前些天還見過那嬤嬤呢,卻看不出什么不同來,只說這些天不很舒服,就是覺得又冷又熱,誰知道一覺睡醒人就沒了……”冬早原本是想窩在她們邊上打瞌睡的,迷迷瞪瞪之時聽見這一句,渾身的毛都跟著炸了起來,瞪大眼睛一動不敢動。忽冷忽熱幾天,睡過去以后就要死了嗎?冬早整個鳥霎時間都崩不住了。因為鳥生經歷太過難以捉摸,冬早也不太清楚自己以后究竟是會自然老去還是能夠化成人形不老不死。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妖是仙啊。冬早一不修煉,二不吸人精氣,三十年來都過的有夠迷糊?,F在忽然發生了一點兒轉變,眨眼睛卻說這可能是要死了?冬早實在是很難不怕的。原本如山洪一般傾瀉下來的困頓睡意被冬早強行推開,他眨眨眼,努力再眨眨眼,可睡意還是在下一刻立刻席卷了他,將這小胖鳥化作大海上的一葉孤舟,被睡意拋來拋去的玩耍。冬早拼盡全力站起來,在桌上走的歪歪扭扭,他將自己的腦袋一頭扎進旁邊的小茶杯里,用里頭已經涼了的茶水為自己醒醒腦,這樣才好了一些,使他強撐著飛到了書房里去。蕭綏正坐在書桌后面看一本十分破舊的書,見冬早稀里糊涂的飛進來,立刻將手上的書放下,目光落在站不太穩的冬早身上,道,“這么困做什么不去睡覺?!?/br>冬早淚眼汪汪,怕的不得了,“我,我要死了?!?/br>蕭綏愕然,“什么?”他再摸一把冬早的臉,全是濕漉漉的,不會是哭濕的吧,這得有多可憐多委屈?他馬上將手上的推到一邊,把冬早捧在手心,仔細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小細作依舊是白白胖胖的模樣,哪里就像是要死了。蕭綏這才稍稍有一些放心下來。冬早打著哭嗝將前面胖瘦婢女的對話告訴了他。“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蕭綏道,“你不過過了三四年,這有什么好怕的?!?/br>蕭綏已經看了一整天的書,是一本記載各類妖怪,他們的修煉,他們的輪回以及因果。這本書放在靜王府藏書閣的犄角旮旯里不知多少年,蕭綏從來當作無稽之談,然而見過冬早以后,他不得不正視起這類書的合理性。特別是冬早身上近來出現的種種異狀更加讓人疑竇叢生。書上關于此有所記載,章節歸于“化形”篇。“化形之時,妖物常有發熱之癥,此為真氣在通體脈絡之間流通而至,到化形階段,妖物已經具備能夠自由轉換形態之能力……”又有說妖物修煉的方法繁多,但總的來說有兩種。一種是藏在深山之中吸收天地之靈氣,日以繼夜的修煉;二是偷偷蟄伏在人的身邊,吸食人的精氣以達到加速修煉的效果。第一種方法費時費力,但因為不曾害過人命而在經歷天劫以后可以由妖化仙,第二種則更難一些,未害過人命的還好,若是害過人命的,經歷天劫之時幾乎是十成十要死的。雖然發現冬早就是在山里面,可是蕭綏盯著此時冬早,他還在傻乎乎的搖頭晃腦不敢睡。這小細作就算真的是個妖怪,也是其中最笨的那一種了。“我,我,”冬早支支吾吾,不敢告訴蕭綏自己已經活了三十年,前面說的是騙他的,他吸了吸鼻子,將自己心里說的另外一種可能說出來,“我可能是中毒了?!?/br>“中毒?”蕭綏皺眉,“哪里來的毒?!?/br>“你就是毒?!倍鐜е耷?,說出的話活像是個被美色耽誤的亡國君主,“都怪我,太過迷戀你的姿色,如今生生要被毒死了,這也不怪你,全怪我,全怪我啊?!?/br>上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