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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板……”嚶——江羽咬被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個啥,總之就是很別扭就對了,還有好幾年的合約呢,這就發生了非合約內容的事……這,這以后可咋整!話說沈先生后背那些痕跡是他干的?要不要這么激烈啊那痕跡居然現在都沒消!可憐這孩子一沒照鏡子,二沒掀被子,否則,鐵定被自己身上那一身青青紫紫嚇到哭泣。“來,”十幾分鐘后,沈鈺竹把碗放在床柜上,把團成一團死活不肯面對現實的人形物體從被子里挖出來,“從你被帶走,到我找到你并帶你回來,整整三天你都沒吃東西,我怕你胃難受,所以粥里沒加其他什么玩意兒,大概會有些寡淡?!?/br>江羽埋著頭,紅著臉,看著舀起一勺粥慢慢吹的沈鈺竹,腦海一片空白,他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件事。粥一勺一勺地喂進嘴里,溫熱的東西劃過喉嚨,一路奔向因為餓了太久而已經沒什么感覺的胃部。junlianxia“你先忍著,等你大好了,就帶你出去吃烤rou——我給你烤?!蹦┝?,他還補充了一句。江羽垂眸,咽下了口里的東西。一碗粥喝完,江羽沒什么胃口再喝第二碗,沈鈺竹也不逼他,拿著碗徑直向門口走。然而就在他的手剛剛觸摸到門把手的時候,江羽忽然喊了他一聲。沈鈺竹回頭,溫柔問他,“怎么了?”“我……”江羽一雙手死死捏著被子,局促地不知該說什么好,他有很多想說的,可等人站住了,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千言萬語薈聚在心里,大腦卻一片空白,他囁嚅沈鈺竹的名字,手足無措。看著他這模樣,沈鈺竹眼中劃過一抹笑意,“怎么了?”“我……我們……”江羽閉眼,“我們是不是……對不起沈先生,我……”“該說對不起的,不應該是我嗎?”輕輕笑著,沈鈺竹轉身,將碗放回床柜上。他慢慢靠近,坐在床邊,右手挑起江羽的下巴,“看著我?!?/br>深邃如星海的重瞳中,江羽看見了自己狼狽不堪的影子。“既然我選擇了和你發生關系,那么也就說明,我已經做好了承擔你下本輩子的準備,”他如是說著,輕輕吻在江羽額頭,“那么你呢?愿意和我過一輩子嗎?”江羽“……”江羽懵了。“或許你會覺得我昨晚趁人之危是個小人,但是江羽,”深邃的鳳眼緊緊盯著他,“人這一輩子,總會有趁人之危的時候,何況這世上根本沒有完全絕對的君子。很抱歉我在你那個時候選擇了和你在一起……但我不后悔?,F在我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你,如果你愿意和我死后葬在一起,那么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對彼此負責,并且和所有男女保持距離?!?/br>江羽不說話,腦子一片空白,怔怔地聽著沈鈺竹用溫柔低沉的聲音向他訴說以后。“如果你不愿意,那么等你好了之后,我會搬出去,除非合約要求內容,其他時候,我都不會再sao擾你,直到合約結束。再此期間,我會全力支持你的事業,幫你在娛樂圈站穩腳跟?!?/br>“我……”江羽轉頭掙開沈鈺竹的手,無措的離開了沈鈺竹的懷抱,他把自己重新埋在被子里,不知該如何是好。怎么,怎么沈先生忽然說這個……接受沈先生……擁有那十年經歷的他,怎么可能還配得上沈先生這樣的人物?何況他是沈家嫡系一脈的獨子,不說其他,單這一個身份就足夠讓他對于自己的婚姻不能自由。可……可如果不接受呢?不接受的話,他和沈先生之間,也就徹底沒了關系了吧,江羽垂眼,竭力忽視自己心里那一絲難受和不舍。不接受,離開才是正確的,他這樣的人,他這樣的人生,怎么可能配得上沈先生那樣的人?腦海中,鐘子規曾經的對他做的事,烙印一樣留在他靈魂深處,任憑他如何拼命掙扎,也擺脫不了,掙脫不能,只能留在深淵里,等身體和心都徹底爛掉,整個人完全腐朽,那時,或許才有解脫的可能。他這種臭水溝里長大的耗子,有人施舍一些食物和溫暖就該謝天謝地了,又怎么敢奢望,有人能帶一只灰仆仆臭水溝老鼠回去?可……可如果完全和沈先生劃清界限,江羽眼眶通紅,他又怎么甘心?這是他人生里好不容易的一抹光啊,這是他十幾年人生里好不容易的一絲溫暖啊,怎么,怎么能,就那么主動舍棄?可他,真的真的配不上??!如果沒有那痛苦掙扎的十年該有多好,如果他前世一開始遇見的就是沈先生該有多好……這么溫暖的人……可他又怎么配?“看看你自己,又sao又賤,這天底下除了我,誰還會真的愿意留你?也不看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薄闹哪?,鐘子規滿眼譏諷。江羽閉眼,在那段不堪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逃跑,而在某次逃跑未遂后,他被扒光了衣服,用鐵鏈鎖著脖子和手腳,狗一樣生活在頂樓的房子里,除了每天能看見鐘子規之外,其他時候,鐘子規不在的時候,空蕩蕩的房子里,連個活人都沒有。那時,鐘子規不知道每天要對他說多少次他臟,可是,他變得那樣臟,又是誰干的?他是不堪,他是骯臟,可鐘子規又好到哪里去了?他前世那一生,從生到死,除了短暫的和父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外,其他時候,沒有一天不是噩夢。他是死過一次的人,卻連閻王也不收,他帶著滿身的來自黃泉的惡臭,重生在這具尚且干凈的軀體里,看似干凈無暇,靈魂卻早已充滿了腐朽和臭惡,這樣的他,根本配不上沈先生。他麻木的想著,拒絕吧,別讓自己這種人再去禍害別人了。江羽這樣想著,剛準備說,卻被沈鈺竹忽然攬到了懷里,“你呀,到底在怕什么?都快哭了?!?/br>“沈先生……”溫暖的懷抱里,熟悉的熏香味兒縈繞在鼻翼,江羽閉著眼,一雙手緊緊捏著沈鈺竹胸口的衣服,就像溺水的人抓著不知從何處飄來的浮木一樣。“相信我好嗎?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百年之后,在黃泉路上也能夠手拉著手……聽說那里冷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