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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今天顏小雅不知怎么的一直不在狀態,一幕戲卡了三十多次,八點多的時候江羽的夜戲還沒有開始,于是只能等。顏小雅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這姑娘自尊心強,被江羽他們壓著,心里就有些急,于是急著急著,演戲的章法就亂了,一亂就卡,一卡就亂,到最后直接亂得不能看。而那姑娘臉色鐵青,都快卡哭了。等顏小雅終于過了,已經是九點多了,再拍完江羽和白檀的對手戲,差不多已經十一點了。這個時候他還得趕地鐵回去,只希望到校的時候還沒有關校門,江羽嘆息著揉著額頭,累得不想說一句話。他強撐著最后一口氣,擠著笑挨個和其他人打招呼。走出劇組的時候,影視城外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這個時候打車是打不到了,要想去地鐵站,要么自己走十幾分鐘,要么打黑車。江羽摸了摸自己癟得不能再癟得錢包,決定走著去。有時候你不得不相信,有些人的體質其實是很古怪的。例如江羽,他不走夜路還好,只要走夜路,那么必定是要遇上些事情的。大馬路上,黑色的小車停在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衣服剃著平頭的高個男人慢悠悠地走在江羽后面。江羽一開始還沒注意到,只是走到一半的時候發現自己鞋帶掉了,蹲下去系鞋帶的時候發現的。那人的臉,他想除非他能夠正真的死去,否則,永遠也忘不掉。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的臉,普通到,他一入人流,你可能就再也找不到的臉。可就是這張臉,在他某次逃跑未遂后,親自擰斷了他的雙腿,將他送到了鐘子規的床上。那種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的窒息感,和那種雙腿疼到了極致,以至于感覺不到疼痛的體驗,每每讓江羽想起,心里都不由自主地發寒。這個人是鐘子規的保鏢,也是江羽上輩子最恨最怕,卻最無可奈何的人。看到他的一瞬間,江羽渾身的血都涼了。他就說有鐘子規在,林硯怎么還會用他,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第037章生死時速那人看江羽動作一窒,顯然也明白自己被發現了,索性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大步流星走過來。江羽咽了口口水,緊緊握著手機,下一秒,子彈似的彈了出去!那人被江羽不問緣由,撒丫子就跑的德性驚住了,愣了一下,掏出手機對那邊的人說道“你把車開過去堵他,把麻醉槍拿上?!?/br>說完就跟著追了過去。深夜十一點半接近十二點,一個穿著針織衫的少年在前面玩命的跑,一個穿著皮夾克的路人甲在后面死命的追,秋夜里,冷風打在臉上,涼涼的,不刺骨,但讓人喘不過氣。江羽恨自己怎么就沒有長出四條腿!前方,黑色的車從路口駛來,沖著江羽的方向直直撞來。直面黑車,江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身體一轉,沖著路邊的綠化帶直接撲了過去,身體與灌木相觸,枝條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可他就像感覺不到疼一樣,叫都沒叫一聲,爬起來就跑。男人已經近在咫尺了,幾乎只要一點點的距離就可以完全控制住江羽。手機在手里捏得發熱,風從耳邊呼呼吹過,江羽喘著粗氣,只憑一股執拗往前面跑。他不知道現在他到了哪里,他只知道,一旦被這個人抓住,他必定落在鐘子規手里。前世種種浮光掠影般閃過,他不甘心。何況,若真是前世那種情況還是輕的,這一世他和沈鈺竹有點兒聯系,依鐘子規的神經病程度,江羽覺得自己一旦被抓住,少說也得脫層皮。都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江羽玩命的跑,追的那人還真就拿他沒轍。這里還是影視城外邊,沿途并沒有多少人,只有跑到外面才有商店,可慌亂之下,江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他只知道順著大馬路一直跑。忽然,江羽心頭一緊,直覺讓他朝著馬路另一邊跑過去,破空聲傳來,一管麻醉科掉落在地上。江羽心頭大驚,后脊寒意連連,眼看要支撐不住的雙腿竟還拼命加起速來。他的體力已經快透支了,臉色慘白,嘴唇也沒有血色,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越抬越重??伤荒芡O?,一旦停下……他這一生就真的毀了。不知何時前方駛來一輛車,江羽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車頭,心中悲慟,兜兜轉轉了兩輩子,難道無論如何都逃不開這個結局嗎?如果這一生的結局也和前世一樣,那他到底是為什么還要堅持下去?心中哀慟連連,江羽慘笑,干脆沖著車撞了過去。不自由,毋寧死。輪胎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里格外清晰,江羽雙目緊閉,車頭堪堪停在他小腹前。雙腿一軟,他跪了下去。瀕臨死亡的感覺,無論經歷多少次,都果真讓人厭惡。車門打開,一個人走了下來,皮鞋和柏油路相撞,發出的聲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追著江羽來的那人這時候也停在江羽不遠處,不知該不該繼續他的工作。“告訴他,”男人立在車門前,聲音失去了一貫的溫和,“再有下一次,我親自送他進監獄?!?/br>穿著皮夾克的男人躊躇了一下,最后對著沈鈺竹點了點頭,坐著那輛黑色的車離開了。“你怎么樣?”沈鈺竹抬起江羽的下巴,眉頭緊皺。第038章本月四進宮江羽這時候的意識其實已經很模糊了,他雙眼直直看著車燈,就像感覺不到刺目一樣。他身體微微發著抖,臉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沈鈺竹問他,他也什么都聽不見,耳朵里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模糊。恍惚中他知道有人來了,卻不知道到底是誰,只是潛意識里對鐘子規存在的恐懼讓他害怕被人碰觸。但他如今渾身酸軟,根本沒有力氣拒絕來自外人的觸碰。這讓他很傷心,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么會有這種情緒,于是只得如同被按在水盆里的貓一般,無濟于事地掙扎著,嘴里發出一些似有似無的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