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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的血腥氣。 他皺了皺眉,緩緩抬頭,燈火通明殿門處,出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 雪花落在男人睫毛上,他墨發微散,蒼青素袍幾乎全部被血染濕,被風吹起的衣擺處,正隨著他的步伐落下一滴又一滴的血跡。 孟文昌背脊猛然僵住。 “九、九殿下……” 似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容珣腳步頓住,微微側頭。 廊階上的燈火晃了晃。 光影從他身后罩下,他逆光中的黑瞳幽冷,唇上血色鮮紅,垂眸與他對上視線的一瞬,忽然彎起唇角,帶著些許譏誚的嘲弄之色。 笑得讓人不寒而栗。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夾子,更新時間晚一些,可能9點也可能11點。 繼續發紅包啦~謝謝大家支持。 - 感謝在2020-09-07 08:17:13~2020-09-08 12:20: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線線 52個; 感謝投出淺水炸彈的小天使:峽谷王者蟹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夜色、樸志晟mama愛讀書、牛奶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是你的小阿肖呀 60瓶;十叁、一尾胖頭魚 10瓶;嘻嘻小西 6瓶;41986721、樸志晟mama愛讀書、噼里啪啦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29 章 城西的宅子戒備十分森嚴, 院內每隔一段路就有侍衛看守,哪怕是春桃云荷兩人,也不能輕易出去。 孟嬈每日的膳食都有人定時送來, 前幾日她還不老實地作天作地, 但出乎意料地,今晚的她格外安靜。 大雪覆蓋庭院,孟嬈坐在窗前,看著夜空中翻涌的云, 腦中不斷地回想起阿寧下午說的話。 ——“九殿下一直沒回來?!?/br> ——“對,這幾日他一直待在宮里?!?/br> ——“二姑娘別問了,您安心在這兒待著就是, 若是缺什么就知會一聲,奴才會給您送來的?!?/br> 一直在宮里。 沒回來。 孟嬈睫毛撲閃撲閃,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召喚出神識里的小柒:“你說皇上召小叔叔進宮,是不是因為上次鸞青宮事?” 小柒:“劇情里沒這段, 不過看情況是這樣的?!?/br> 孟嬈一陣沉默。 她不是傻子,下午聽到阿寧的話后, 其實就已經猜出幾分。容珣讓她搬到西院,不是為了囚禁她, 而是為了不讓皇上找到她。 想起自己之前詛咒他的話, 孟嬈心里不禁有些內疚。 孟嬈從椅子上站起來, 找了筆墨紙硯, 歪七扭八地寫了一封, 拜托陳玨去宮里查探容珣消息的求救信。而后提著裙擺跑到屋外,將信塞到了守門的侍衛手上,繃著小臉道:“一定要把信送到宣寧侯府,務必讓小侯爺收到哦!” 侍衛見她表情嚴肅, 也沒敢多問什么,忙道了聲“是”,便匆匆出了院門。 - 大雪一直未停。 等容珣回到凌華院時,已經臨近寅時。 凌華院的小廝忙成一團,阿寧連夜找了幾個致仕的太醫過來,幫容珣處理身上的傷勢。 外面氣溫很低,哪怕一路乘馬車回來,容珣身上的衣服也結了薄薄一層冰。血黏著布料直接貼在傷口上,太醫們不敢硬撕,只能拿溫水化開,再用剪子一點點往下剪。 一盆盆熱水端進屋,再端出去時便成了淡淡的水紅。傷口遇熱后又開始往外冒血,止不住似的,不一會兒就浸濕了床榻。 阿寧在一旁看得冷汗直冒,見容珣一直闔著眸子,擔心他傷勢過重暈厥過去,忙問了句:“殿下,您還好嗎?” 容珣眼睫動了動,微抬起眼。他身上的傷口,這會兒早就痛得麻木,幾乎沒什么感覺了。聞言只是“嗯”了聲。隨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低笑道:“挺好的?!?/br> “……” 他嘴角沁血,眸中卻露出幾分愉悅之色,低聲問:“我傷得很重?” 這…… 阿寧看著容珣背后幾處深可見骨的傷痕,很擔心他已經神智不清,忙道:“殿下……殿下不用憂心,只要按照太醫說的,休養些時日,一定不會有問題?!?/br> 任誰都聽得出來,阿寧說的是寬慰的話。容珣能全須全尾的從暗牢出來已是不易,今后究竟會不會有什么問題,便是太醫也不敢保證??扇莴憛s毫不在意的彎了彎唇,嘆息似的問:“你覺得孟文昌能熬多久?” 阿寧愣住。 容珣又笑,蒼白的面容在燭火中愈顯詭異。他目光陰冷,語聲輕柔地說:“他翻不了身了?!?/br> 阿寧被駭得說不出話來。 他原以為容珣把孟文昌牽扯進去,只是為了脫身??蛇@會兒看容珣的眼神,竟然還隱隱流露一絲殘忍的快意。 報復似的。 阿寧怔了半晌,才輕聲問了句:“九殿下……和孟文昌有過恩怨?” 容珣目光頓了頓。 他和孟文昌確實沒什么恩怨。 畢竟暗房那種地方,他也是第一次體驗。嚴鈞的手段確實不錯,很多折磨人的法子,連他自己都想不到。 痛得要死,偏偏還要時刻清醒著,看著自己的皮膚一點點被撕裂,看著那些刑具一點點鉆進骨頭縫里…… 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時時刻刻處在那種疼痛里,連靈魂都帶著顫栗,好像至死都不會停。 從他出來時就在想,這些刑具用在孟文昌身上會是什么樣子。 他有多難忍。孟文昌就比他還要難忍十倍。他有多痛,孟文昌就會比他還要痛。 畢竟他手底下還沒有嚴鈞這種人才。 能讓孟文昌體驗一次倒也不錯。 那種感覺,就像是……就像是用他自己都做不到的殘忍手段,幫小姑娘狠狠報復了一樣。 疼痛之外,竟還有一絲愉悅的快意。 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或許真的是神智不清了吧。 還不如養幾個酷吏要緊。 容珣斂去眸底神色,低聲問:“城西那邊怎么樣?” 知道他問的是孟嬈,阿寧輕聲匯報道:“孟姑娘還是和開始一樣,吵著鬧著要出去,若不是侍衛看得緊,好幾次都差點兒讓她溜了……” 阿寧頓了頓,小心看了眼容珣的面色。見容珣面色如常,只是輕闔雙眸靜靜聽著,面上倒沒有絲毫不悅的情緒,就像是早知道小姑娘會如此頑劣。 他這才松了口氣,又說了些瑣事。最后,才試探性地說了句:“不過,剛才過來的侍衛說……” 阿寧有些支支吾吾。 容珣輕抬眼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