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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來了。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德國帥哥,站在越肖山椅子邊,用他一雙碧綠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越肖山的,接著說了句話。豎起耳朵結果一個單詞都沒聽懂的眾人,一頭霧水地望向了蘇言。同樣沒聽懂的蘇言:“……”大概是見越肖山沒反應,德國帥哥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這回越肖山開口了,她慢吞吞地以相同的腔調,相同的語言回答了德國帥哥。兩人不知說了什么,最后德國帥哥一臉遺憾地走了。“越導,你竟然會說德語!”人一走,錢多立馬驚奇道。越肖山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蘇言把手機正面朝下地往桌上一扣,靠上了椅背:“那你還讓我點單,嗯?”頂著蘇言指責的目光,越肖山一臉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我英語是不好,不過我沒說我德語不行?!?/br>蘇言讓越肖山這一番推心置腹的“坦言”,坦得說不出話來。“哎越導,那德國帥哥說啥了?”全身八卦因子都在叫囂的錢多,難得勇敢了一把,他忽略掉蘇言的臉色,問出了心底的疑問。“他啊,”越肖山懶洋洋地搭著李嫣然的肩膀,“他說你蘇哥這么帥,問他有沒有伴?!?/br>——這話一聽就知道是扯淡。討了個沒趣的錢多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閉嘴不說話了。又見錢多吃癟的蘇言則挑了挑眉梢,心想越肖山嘴賤毒舌的功夫是日精月益了。只是沒想到這竟然成了蘇言對越肖山最后的印象。一群人吃了飯,蘇言和錢多回酒店,越肖山表示需要見老朋友,帶李嫣然先走了。回到酒店泡了個澡,蘇言摸出手機,劃算了下時差,終究還是忍住了沒給厲錚打電話。他連上酒店wifi,準備刷一下微博。上屆一把手溘然長逝,華夏舉行國喪,全國降半旗致哀。聯網就自動推送的新聞彈了出來,蘇言劃拉著頁面,慢慢看完了這篇字字哀痛的新聞。作為華夏碩果僅存的紅一代后人,這位老人的離世,意味著華夏上層的重新洗||牌和站|隊。蘇言控制不住想給厲錚打電話。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這回厲錚接了電話。“對不起團團,我剛拿到手機。今天去的地方都不能帶電子產品?!眳栧P解釋道。“嗯,我猜到了?!碧K言理解地應了一聲。聽到厲錚的聲音,他先前一直懸著的心忽然就放松了大半。靠在床頭,蘇言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厲錚說著話。“越肖山這么欺負你,”厲錚的聲音聽起來有抹不易察覺的疲憊,“等下我通知安妮,撤了她新電影的投資?!?/br>蘇言被厲錚這手格外霸道總裁的舉動哄得小聲笑了出來,“那可不行,她新電影我推薦了盧奕群去主演呢?!?/br>厲錚緊繃了一整天的神情緩和下來,他嘴角掛了縷笑意,語氣寵溺地問:“那你說怎么辦?!?/br>“這個好辦,到時候讓她把柏林電影節的獎杯送我好了?!?/br>一語成讖。爆新銳導演越肖山柏林車禍,當場死亡捧回泰迪熊獎,導演卻無緣親自領獎蘇言代越肖山領獎,贏得贊譽導演編劇罹難,只得男主演領獎……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三個主創人員出國領獎,最后只回來一個。越肖山出事時,車輛油箱被撞破,車身劇烈摩擦之下導致車輛直接爆炸,掀起的火浪瞬間吞噬了整輛車。坐在她身旁李嫣然未能幸免于難。越肖山的家人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就接手了她的后事。而李嫣然父母的電話卻遲遲無人接聽,最終還是由越肖山的家人做主,將兩人一同火化了。蘇言出席了兩個人的簡易葬禮,下午搭飛機回國。“蘇言請問你對越肖山車禍事件什么看法?”“請問蘇言車禍發生時你在現場嗎?”“請問蘇先生你事先知道會有車禍發生嗎?你知道了為什么不制止越肖山出門?”“聽說車禍發生前越肖山喝了不少酒,車禍和酒駕有關嗎?”“請問……”……蘇言剛從出機口通道顯露出身影,等候多時的記者們就舉著話筒懟了上去。鎂光燈此起彼伏,各種尖酸刻薄的提問瞬間將蘇言淹沒其中。人死了,卻總還有一些毫不相關的人,緊緊攥著死亡的消息,謀劃著最后一場消費。蘇言將所有情緒藏在烏黑的大墨鏡之下,只隱約露出半截堅毅又冷漠的下巴。他在開路保安的護送中,匆匆上了驚鴻派來的保姆車。那座泰迪熊獎杯也被帶回了驚鴻。越家人仇恨它,如果不是因為它的緣故,他們便不會失去親人。當時悲痛欲絕的越肖山母親一見它,就撲了過去想砸了它,讓越肖山父親攔了下來。“你是那個電影的男主演吧?”一夜之間老態必現的越父看著蘇言道,“獎杯送給你了,你帶走吧?!?/br>蘇言目光轉向了被安放在玻璃櫥柜里的獎杯。驚鴻捧紅的人不少,獎杯自然也拿的夠多。滿滿實實的櫥柜里,還是安妮親自動手,才清出一小片地方,來放置這座額外的獎杯。“團團?!?/br>開完會立馬回來的厲錚過來了。蘇言坐在沙發里,仰頭望著厲錚。“你瘦了?!碧K言道。厲錚眼下有抹淡淡的青黑,平時處理地干干凈凈的胡茬也冒出了痕跡。蘇言伸出手,看懂他意思的厲錚俯下身,讓他摸了摸胡子。“扎手?!?/br>“嗯?!眳栧P一把抓住了蘇言的手,指骨分明的手指握在掌心里冰涼涼的。“這不是你的錯?!眳栧P擁蘇言入懷,“生死無法避免,該來的還是會來?!?/br>“是啊?!?/br>蘇言應了聲,他垂下眼睛,將下巴擱在厲錚肩上,輕聲道:“生死有命,避無可避?!?/br>其實在出發去柏林之前,厲錚提醒過越肖山。他當然不會透露蘇言重生的事情,只是在阻止越肖山去柏林失敗之后,話里話外提了幾句“小心出行”。都是差不多環境里長大的孩子,都是個頂個的人精,厲錚突然提及出行,越肖山當即聯想到了許多可能。作為越家這一代唯一一個女孩子,越肖山從小受到的關注和教育,與越家的男孩子并沒有什么太大區別。掐在上屆那位剛剛過世的時機點,厲錚又提到了出行安全,政|治|敏|感|度不低的越肖山不得不多想了。所以柏林之行,明面上只有的幾個主創人員,私底下越肖山卻帶了兩個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