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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但進了這理發店之后就改了主意,她的目標赤.裸,鏡頭往嚴湖身上掃,把他身上的紋身、瘦弱的肩胛骨甚至是稀疏的腋毛拍進來——她要拍眼前這個男人,拍什么不重要,先拍,等后期剪輯的時候再說。 她心里沒答案,故意回:“我要是告訴你拍啥,你就不給我拍了?!?/br> 嚴湖嘴里銜一根煙,眼睛因為煙霧瞇起來,“給動作片取材?” 很顯然,嚴湖知道自己天生的優勢。 江虹不回他的問題,指著他手上的煙,“今天我看到的第七根?!?/br> “閑的……”嚴湖繼續抽一口,“我說,你不用上課么?” “我專業過硬,不上也比他們厲害?!?/br> “唷,口氣還不小,那等你拍好了,給我瞅瞅?!眹篮涯_往桌上一架,閑散的姿勢,連帶著說的話也不像是當真。 “可以啊,我要是剪好了,還能拿去參加比賽?!?/br> 嚴湖吐出煙圈,“那我豈不是要成名人了?” 他們多半都是說些這樣沒調性的話,要是有客人來了,江虹就坐在門口的板凳上,把他剪頭發的過程拍下來,碰到不愿意配合的客人,江虹把相機一關,說我沒拍。 于是就有了用rou眼觀察嚴湖的時間。 嚴湖很高,很瘦,甚至看著有些病態,江虹覺得是煙抽多了。皮膚不是很好,好像沒有家人,江虹沒有問過。有一 回順著樓梯去過一次樓上,嚴湖也沒反對,還讓她跟自己一起吃了頓炒米粉,并且將碗筷留給了她洗。 有了第一回 ,就有第二回第三回。再到下一回,江虹直接把火鍋底料帶過來,再去菜市場買了下火鍋的菜,兩人坐在柜臺后面吃,吃到一半,江虹又把攝像機給開上了,問嚴湖要不要拍。 嚴湖長這么大沒碰過這玩意兒,江虹坐到他旁邊教他,嚴湖試了一會兒,問這是什么相機。 “哈蘇?!彼钢厦娴膌ogo告訴他。 他說看著英文暈,江虹笑了,說禮尚往來,“你明天教我理發唄?!?/br> 嚴湖教了。 這場戲涉及專業部分,江澍先前在公司的安排下學了一段時間的理發,拍起來算是得心應手。 那天黎煉看著鏡頭里的江澍,等一場戲拍完,把人喊到跟前,說你這手臂還得減減,得符合嚴湖不愛吃飯的特征,江澍點頭應下,節食就越發厲害了。 從那時候到涂嘉霓從酒店離開的那天,江澍瘦了五斤,原本就減了,現在看著更加瘦骨嶙峋。 到第二天,排了三場戲,場場戲份都很重。一是嚴湖生病,江虹帶他去診所拿了藥,醫生叮囑說少抽點煙,第二場則是在巷口的麻將館,拍一場打麻將的戲,緊接著,是黎煉先前和涂嘉霓商量過的床戲。 黎煉已經親自了解了江澍的麻將技術,麻將部分不擔心,他更側重于牌桌上的眼神戲。 “戲不能太足,里湯唯和梁朝偉那樣的太明顯,你們得弱一些,但效果不能低于?!?/br> 黎煉很嚴格,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演員們越來越進入狀態,拍起來比剛開始的時候順利一些。 寧澤西的戲份減少,不過晚上麻將這場戲有他。一場戲拍了要有二十遍,終于是過了。 隨后清了場,剩下江澍和夏意濃。 麻將館的主人經常不在店里,水和瓜子備著,由打麻將的人隨便取,墻上貼一塊二維碼,自覺的會付,不自覺的,老板也不計較。 嚴湖拿出手機往墻上掃了下,轉過去二十塊,轉身看還坐在牌桌旁的江虹,好一會兒都站著,沒說話。 剛才牌桌上有人起哄,嚴湖隨口反駁,卻也沒實實在在地澄清。 江 虹對他的意思明顯,嚴湖一直知道,以前來看他的小姑娘多了去了,還有不少比他年紀大的故意來他這兒剪頭,他寧愿晚上看著片子自己解決,也從不給人進一步的機會。 眼前這個,好像是個例外。像水也像空氣,不知不覺滲透進來,讓他可以和從前那樣自然地呼吸,甚至心情也比以前好了。 他們剛吵過一架,從診所回來的那天,她在旁邊念叨著吸煙的壞處,他不覺得煩,可又認為自己應該是不喜歡的,兩人站巷子里放狠話,然后各自掉頭回去。 幾天沒見,她今天又過來了,牌桌上聽陳西問她,她說回學校趕了趟作業,一直逃課也不行。 期間偶爾看他,偶爾又避開他的視線。 嚴湖走了過去,有點尷尬,“這事兒吧……是我不識好歹了,你說得對,我不……” “沒關系?!苯珧v地站了起來,一瞬不瞬盯著他看。 門是被風吹得關上的,是被動的,吻則是由嚴湖主動。 他們的對話斷續進行,嚴湖說有時間教她打麻將,江虹說不想學,嚴湖卻堅持,江虹說以前學過,沒學會,嚴湖說我把你教會。 這場戲開拍之前,黎煉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說這算不上“床戲”,得是“牌桌戲”。還說,這場戲得拍得真實,真實在嚴湖沒多久就xiele,也真實在江虹對嚴湖的故意嘲笑;又得拍得美,美在兩人之間的互動,美在兩人的無遮掩相對。 一場戲,鏡頭最后落在玻璃窗上,慢慢拉近,有貓跳上來,發出一聲春叫。 “cut?!崩锜拰ε某鰜淼男Ч苁菨M意,甚至開玩笑說:“都想給小江寫個偶像劇了,我也算是明白了現在年輕人追星的心態?!?/br> 當天涂嘉霓沒有來探班,也沒去了解拍攝情況,躺床上睡不著,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確認沒消息,再關上。 過了很久,才漸漸有了睡意,朦朧中聽見外頭似有車子開進巷子,她猛地驚醒,鞋來不及穿,幾步跑過去開窗戶。 幾步之間,涂嘉霓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等推開窗,見院子外有人從車上下來,她又不太意外。 不知為什么,她忽地有了動作,忙退回去重新躺下,迅速確認一眼時間,見凌晨三點半,心說 竟然拍了這么久,又忙把手機放回,閉上眼。 她平復著心跳,在江澍進門前翻了個身。 她聽見江澍一路開燈關燈,進屋把床頭燈開上后又退出去關了樓道的燈,再是很輕的一聲——他關上了門。 她感受到他靠得越來越近,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沐浴露香也越來越明顯,鉆進她鼻子。 身后一凹陷,江澍掀被子躺了上來,隨后靠近她,摟住她腰。 吻是從后脖頸延伸過來的,一寸一寸挨著,他像是故意的,每一下都親出聲音。涂嘉霓極力忍著不出聲,直到聽他笑著開口:“我都看見你了?!?/br> 涂嘉霓一秒破功,瞇著眼笑開,隨后就被他扳回去,來不及說話,吻落到了她唇上。 江澍壓到她身上,手已經在褪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