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里,再消失不見。 “他們那些男人啊,都是做大事情的人,可以崇拜,也可以仰望,但不能指望他們心里只裝著一個女人,這種事情不太現實?!?/br> 莎莎的話一遍又一遍充斥在她的腦中,直到她感覺呼吸越來越稀薄,猛地探出身子大口喘著氣,水從她濕漉漉的頭發落到了她的臉上,她呆愣地坐在浴缸里,又緩緩抬起手盯著那顆褐色玳瑁珠,下一秒狠狠扯下扔出好遠。 洗完澡后,她披著睡袍走出浴室,看見那個吳法給她的錦盒還放在窗臺邊,她幾步走過去,打開扣鎖,果不其然,當初臨時找個由頭畫的那幅不怎么細致的畫安然地放在錦盒內,她將畫拿了出來,畫的下面是那副鏨刻的花絲鑲嵌金色面具。 她輕輕地將面具從錦盒里取出,在燈光下仔細端詳后,才發現這副面具的做工很不一般,雖然她看不出門道,但能感覺出來這工藝的珍貴。 她不知道關銘為什么把這個面具給她,她心里有氣,不想留著他的東西,可真讓她扔了,她又舍不得,這種矛盾讓施念心里頭像壓著一團烏云,又悶又躁。 最終她還是將面具放入錦盒,又將錦盒塞進了衣帽間最里面不起眼的角落。 回來后的日子過得異常平靜,自從出了上次那個事后,東城這里對施念的行蹤管控更加嚴格了。 在家里,丁玲幾乎是寸步不離,出了家門,那個一米九的大塊頭也是如影隨形。 有一次施念問過這個大塊頭叫什么,那人告訴她叫成斌,她總是想起晚宴那次他放她走的行徑,好幾次差點想問問他是不是關銘的人,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問出口,其實是不是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偶爾丁玲也會詢問跟著西城人在船上的時候,那邊人有沒有為難她? 施念猜想很有可能是婆婆讓丁玲打聽的,她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沒有,對她比較客氣,沒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而后有次丁玲提到關滄海的身份,施念才知道關滄海是西城三房那邊在外面的私生子,生母身份低微也不可能進得了關家,所以母子一直養在外室,關滄海上了小學后那邊老爺子才點頭把他接回關家。 自然也就受盡了三房太太和兒女們的欺辱,直到稍微大了些后,西城大房的少東家罩著他,才慢慢好起來。 那會雖然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但在那些人中關銘輩份比所有人都要長一輩,明明同歲甚至比他大個七八歲的都要喊他聲叔,一來是大家族里講究論資排輩,二來丁玲說起那位少東家,說也是不好惹的主,本身脾氣就硬,加上身份擺在那,前有西城掌權人這個父親,后有老太爺撐腰,母親家里也是無法撼動的權貴家族,所以沒人敢招惹他。 丁玲告訴施念外人看待名門望族的后代都認為是富二代,富三代,取之不盡的錢財和高不可攀的社會地位,其實并不是這樣的,打個比方,像關滄海那種出生的孩子,可能這些家族里多的是,有些養在外面,運氣好的被帶回家,但本質上這種出生的人都不會得到家族的重視,更別提贊助和生意了,也就跟一般人一樣到月領工資,可能比普通人闊綽一些,但絕對沒有看上去那么光鮮。 說到這施念不禁想到關遠崢同父異母的meimei,他們叫她寧穗歲,跟著母親姓,也是多年養在外面,聽說這件事公公瞞得很好,直到前兩年婆婆才知道公公在外面有個這么大的女兒,但公公的那個女兒一直沒有接回家過。 施念只見過她一次,是在關遠崢的葬禮上,說來那個meimei哭得比她還要傷心,抱著關遠崢的墓碑幾度要暈厥過去,后來婆婆讓人強行把人帶走了,之后她再也沒見到過這個寧穗歲,婆婆似乎很厭惡她,不能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那個女孩的名字。 關滄海算是比較幸運的,起碼從小就被接回了關家當少爺養著,一開始不受人待見,這些年跟著關銘后面做事情,如今在西城也有了說話的份兒。 回來后丁玲偶爾會和施念說一些西城那邊的事,就這樣她才對關銘的生長環境和他身邊的人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她本來以為自己可能沒什么機會再見到他了,可沒想到兩個月后他們會在祭祖的時候再次碰見。 施念很早就聽丁玲提過,往年西城和東城都會共同約個日子去祖墳祭奠,因為祖墳的位置離西城祖宅不算遠,所以一般上午結束后兩邊人都會共同前往西城祖宅小聚。 那些兒子孫子們去祖墳祭奠,女人小孩們就聚在西城祖宅玩,人多的時候兩邊加起來能有百來號人,每年祭祖是兩家最熱鬧的時候,場面堪比過年。 今年是施念嫁進關家后第一次參與祭祖,關遠崢不在了,她作為長孫媳算是代表遠崢,一早就要跟隨東城的那些叔叔堂哥堂弟們前往祖墳。 前兩天剛下了場雪,墓地主道的雪被清掃干凈了,兩旁依然堆滿了積雪,他們下車的時候,不巧天上又飄起了雪花,男人們沒有打傘走在前面。 施念穿著一件稍長的白色大衣,丁玲為她撐起了一把傘,他們這里大概有二十多號人,遠遠就看見前方站了浩浩蕩蕩的人群,比他們這里人要多。 施念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漸漸握緊了,視線不停在人群中掃視,奈何大家都穿著清一色的黑色外套,乍一看上去很難分辨。 到底大家族的基因優良,西城的人往那一站,個個氣宇不凡。 施念的公公和叔叔輩的人率先走了過去,西城那里也有長輩出來相迎,便在這時,施念瞧見了他,跟在一個頭發半白的人后面,黑色大衣身型挺拔,氣質沉穩,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在來之前她就猜到今天會碰見他,她想了很多種再次看見他后的心情,可那一瞬,當他的身影猝不及防地走進她的視線時,縱使她面上沒有任何反應,瞳孔里的光依然毫無察覺地顫動了一下。 聽丁玲說那個頭發半白的男人是關銘的父親,怪不得都說他父母老來得子,這樣站在一起,他的父親看上去歲數的確比較大了。 兩方人碰面后就轉身往祖墳走去,她跟在最后面,關銘應該是沒有注意到她的,施念僅僅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她不再多看,這樣的場合,有再多的情緒她都不能表現出來。 她跟著東城這里的人站在一邊,先是按照祖制長輩們依次鮮花,然后是小輩們祭拜。 這時候就看出了輩份的差距,他們這些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都等在后面,只有關銘上前跟那些叔伯輩的人站在一起,眾多上了歲數的男人中突兀地出現一道清雋的身影,自然大家都不自覺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特別是東城這里和他不熟的人。 傳聞生意場上關小爺的名頭可以當通行證使用,但凡和他攀上點關系,做事都能事半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