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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都沒怎么見到關銘,越是想找他談談,越是見不到,她其實心里是有些著急的。 期間莎莎起身去洗手間,喊施念一道,出了包間莎莎才熱情地拉著施念的手說:“我得跟你道歉,在度假村的時候我一度以為你是關老板的女人?!?/br> 施念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是我沒說清楚?!?/br> 莎莎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我都知道了,這種事情是不太好說清楚,你有什么打算?” “你是指?” “我感覺關老板對你挺特別的,我瞎猜的啊,說錯了你別怪我?!?/br> 對于這個話題施念保持了沉默,似乎除了沉默她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莎莎見施念沒說話,趕忙圓道:“抱歉,是我不會說話,你當我從沒說過,我們回去吧?!?/br> 莎莎轉身之際,施念突然問了句:“要是你會怎么做?” 莎莎愣了下,回過頭來看著她:“如果是以前我會勸你賭一把,但是現在…” 施念在莎莎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苦澀,而后聽見她聲音很輕地說:“他們那些男人啊,都是做大事情的人,可以崇拜,也可以仰望,但不能指望他們心里只裝著一個女人,這種事情不太現實,所以你得考慮清楚,算是我的一點人生經驗吧?!?/br> 再回去的時候,她們仿佛沒有聊過這個話題。 其實在這個時候有個明白人能掏心掏肺跟自己說上一句話,反而讓施念清醒了一些。 她坐下后誰也沒敬她酒,她兀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在酒精的作用下思路愈發清晰了。 她的確不止一次提到當初字條的內容,可是這么多天過去了,關銘始終沒有問過她手中的籌碼是什么,關于那件事也總是一帶而過,壓根就沒有跟她正兒八經地談。 是她社會經驗太少,沒經歷過什么男女情愛的事,猛然被關銘這樣閱歷豐富的男人照顧著,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輕易讓她亂了心,竟然忘了當初找他的目的,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人都要回國了,關銘始終沒有給她任何答復。 這場小聚,施念喝了不少酒,后半程她像跟誰賭氣一樣,自己還灌了自己幾杯,連關滄海都不禁多看了她一眼說道:“別光喝啊,吃菜吃菜?!?/br> 關銘始終沒說話,即使施念喝得明顯有些上臉了,他依然沒有勸她。 人真的是不能被寵著的,施念才不過跟他相處幾天而已,已經有些依賴他的體貼,他現在不管她了,她反而有種自己跟自己較勁的感覺。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秦主席和莎莎要告辭了,關滄海把人送出包間。 這時包間里終于只剩下他們兩,施念又想去拿酒,關銘的手先一步按在分酒器上,語氣頗沉:“沒你這么個喝法的?!?/br> 施念的臉頰已經紅透了,卻帶著迷醉的笑意,眼神隱著一絲淡淡的凄涼:“怕我發酒瘋嗎?我的酒量比你想象中好,我十幾歲就開始鍛煉酒量了,家里就是怕我以后跟著有錢人喝完酒會失態,所以這些事從小就開始訓練了?!?/br> 關銘不樂意聽見這些話,干脆直接拿起分酒器重重拍在一邊:“喝得差不多就回去睡覺?!?/br> “不,我不回去,我今天要把話跟你說清楚?!?/br> 正好這時候關滄海推門而入聽見施念的話身形微愣,停在門邊問了句:“要我回避嗎?” 關銘沉聲說:“不用,你過來坐著?!?/br> 他現在沒法和施念單獨待著,他見不得她紅著眼睛,她要真跟他討要個說法,他無法保證不會出事情。 關滄海自然知道關銘的意思,說實在的眼看就要回國了,他也放心不下,就怕關銘沖動起來,為了個女人毀天滅地。 所以關滄海走回來沉寂地坐在另一邊,三個人基本上以一個三角的對立姿態坐著。 關銘不給施念喝酒了,她干脆推開酒杯,借著身體里酒精的作用,開門見山道:“我當初慈善宴上找你談的事情,你到今天都沒有給我個正面答復,現在能給了嗎?” 關銘抬手松掉了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聲音像被磁鐵吸浮在空氣中懸著:“這件事我沒法答應你?!?/br> 一瞬間施念的心隨著他的聲音沉了下去,落到底,仿佛還能聽見“咕咚”一聲敲打著她。 她當時就急了眼,瞳孔里覆上一層水色:“那你為什么把我接上船?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答應我對嗎?所以我每次跟你提,你都避而不談?” 他黑沉的眼睛注視著她:“我問你,你把東西給了我之后呢?你怎么去面對東城的人?” 施念下了狠心,咬了咬唇說:“我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只要他們動不了我媽,我不要什么好名聲,哪怕被整得再慘,我也不怕站在他們的對立面,我活了二十幾年都在過循規蹈矩的日子,人總要為自己豁出去一次?!?/br> 關銘的聲音透著不容喙的味道:“所以唯獨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你手上就是握著東城的命脈我都不能答應你,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把事情鬧大就能脫身,你會成為眾矢之的。 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講究得失,在你身上投入多少,勢必就要看到多少回報,反過來說,你讓他們損失多少,他們也會在你身上討要回來。 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要去做破釜沉舟的事情?!?/br> 施念眼神凝住,似一汪溫泉回視著他,聲音很輕地問:“這么說…你從頭到尾都在耍我?” 她語意不明,不知道是在說關銘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答應她合作,還把她接上船的事? 還是在說明明終究是要把她送回東城,好像還讓她看見了希望。 她沒有說明是哪件事,可似乎都有,關滄海一直保持沉默,此時也有些不忍再看,干脆拿出手機低頭降低存在感。 施念聲音哽著,關銘聽不得她那強忍的聲調,親自起身倒了杯熱水遞給她,她沒有接,他便放在她面前,再坐回椅子上的時候,語氣緩了些許:“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下了船后東城那邊的人不會為難你,這次你出來的事情也不會責備你半句,回去以后,好好的,記得我在泡茶時說的話了嗎?” 人生不能重來,但可以拐彎,可施念不知道自己下一個岔路口在哪里?又該往哪拐? 她喉間哽咽,收回放在桌上的手低著頭,眼里的水潤在溢出來之前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關銘的話說得如此清楚直白了,她沒有必要在他面前哭,就是以后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她也不想被他看輕了。 短短兩分鐘,她已經調整好情緒,斂起所有表情站起身,淡淡地說:“那謝謝小叔為我著想了,不打擾你們?!?/br> 自始至終她沒有碰那杯水,轉身離開包間。 門關上的剎那,關滄海抬起頭,周圍氣壓很低,低到他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