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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干的事情或許是她所無法想象的。 世界到底有多大,她不知道,她去過的地方有限,可在關銘的腦中世界是一體的,他能想到很長遠以后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是施念活了二十幾年來從來不會考慮的,是絕大多數人都不會考慮的。 正如關銘所說,誰也沒法想象這些事十年二十年后會不會在世界舞臺上發揮什么作用,可他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很多人在為此努力,在她所不知道的領域。 朦朧中施念感覺心在發燙,在燃燒,有種死灰復燃的澎湃,對未來,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審視。 躺下的這段時間里,她的大腦一直沒有停止運轉,她在一點點消化關銘告訴她的事情,在一點點思考自己今后的人生,還潛意識里等著關銘和關滄海的消息。 人在很疲憊的時候往往會這樣,明明感覺到屋里有動靜,也反復告訴自己趕緊清醒,偏偏思想和身體無法同步,眼皮沉重得沒法醒來。 就那種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不知道睡著還是醒著的狀態不停折磨著她,讓她痛苦地掙扎了半天才猛地驚醒。 當她的意識再次重新回籠時,看見關銘竟然坐在離她不遠的窗邊喝著茶,衣服換過了,穿了件咖啡色高領羊毛衫,她一時間有些恍惚,眨巴了兩下眼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說道:“墨西哥曾經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大部分人說西班牙語,小部分人還會說印第安語,那個說西班牙語的小偷應該是墨西哥人,而不是西班牙人,你或許可以從這條線查?!?/br> 關銘的視線抬起,在她臉上打量了一圈,拿著茶杯的手微頓,眼里突然浮上一層笑意:“你這是,在說夢話?” 施念掀開被子赤著腳從榻榻米上走下來:“不是,我沒睡著,這是我剛才閉著眼想到的?!?/br> 關銘又把她好好看了一遍,意味深長道:“嗯,沒睡著,我進來半個小時了你都不帶動一下的?” 施念臉頰微微泛紅,不知道怎么解釋大腦清醒著,身體在休眠這種詭異的狀態。 關銘見她不說話,為她倒了杯熱茶放在她面前,于是施念跪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是烏龍茶,對她來說,比下午的茶容易入口多了。 她又匆匆放下茶杯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關滄海呢?接到了嗎?” 關銘徹底笑了,懶懶地用雙手撐在身后:“這下算是真醒了?!?/br> 施念知道他在笑自己,抿著唇干脆不說話了。 關銘卻告訴她:“接回來了,人沒事,就是受了點情傷,拖著姜琨出去找酒了,想借酒消愁愁更愁?!?/br> “……”施念真看不出來關滄海還會受情傷。 關銘抬眸問她:“你語言怎么學的?” “家里安排學的,mama是名翻譯,小學的時候我就會說英日韓了,上了初中后她在語言方面對我有要求,要我必須一年掌握一門語言,教我西班牙語的老師會說印第安語,所以我跟著她后面學了些,簡單的還能溝通,難的就不行了?!?/br> 語言方面,關銘包括關滄海他們隨口說個英日法也不成問題,但他們除了學生時期家族里培養,更多的是后來在外面闖蕩創造的語言環境,顯然不是施念這種專門下了苦功的,半大點的小孩,要一年掌握一門語言,不用說也基本可以想象,這樣的生活等同于要犧牲掉所有玩樂的時間。 “不累嗎?”關銘問道。 施念低下頭:“習慣了?!?/br> 她從小就是被這樣培養的,家里幾乎犧牲了所有物質條件,全部用來培養她了,不過她似乎不愿談起那些,關銘也就沒再問下去。 這時關銘的視線看向桌上放著的黑色小袋子,是下午地震時他們從更衣間逃出來施念要拿著的東西,他不禁問了句:“什么東西,這么寶貝?” 施念看了他一眼,把袋子拿過來,拉鏈拉開后將他的證件放在他面前:“關滄海交給我的,我怕弄丟了你會比較麻煩?!?/br> 關銘盯著自己的護照,突然勾起嘴角:“一根筋的姑娘?!?/br> 施念被他說得手心發燙,繼而問道:“小叔,我們明天能上船嗎?” “不一定,看今晚的情況?!?/br> 說完關銘又掠了她一眼,半笑道:“我可沒有你這么大的侄女,要被你叫老了,換個稱呼?!?/br> 施念都叫了好幾天了,突然被他這么說有些窘迫,可仔細回想起來好像每次叫他小叔,他沒有一次應過的,似乎是不太喜歡她這樣叫他的。 她又覺得直呼其名有些不大合適,按照輩份來說她的確應該叫小叔,不過按照年齡的話怎么也應該叫聲哥。 她試探地說:“那…銘哥?” 關銘默了兩秒,說道:“叫笙哥?!?/br> 施念下船的時候聽關滄海說關銘不給別人叫他的字輩,在他這里這是規矩,所以她抬起頭略微吃驚地盯著他。 關銘倚在那松散的樣子十足十的公子哥模樣,懶倦中帶著一絲玩味:“怎么?叫不出口?” 施念緊了緊唇際,薄唇輕啟:“笙哥?!?/br> 關銘嘴邊的笑意逐漸漾開了,那雙微彎的眼角藏著無盡的幽深,只要他想,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能讓人無法招架。 施念的心弦毫無征兆地被他撥亂了,她低頭剛想再端起茶杯,這下清晰地感受到膀子疼了,她手頓了下,關銘抬眸問她:“滑雪時摔得重?” “倒沒多重,主要下午地震的時候又摔了次?!?/br> “嘖?!?/br> 關銘起身大步出去了,沒一會他找了個小藥瓶回來:“袖子掀開我看看?!?/br> 施念將左膀子放在桌上,一點點往上挪袖子,當看到一片腫脹淤青時,關銘的神色凝了,嗓子沉了下去:“這次跟笙哥出來吃苦頭了,是我沒顧好你?!?/br> 其實不是多大的事,而且天災這種事情誰能料得到,只不過關銘這樣說,施念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涂,她怎么可能怪他,要不是他,下午地震的時候誰會跑去把她從椅子下拽出來。 她搖了搖頭:“小傷而已,和你沒關系?!?/br> 關銘已經打開了藥瓶對她說:“這藥膏對跌打損傷很管用,但剛涂上去會有點疼,你忍一下?!?/br> 說完他嘴角又揚了揚:“要是忍不住,我膀子給你掐?!?/br> 施念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再疼她怎么可能去掐他,只是他這樣一說完全分了她的心神,等她再回過味來的時候,關銘手掌心的藥膏已經搓熱按了上去,根本沒有給她心理準備的時間。 這倒讓施念忽然想起小時候去醫院打針,醫生也會這樣,先哄騙她跟她說些無關痛癢的卡通人物,趁她不注意針頭就下去了。 疼是真的疼,火辣辣的感覺,鼻尖都酸了一下,關銘的手掌帶著藥膏輕輕揉搓著那處,靜謐的空氣中,他的每一個動作,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