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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看似隨意,然而施念依然能感覺出來他身上錘煉出的壓迫感。 如果初見他時還驚訝于他的五官和關遠崢很像,而現在施念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兩個人截然不同的氣質,關遠崢身上不會有這種壓迫感,或者說面前的男人更像一本無法參透的古籍,他看著你的時候,你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下一步會怎樣? 在這么封閉的空間內,施念被一個身份如此特殊的男人打量著,這種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她微微皺了下眉,開門見山地問道:“我們現在談嗎?” 關銘的眼神依然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辨認什么,施念極其不自然地攏了下腰間,這時關銘才發現那個隱蔽的別針,應該不止這一個,但被她隱藏得很好,如果不是她剛才下意識的動作,他似乎都找不出任何破綻。 關銘的嘴角突然扯起一抹笑意,答非所問地說道:“你這衣服是臨時改的?” 施念雙手抱著胸感到一絲窘迫,剛才情況緊急,她穿著原本那條長裙太像喪服,也太容易引起注意,所以想著用現有的布料將款式改動大點,形成反差才不容易讓人注意到她。 因此剛才見這位少東家,她還手腳包裹嚴實,頭發盤得一絲不茍,像個乖乖女的模樣,此時肩膀鎖骨還有雙腿都露在外面,雖然乍一看還挺有設計感,但畢竟只有短短的一片布料,身材一覽無遺,有些尷尬。 關銘朝她近了一步,似乎對她臉上的口罩感興趣,湊近看了眼問道:“口罩也是現做的?” 施念被他識破了,只能點點頭。 關銘這才意識到面前這個姑娘身上的布料僅僅是用別針固定的,并不牢,他很快收回視線和她拉開距離隨口說了句:“反應挺機靈?!?/br> 這句不知道是不是在夸獎的話讓施念更加緊張了,她出聲問道:“這船要開去哪?” “福岡?!?/br> “日本?”施念驚道。 “那我怎么辦?我現在還能下船嗎?家里那邊應該在到處找我,我以為你約我出來就是說幾句話,我要是不回去…我…” 施念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突如其來的消息如當頭一棒,她已經無法想象東城關家那邊現在到底是什么場景了,如果今晚她能趕回去倒還好說,船一旦出了境內,她消失個幾天還不要亂了套了。 關銘走到房間中央,單手抄在西褲口袋里,回眸掠她一眼,嘴角微撇,神情散漫地“嘖”了一聲:“我要是你不如利用這幾天好好放松一下,該吃吃,該玩玩,想那么多,事情也不會變得更好,還是你挺享受籠中鳥的生活?” 話音剛落施念臉色變了變,她突然想起幾個月前發上網的那幅畫,畫中的雛鳥窩在鳥巢里仰望天空,當時很多人的解讀是她有抑郁癥想隨關遠崢歸天。 然而畫中真正隱藏的是那些縱橫交錯的樹枝編成的鳥巢,仿若巨大的牢籠把雛鳥囚禁在巢xue內,雛鳥仰望天空向往自由,卻沒有堅實的羽翼。 施念不敢確定此刻這位少東家的話是不是在點破那幅畫中的意思,可轉念一想,人家多忙的人,怎么可能關注這種八卦。 于是施念又問了句:“字條里的事,我們現在聊聊嗎?” 誰料關銘突然俯下身摸了下整潔的床單,感覺到指尖傳來的涼意,隨后略微皺了下眉對她說:“不急?!?/br> 而后他走到門口打開門,對著外面說了聲:“進來?!?/br> 紋身男走進屋內反手關上門站在門口,沒有走入房間,施念拘謹地站著,聽見關銘問了他一句:“怎么安排在這?” 紋身男回:“時間緊,這間房是臨時調的?!?/br> 這房間有窗戶,雖然很小,但也算是海景房了,有獨立衛浴,不用跟別人共享,比內艙強多了。 但很顯然關銘不太滿意,對紋身男說:“這里濕氣大,給施小姐換間舒服點的套間?!?/br> 紋身男委婉地提醒他:“樓上滿艙了,那些人的身份,都不太方便調整?!?/br> 這次的聚會,關銘算是東家,自然不好把貴客們往下安排,他默幾秒,轉身對施念說:“我的套房里有一間空房,上面有專屬區域,不對外開放,你可以自由活動不用擔心被打擾,也不用戴這個?!?/br> 他用眼神掃了眼她的自制口罩,問道:“愿意嗎?” 施念的心跳漏了半拍,她一開始還沒明白過來套房里有一間空房是什么意思?是跟他一起住的意思嗎? 她知道現在的確太晚了,不適合談正事,既然船已經起航了,也不可能為了她一個人停下,除非把她扔進大海。 其實住在這里沒什么不好,但是想要出這間房門的確就困難了,雖然想到要和西城少東家住在一起,怎么想怎么奇怪,但自己一個人住在下面,他好像還很忙的樣子,再等到跟他談正事不知道要什么時候了,總不能一直守株待兔。 而且他還在耐心等著她的回答,在東城關家的時候,沒有人會詢問她的意見,所有關于她的安排都會自動略過她,包括她沒結婚前,在娘家從小到大也都這樣,突然有人在征求她的同意,有那么一剎那,施念有些恍惚。 于是她僅僅思考了十來秒就決定道:“好?!?/br> 關銘聽見她的回答后,便帶著她離開了這里。 進電梯前關銘和紋身男走在前面,關銘對他低聲交代了幾句,紋身男乘坐普通電梯離開了,并沒有跟他們一道。 而施念則是跟著關銘進入專屬電梯,走進電梯后施念才發現這部電梯是直通第十二層的,需要身份認證,換言之,其他樓層的人無法進入。 電梯門關上后,關銘的手機響了,他低下頭一直在和誰發信息,施念的眼神無處安放,最后落在他的手指上,她很少會關注男人的手,可身旁這個男人的手長得很養眼,骨節分明,修長有力。 關銘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收起手機回頭看她的時候嘴角浮上淡淡的笑意:“不用對我這么拘謹,有什么想問我的可以直接問?!?/br> 他的坦蕩反而讓施念有些無所適從,她依然擔心著東城關家那邊的情況,出聲問道:“我家里那邊會不會正在找我?” “不會?!标P銘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在讓她安心。 然而施念卻完全無法安下心來,她的瞳孔驟然放大試探地問:“什么意思?” “他們知道你在這艘船上,考慮到外界影響不會大張旗鼓地找你,除了我,也沒人知道你…離家出走?!?/br> “我沒有…”施念本想辯駁一句我壓根沒想離家出走。 但是電梯門已經打開了,關銘很紳士地側身看她,讓她先出,施念心緒不寧,總覺得哪里古怪,例如東城的人是怎么知道她在船上的? 出了晚宴她就被關銘的人接來這里,除非關銘透露了她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