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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關家要準備慈善晚宴,協議的事便暫時擱置了,但施念很清楚,繼續這樣耗下去,那份協議她遲早要簽的,關家壓根沒有給她選擇的余地,如果他們想,可以用一千種方法逼她簽字。 而今晚,是她閉關后第一次露面,也是唯一一次放手一搏的機會,一旦失手,她接下來將會徹底失去翻盤的機會,那意味著她往后的人生將會進入一種無休止的死循環。 塔西佗說過有冒險才有希望,所以她此時手心微微出汗,低垂著視線盡量掩飾自己跳動不安的情緒。 按照之前設想的,她需要想辦法和西城關家那邊比較有份量的人說上話,才能實施接下來的計劃。 目前來看西城關家那邊,最有身份的人應該就是那位少東家關銘,自打他出現后,施念一直關注著內場的動靜。 根據她的推斷,西城那邊既然有人到場,不管什么物件,肯定都會拍個一兩樣捧場,屆時她便有機會以送字為由跟那邊人搭上線。 但是很快計劃便超出施念的想象,那位少東家的確剛坐下不到十分鐘就起價了,不過他拍的并不是一樣物品,而是豪擲五百萬讓在場的一位女明星上臺唱兩首歌。 這倒是一時間把施念給愣住了,她低喃了一句:“還能這樣啊…” 丁玲倒是頗為贊許地說:“這位關小爺給我們鋪了臺面了?!?/br> 施念不解地望向丁玲,她跟施念解釋道,顧及關家之前的喪事,今天來參加活動的賓客也都比較克制,這就導致場子到現在都熱不起來,拍賣會上彬彬有禮,互相謙讓對于承辦方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位少東家剛坐下來沒多久出口就是五百萬,點了個明星上去唱兩首歌,而他點的這位,恰恰是平時很低調的一位流量大花,叫秦橋,不接綜藝不上活動的那種,今天能露面實屬罕見,而且秦橋是個演員,大家沒見她唱過歌,自然新鮮。 果不其然,施念一回首,瞥見內場突然就喧鬧起來,氣氛高漲之下那個叫秦橋的女明星走上了臺,畢竟是做慈善,唱兩首歌就能為慈善事業掙得五百萬,這個好名聲算是白撿的。 給佳人掙了臉,人情到了,還順水推舟幫東城關家這邊把場子炒熱了,這不費吹灰之力就一石三鳥的本事,怪不得剛才丁玲會說他給東城鋪了臺面。 但施念就頭大了,如果拍的是個物件,她還能提一幅字,這拍的是個人,她咋整? 場內傳來了婉轉的歌聲,秦橋雖然是個演員,嗓子還不錯,唱的是一首。 “在這花好月圓夜有情人兒成雙對 我說你呀你這世上還有誰 能與你鴛鴦戲水比翼雙雙飛…” 施念忽然一個激靈,提筆蘸墨,飛速在紙上做了一對鴛鴦戲水圖,她已經顧不得那么多,腦中的弦全部緊緊繃著,手下發揮倒是比平時更加穩,草草幾片荷葉半遮,透出些許意境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上色,顯得有些過于單調,不過意不在畫,美丑她這會無暇顧及,有個東西就行。 她畫完后都沒有等墨完全干透就將畫卷了起來,轉身對丁玲說:“不好等那位少東家親自過來了,我給他送幅畫去答謝人家?!?/br> 丁玲覺得的確有必要,那位關小爺大概也不會過來討字畫,但關家這邊不能沒有表示,畢竟他的身份有別于其他賓客。 丁玲跑進去和大太太知會了一聲,大太太點了下頭以示默許,而后丁玲又出來招呼施念:“進去吧?!?/br> 施念在丁玲離開時已經將事先準備好的字條藏在了這幅畫中,成敗就在一念之差,她握著畫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是緊張,也是激動。 里面那位明星已經下場,臺上在拍賣其他東西,但明顯競拍的人開始陸續多了起來,她們從后場進入,倒一時間沒什么人注意到。 西城關家的人并沒有坐在前面那幾桌,被單獨安排在了二樓觀臺,一個大圓桌上坐滿了人,施念的目光落到圓桌時,腦袋一嗡,她的公公和兩個叔叔也在,此時正在招待西城關家那邊的人喝酒。 她握著畫的手指突然緊了緊,心臟在瞬間提到嗓子眼。 她萬萬沒料到會在自己公公的眼皮子底下作案,此時她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是將字條抽出來佯裝什么事都沒有,送完畫走人,第二按照原計劃將畫和字條交給那位少東家,這賭的便是那位少東家的反應,萬一對方并不買她的帳,或者當場揭穿她,那么東城和西城關家人都在場,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其實很久以后回憶起當時的那一幕,施念依然會心頭發潮,但是她當時大腦一熱壓根就沒有想過退路。 走到圓桌邊的時候,施念并沒有看到她要找的目標,公公投來目光,施念已經緊張的手心冒汗,幸好一旁的丁玲替她說道:“關太親自送幅畫來感謝關小爺?!?/br> 公公沒說什么,用眼神掃了眼后面:“人在那邊?!?/br> 然后又對著施念囑咐了一句:“看到人叫小叔,客氣點?!?/br> 施念垂著眸點頭,目光根本不敢和自己的公公相視,而后她跟隨丁玲拐過一道門,里面有個不大的卡座,門口站著兩個保鏢堵得嚴嚴實實。 丁玲跟他們解釋來意,有個手背上有紋身的保鏢掃了眼施念讓開一個身位,很明顯里面的人身份尊貴,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丁玲有些尷尬地對施念說:“那我就在這等你吧,你送完畫記得說幾句漂亮話,懂吧?” 施念再次點點頭,心里卻是如釋負重,她剛才一路都在想怎么才能躲過丁玲的雙眼,現在倒是天時地利,就差人和了。 她一踏進卡座,里面幾人便同時抬起頭看向她,施念雙手放在身前,手中緊緊握著畫,穿著一件及腳踝的長款黑色禮服,乍一看像哪里來的修女,一張臉由于太過緊張,顯出幾分蒼白無力,頭發倒是盤得一絲不茍,襯得鵝蛋臉嬌小精致,一雙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卡座內,最后落在關銘身上。 里面人不多,一共就四個人,其中還有剛才上臺唱歌的那位女明星,她就坐在關銘的右手邊,剛遞了一杯酒到他手中,關銘接過酒后也抬起頭看向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他的大衣已經脫掉了,這會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領口最高的扣子微微敞著,翹著腿半倚在沙發里,那風流慵懶之氣從眉梢蔓延到眼底。 施念在看到他的一瞬身體仿佛蔓過電流,汗毛微張,剛才走遠并沒有看清他的容貌,此時隔著三米多的距離才發現這個人長了一張極具視覺沖擊力的面容,更讓她心驚的是,西城的這個少東家和關遠崢的五官很相似,以至于她視線剛對上他的時候,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可仔細辨認,這人和關遠崢從氣質到體型再到神態又截然不同,關遠崢很清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