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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發軟。 但是,這次她是前來救美的英雄,是來把入魔的師姐導回正途的圣女。而不是那個每天都要被馴服一遍的小師妹。 她得站穩了自己的人設。 ——她才是領舞者,她才是掌控對方身體的那一個。 她于是再次踏足,震響了踝間鈴。 此為上古頌神之舞。 古之神與今之神不同,他是率真之主,而非道德之圣。他喜悅便賜福,他暴怒便降災,他無欲便童貞,他愛慕……便戰至情人力竭哀告也不停止。他可真是個禽獸啊,舞霓心想,但居然很帶感是怎么回事? 雖然這只是一支舞——就和她看過的每一篇沒什么不同,只是言語的描摹,故事的講述。它歌頌的是率真任性,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如飲食一般自然而然的欲求。它不造成任何實際的傷害,也不做扭曲的引導……雖然它稍稍夸大了局部的能力。 它不神圣也不邪惡,它只是自然而已。 它在本質上,是純潔無罪的。 當然說是這么說啦! 反正她讀懂了這支舞,并且她不想當被禽獸的那一個。 所以……舞霓愧疚又躍躍欲試的想,對不住了,師姐。 …… 宛若暴雨之后云霽天晴,樂韶歌疲憊卻又久違了宛若卸下重負般松懈下來。 她沉沉的,安穩的陷入了沉睡。 第28章 樂韶歌從沉睡中醒來, 已是第二日清晨。 彼時舞霓伏在她身上睡得正熟。她將舞霓推醒過來,熊孩子揉著惺忪睡眼呢喃片刻,忽然醒悟過來,飛身一撲, 幾乎再度將她按倒在床上, “師姐你終于醒了!”擁抱之后, 待情緒稍稍平復, 才不知又想起什么般忽然便扭扭捏捏的糾結起來, 問道, “師, 師姐, 你還記不記得……” 樂韶歌的記憶只持續到冰魄香那一節, 但她此刻既然平安無事的醒來, 可見其后必然又發生了些什么。 她凝神探了探自己的識海和丹田,確認體內音魔已被鏟除。 短暫的回憶了一番昏迷前自己的處境, 大致分析了一下令她清醒過來的條件……后,樂韶歌抬手揉了揉額頭。 她很清楚樂清和給她種進去的是個什么魔, 畢竟她已經切身體驗過其威力。 她也很清楚, 在那種狀況下她不可能還有余力用天音九韶將欲望壓制下去。若要令它平息,唯有疏導發泄。 ——她恐怕已然強壓著什么人同她云雨過了。 大約不是阿羽,就是香菇吧…… 樂韶歌一時竟判斷不出到底她睡了哪一個,結果會稍微不是那么糟糕些。 她幾乎可以肯定,那種情況下她要當禽獸,這倆人都不會拒絕。 阿羽自不必說——不管心里是愿意還是不愿意,他都只會接受她要求的一切。而在他告白之后,此類要求已算不上禁忌。 至于香菇,更是很可能會因為“雖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也沒有必須拒絕的理由,并且好像試試也無妨”,就懷著好奇和求知欲接受下來。 ……所以基本不會存在她沒得逞的可能。 樂韶歌:……想死。特別想死。 但在師妹面前她還想保有起碼的尊嚴。 “不記得了?!睒飞馗鑿娮鞯?,試探道,“我昏迷期間發生過什么事嗎?” “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辈恢獮槭裁?,舞霓糾結中竟似乎透出些小小的失望,“反正你從來也都不記得!”說著說著竟還怨念起來,委屈了一陣,卻還是顧全大局的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都還好?!睒飞馗璞阋矎纳迫缌鞯慕疫^這一茬。 舞霓似也疲倦至極,不由打了個哈欠。 樂韶歌便趁機道,“我已不礙事了,你且回去歇一歇吧?!?/br> 舞霓流連了一陣,仰頭爭取道,“我要和師姐一起睡!” 樂韶歌無奈道,“我的床可不比你那邊松軟溫暖?!蔽枘抻忠鼓钇饋?,她卻已讓了羽衾出來,“上來吧——可不許抱怨苦寒?!?/br> 熊孩子的優點就是無憂無慮沾枕便睡,從無失眠之虞。 樂韶歌將胳膊從她懷里抽出來。想到她從未睡過寒玉床,便又墊了層火羽被給她。也不必費神將她移上去,只消捉了她的手腕往羽被上一搭,熊孩子便自然查知何處暖柔,抓著被角蹭蹭蹭,不一會兒就舒舒服服的把自己移了上去。 樂韶歌便去后院琴臺上,運行真氣探查體內傷勢。 經脈與識海中確實已無異物殘留了。 只是她也元氣大傷。丹田中真氣已告枯竭——這倒是好說,隨便找個靈氣豐沛之處吐納調息一日便可補足——然而喉間玉中真元也損失大半,識海里本我巨鯨沉睡海底,正靜靜療養,短時間內怕是難以恢復功體了。 偏偏眼下遠沒到可以從容閉關調養的時機。 樂韶歌捏了捏眉心。 不記得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如此處置倒是省心。然而想到當日情形,便知不論她究竟欠了誰的情債,阿羽必定都已內傷在心。在他心魔未消的此刻,實不宜再給他增添執障。 說,還是要說清楚的。 ——情之一字于她真是劫難。上輩子因此丟命,這輩子還沒動情呢,已先將身旁人際擾得亂如絲麻。 真是再也不想沾染了。 正思索著,便覺暗香襲人。 卻是香孤寒拾階上臺來,為她更換好了琴臺一角所用香料。 而后便來到她身旁,就在安琴石旁坐下,伸手出來——熔金色的眸子清淺含笑,帶著他一如既往的從容的善意的好奇心,看著樂韶歌。樂韶歌不由便也暫拋下煩惱,跟著笑了起來。 便無奈的將手遞過去,由他輸送真氣進來探查。當然也不免略作解釋,“……醒時未見著你,本以為你已回了云夢澤?!?/br> ——他出來時必定不及向尊長們稟告,此刻水云間還不知在怎么找他。 “你還未醒,我怎會離開?”香孤寒不以為意,“你真元虧損得厲害,我便去尋了些草藥,為你配了一料補元的合香?!?/br> “……哦?!彼麄冎g也無需言謝。然而思及真元虧損的緣故,不免就想到自己當時的丑態,心底難免會覺著懊惱。 她卻心知肚明。香菇與常人不同,梅魂霜魄,不染紅塵。哪怕昨日他們睡了,此刻他待她也不會有任何不同。除非有什么枝節勾起了他的探究心,而他又覺著此刻問了也無妨,才會特意一提。 清澈如許,實在讓人不知該如何開口打探。 便苦笑起來,“我昨日是否……” “否?!彼挂蚜现龝栃┦裁?,不待她開口便已作答。似乎還稍稍有些臉紅了,“你很是抗拒,”他說,“我便猜測你不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