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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和他說?!?/br> …… 那個男人正在屋子里烤著火炭看著畫,桌邊還有一碟板栗和果仁。 香爐冒出的煙霧晃晃悠悠的四處飄散,她剛一進來帶了一股風,煙霧便不見了。 他微微蹙眉,“門關好?!?/br> 然后攏了攏身上的厚衣,頭都沒抬起來過。 她順手一帶,沒想撞出了響聲,頗有些尷尬地瞧著他,他正好不悅地抬頭,凝視她,“有什么事?!?/br> 她抿了抿嘴唇,原本想說的話卻說不出口了,思量片刻,“骨女叫你出去曬太陽?!?/br> “她為什么不自己來叫?!?/br> “在忙?!彼S意編了個理由,后來一想又不對,骨女在這里平常也沒事做,能忙什么呢?于是又說:“今天難得出了太陽,我想出去?!?/br> “出去便是?!彼^續瞧著畫。 “我想下山?!?/br> “不行?!?/br> “我下山見見老友,報報平安都不行?” “你想見誰,我帶來便是?!?/br> 總不可能真讓他把盛瑛帶來,不然這局面真的垮了。 “我現在手上有符文限制,真想逃也逃不了,你怕什么呢?” “怕?”他抬頭半瞇著眼兒,漂亮的眼睛里帶著絲絲冷峻,“如果真的只是見見老友,為什么說話這么迂回?!?/br> 她一下子無言以對,張了張嘴,“怕你不同意?!?/br> 他輕輕擰眉,忽道:“等會兒我要出去,你跟我一起?!?/br> 她等的就是這一句,立馬回:“好?!?/br> “不過,你的朋友想必也是妖怪吧,就不怕我嗎?!?/br> “我和她相見,你不必跟來吧?” “你得在我的視線之內?!?/br> 這下輪到她心情不好了,如果真得在他視線之內,盛瑛不就暴露無疑了? 看她沉默半晌,他放下畫紙,“怎么,不行?” “不行?!彼隙ǖ溃骸八履?,你不能跟來,和她報完平安我會自己去找你?!?/br> “那你還是好好待在這里?!?/br> “喂!” 情急之下語氣也不好了,“你沒必要步步緊逼吧?!?/br> 他語氣淡漠,以不可拒絕的口吻說:“一,和我呆在一起。二,留在這里。自己選?!?/br> “你!”她惱怒地近了一步,后捶了一下大門,“我不去了!” “好?!?/br> …… 一輛馬車從山腳下徐徐經過一扇城門,守衛城門的將士看到熟悉的車輛立馬放行,這時一個女子沖過來喊著:“明哥哥,明哥哥?!?/br> 什么明哥哥? 吳若挑起紗簾一看,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手里捧著一個精致的手爐,此刻臉蛋紅撲撲地瞧著他們,眼睛笑成彎彎,一動起來發髻上的步搖晃動,活潑可愛。 “明哥哥?!鄙倥俳幸宦?,走到馬兒身側,說:“我可一大早就守在這里了,要不是爹爹說你會來,恐怕這次就見不到你了?!彼灶欁哉f了一通,絲毫沒注意到掀開簾子的吳若,許是車廂內沉默的時間過長,她狐疑地喚著:“明哥哥?” “我在?!?/br> 他的嗓音十分冷清,吳若瞧他因為簾子掀開灌進一陣風,稍微激靈了一下,又把簾子放下了。 “掀開?!彼麊㈨蛩?,車廂內因為有會發光的珠子倒很亮堂,正好看到他面色冷峻。 掀開就掀開,還真把她當下人使喚了。 不是怕冷么,那就掀開啊。 于是她毫不客氣地幾乎把簾子全掀開,寒意沖進來,他猛地咳嗽兩聲。 凡人還真是脆弱。 她知曉自己有些過分,又放下來些,對少女說:“要不你上來,風太大,他怕冷?!?/br> 少女有些猶豫,眼睛里明顯寫著:這樣進男子的車廂恐怕不太好吧…… 吳若看出她其實是想進車廂的,只不過不知她在踟躕什么,便問:“要上來嗎?” 少女高興地點點頭,“謝謝jiejie?!比缓髣幼骱芸斓厣狭笋R車。 車廂內的他微微有些驚訝,怎么人上來了。他剛剛咳嗽的時候也不知吳若究竟和這小妹說了什么,于是越想越不解,最后盯向吳若,用眼神問她,“怎么讓她上來了?!?/br> 吳若微微側頭挑眉,露出一個虛偽的笑。 少女有些羞澀,如此近的距離不敢看他,低頭說著:“爹爹說我做事不經大腦,上次是我不小心弄濕你的衣裳,真的不好意思?!?/br> “無妨?!?/br> 他淡淡說著,正好看到吳若發呆,便盯著她,話卻是對少女說的,“那幅畫我看了,你小小年紀丹青不錯,定是家里教的好?!?/br> 少女高興地嘰里呱啦地說著。 吳若在聽她說到“上次是我不小心弄濕你的狐裘”這句時,忽然想起那晚他披著絨衣的樣子,難道是那時出去的嗎…… 少女注意到他看著身邊的jiejie,便和吳若說:“還不知道jiejie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孫淑枝,你是明哥哥的朋友嗎?” 她回:“叫我吳若便是,我和他不是朋友?!?/br> 少女疑惑道:“那為什么你們坐同一輛車……” 她被問住了,一瞬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搶先開口轉移話題,慢悠悠地說:“吳若?之前沒問過你名字,現在聽來,倒是極簡單的凡人之名?!?/br> 吳若也學著他冷清的語氣,回:“嗯?!?/br> 孫淑枝道:“jiejie是哪里人,怎么以前沒有見過你?” 她回:“從小顛沛流離,也忘了自己是哪里人?!?/br> 孫淑枝問:“那jiejie是怎么遇上明哥哥的?” 她沉默良久,說:“無依無靠,暫時住在他家?!?/br> 少女“啊”的一下,表情難過,語氣也不似剛才歡快,對他說:“明哥哥,今天你來了要多住幾日,這幾天家里雞飛狗跳,覺都睡不好,爹爹唉聲嘆氣的,現在我們全家只能靠你了?!?/br> “盡力便是?!?/br> 少女忽然起了興頭,說:“明晚就是冬至,你可一定要留下來,雖說這城里無聊,可一旦到了節日也是非常熱鬧的?!?/br> 他淺笑,“家里的邪祟還沒除,你倒有心思出去玩?!?/br> 她笑得明媚,“畫像不是給你了嘛,你肯定有辦法的,我還擔心什么?!?/br> 畫像?什么畫像? 吳若無聊中聽到這兩字,忽然想起出門前他看的那一幅畫,難道這次下山來這里真是給人驅除邪祟的? 他從袖子里取出畫像遞給孫淑枝,“該還給你了,上面已施咒,不會再出問題?!?/br> 孫淑枝接過,一臉崇拜道:“我就知道明哥哥有辦法?!?/br> 二人中,一活潑多語,一清冷寡言,七聊八聊。而吳若無聊得快成了一座雕像。 “馭……”車夫喊了一聲,在氣派豪宅門前停下,上面牌匾鎏金寫著“孫府”二字。 孫淑枝撩開簾子,欣喜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