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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挨了這一下。 “啊……”他低呼一聲,捂著胸口蹲下身子,疼得他面目猙獰。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王寡婦哭喊:“你攔著我干什么,讓我死了算了?!闭f著又要撞墻。 元城趕緊過去拉住,對教唆自己母親自殺的王雙雙,說:“王雙雙,你何至于此?” 雙雙沒有說話。 吳若仿佛局外人,看戲一般注視大家,明明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現場最淡定的反而是她。 孟江離抬頭看她,“美人兒,你讓她們母女二人好好把話說清楚,一下是女兒有怨,一下又是當娘的不易,這讓我們旁觀者無法站邊啊。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闭f著,齜牙咧嘴站起身,胸口一陣一陣抽搐的疼。 吳若輕輕挑眉,示意他過來坐下。 孟江離有些高興,把凳子搬到她邊上,厚顏無恥說:“就知道你還在乎我?!?/br> 吳若輕松一笑,把瓶子放在桌上,說:“你有什么怨氣,今天都撒了吧。她死了以后就沒有機會聽你說了,一股怨氣不說,誰也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br> 吳若這句話的確很有道理,瓶子里暫時沒聲音,應該是為這句話沉思著。 王寡婦這邊也停下來,元城身上本就沒什么法力,這樣一來,僅存的一兩成又散了…… 王寡婦說:“雙雙,你有什么話要說就說吧,這么多年我也沒好好聽你說話,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承認虧欠你?,F在為娘愿意聽你說,到時候你要我死,我就死?!闭f到這里,她整個頹唐衰弱跌在地上,再無力氣掙扎。 元城慶幸她不動,松開手跑到一邊,看到孟江離已經站到吳若身邊,微微驚訝二人關系如此之好,自己挑了個角落看著。 瓶子里終于有了回復,“好?!?/br> 簡簡單單的一句就代表她愿意交流,事情可能就會明朗些。 她說:“五歲發燒的那一年,我記不太清,可是有件事腦子里記得很清楚。你回來時候身上一股酒氣,脖子上還有傷,我喝著藥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是李嬸兒,這個女兒嘴巴最大,眼睛毒辣,我知道的事都是她說的。她問我,你這幾天去哪兒了,藥從哪里來的。我自然不知,也沒回答??墒菐滋旌?,巷子里就有傳聞了。我跑出去和小朋友玩兒,他們朝我吐口水,罵我賤貨,王胖罵我是爛貨,全家都是爛貨,他老爹看到你和一個男人進去了。所以啊,我不再是清貧之家的女兒,而是暗娼的賤貨?!闭f到最后一句,她咬牙切齒,飽含憤怒和痛苦。 王寡婦無法回答,呆呆看著瓶子,忍住眼淚,嘴角緊緊抿著,生怕一放松又哭出來。 “今年我十二了,七年了,一年三百十五天,七年兩千多個日子,院里的男人來了四五百次。原本我還數著,數到兩百我就累了,麻木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還記得每次來都帶零嘴兒的劉阿三吧?這個人最惡心,以為帶些糖果就能隨意下手。有時候你在家會安分些,不在家他會過來,只有我一個人?!彪p雙停頓了一下,話語微微有些波動,哽咽著,悲哀地說:“這事你是知道的吧,所以知道我大肚子后,才會拼命想打死我,你罵我賤,你何嘗不是?” 字字句句沒有控訴,較為平淡的講述讓人心痛。 王寡婦哭了,這次她嚎啕大哭,雙腿合攏并立埋頭大哭。 這個場景,他們三人也無法插嘴,只能默默等待平息。 吳若眉睫微動,原本她是受王雙雙所托,親自過來制裁齊更海,把一切毀給王寡婦看,事到如今,事情有些出乎意料,這些凡間的恩怨情仇竟讓她心有些微漾,一下又一下揪著自己的心臟,是心痛的感覺。 她下意識看向元城,他雙目緊閉,輕輕嘆氣。 王雙雙繼續說:“生活這么難,可以將我送人,或者再嫁,可是你偏偏走上這條路,給我們家蒙羞,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世間竟然有你這種不顧名聲,不顧自己女兒清白的母親?!?/br> 王寡婦立馬哭訴解釋,“不不,雙雙,不是這樣的。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再也沒人愿意和娘親生活。好人家的男兒怎么會看上我,只有像齊更海這種下流無恥之輩才愿意陪娘,我能怎么辦,平??p補衣裳的活兒只能勉強夠我們填飽肚子,遇上穿用是遠遠不夠的。我的名聲外面隱隱在傳,我只能靠他,你明白么?” 王雙雙冷笑連連,回:“是啊,所以連自己女兒也出賣對吧?” 冷冷一句話讓在場每個人倒吸一口氣,兩個男人更是瞠目結舌,顯然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如此骯臟無恥之徒。 那也就說明,肚子里的并不是蛇蛋,而是真真實實的孩子! 元城心猛然一痛,千想萬想怎么也沒猜到事實竟是如此荒誕。 這世間上的人都怎么了! 王寡婦恐懼猶豫開口,“你說什么,你是說他?”說著目光落在地上昏迷的齊更海。 “是。不然我是怎么死的呢,你以為我真是因為肚子大了羞憤死的么。身上的傷你是沒長眼么,都是他活生生打的?!彼难赞o不再那么激動,稍稍緩和了些,可還是那么不客氣。 王寡婦激動了,她一下子撲在他身上踢打著:“畜生啊,王蛋……” 地上的人絲毫沒有回應,任由她隨意打罵。王寡婦怎么也沒想到齊更海竟然有這種心思。雙雙剛撈出來時,身上的傷她是看到的,只不過她聽了齊更海的話,以為都是糾纏之人動的手,加上齊更海表面把雙雙當女兒看待,自然沒往那方面想,還以為總算找到靠譜人家。 沒想到動手的反而是這混蛋,那晚他騙她,說會好好處理雙雙的男人,讓她暫時別回去,以免生出事端,后來雙雙死了,他撒謊說是被那個男人打死的,自己也受了重傷,不知雙雙被人投井,真是王蛋。 明明之前他說,雙雙想和男人私奔,她以為雙雙是受自己影響,作風隨便??蓻]想到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她后悔當時沒有好好傾聽女兒的話,任由她隨便生長,自己真不是個好母親。 她踢著踢著,身上沒了力氣,頹然跪在地上,眼淚已經留不出來,話語疲憊倦怠:“娘錯了,娘不該依附在他身上,錯了,一切都錯了……”她喃喃自語著,整個人有些呆滯麻木。 王雙雙此時沉默一瞬,不咸不淡開口:“一方面不想拋開我,另一方面任由我被人欺凌,真是好母親?!?/br> 王寡婦喃喃接著,視線落在地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我已經沒什么好說的,死吧?!彼铝俗詈笸?,言辭冷漠,仿佛面前不是個人,更不是她母親,而是螻蟻。 “王雙雙,你……”元城這句話剛說出口,被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的孟江離拉拉衣袖,輕聲說:“別說了,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