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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已經麻木,只淡淡撇開頭,繼續縫補衣裳,回:“該說的已經說了,查案是衙門里的事,公子不要過多cao心?!?/br> 元城微微詫異她的表現,按理來說,一個冤死的孩子,作為母親不是更想找到兇手么? 他試著開口:“衙門里的人辦事拖沓,我這里有些蛛絲馬跡,需要你的配合?!?/br> “不需要,公子請回吧?!彼ь^,眼神平淡無波。 “雙雙身上的傷痕,分明是一個強壯的老男人下的手,難道你不想知道殺人兇手是誰么?”他看著這個麻木的女人,質問著。 “在這里先謝謝公子對我女兒案情的關心,我作為母親,自然比別人更想知道自己孩子當時遭遇了什么,也想早日抓到兇手,我已經和衙門錄了筆錄,請公子不要一遍遍過來揭我傷疤?!蓖豕褘D越說越激動,起身好像要拿起掃把趕他出去。 元城說:“衙門里的筆錄我已經看過,只有一點有疑問,希望夫人如實相告?!?/br> “你說吧?!?/br> “在案發當晚,你說去了隔壁村接活兒,然后在那邊休息了一晚,可是奇怪的是,明明半個時辰就能趕回來,你為什么會留在那里?”元城指出這個被人忽視的一點,一針見血問。 王寡婦顯然沒想到他會這么問,一下子神色怪異,支支吾吾回:“我在路上崴了腳,休息一晚也不奇怪?!?/br> “這樣也可以,不過我特地去了隔壁村,事情好像不是你說的這樣。那晚李嬸兒把衣服給你的時候,天還沒黑,而且她說那晚你神色憂慮,主動提出要住下來。請問,夫人該怎么解釋?”元城邊說邊鎖定她的臉色,只見她從慌張變得害怕起來,嘴角竟然抽搐了一下。 不對,這個母親給人的感覺不對勁。 他步步為營,“你為什么當晚不直接回去,街坊鄰居反映平常你接了活兒,半夜都會回家,那么為什么自己女兒死的那晚,你沒有回去,夫人到底在隱瞞什么?” 她終于不在藏著自己的神色,帶著怒氣瞪著,仿佛指責他的多管閑事。 “夫人有話要說么?”元城接受她的惡意,坦然面對。 “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彼翢o氣勢說出這句話。 “對,是我的猜測,可也是正確的思路,不是么?” 王寡婦偏頭整理情緒,一縷碎發落下來,隨手挑上去,就在這時,他發現手臂上有道淡淡的淤痕。 她注意到元城的視線落到手臂上,隨即漫不經心背在身后,回:“該說的,我已經說了。這里是寡婦家,孤男寡女待在一個屋檐下,恐人說閑話,公子請回?!?/br> 這是一句明明白白的逐客令,他怎能不知。不過這樣一來,他更加確定,王寡婦有問題,很有可能和殺人兇手有關聯。 想到這里,他也并不是沒有收獲,淡淡一笑,拱手離去。 殊不知在他轉身后,王寡婦眼閃現一絲擔憂的神色,但隨即消失不見。 回到客棧,孟江離買了酒,已經喝歡了,一看到他進來,死活要一醉方休。 他推了又推,最后按住他的胳膊,喝了一小杯,才放過他。 “你先坐著,我有話和你說?!痹菍λf著。 孟江離一手舉杯,一手抱壺,回:“為什么要坐著,我要站著?!?/br> “你先坐下來,不然等會兒會站不穩?!痹墙o自己倒了杯茶水,走了一路,問來問去,早就口干舌燥了。 “你說吧。還有什么能嚇得住我?!彼伙嫸M杯酒。 “我懷疑雙雙的死和她母親有關,雖然沒有十足把握,七分應該差不了?!彼f著看著他。 “得了吧,你又在瞎講自己的猜測?!?/br> “今天過去,王寡婦在院子里縫補衣裳,衣服是男人的?!?/br> “這有什么奇怪,她接的活兒不行么?!?/br> “話說的沒錯,可是最讓人想不通的一點,衣服是上好布料,一般達官貴人才會有,你說,富貴人家衣服破了,會拿去縫補么?恐怕少之又少吧?!痹羌毤毻魄?。 “哎呀,你就是喜歡瞎想,萬一人家勤儉持家,熱愛簡樸生活也可以啊?!?/br> 孟江離說得也很有道理。 “這次我可是親自過去調查了,這幾天我們好好監視她,尤其是院子,應該有其他人在?!彼久颊f著,手茶杯被他反復撫摸。 “我不去,每次吃力不討好,累死了?!?/br> “這次如果能破案,我定帶著你好好修煉。怎么樣?”元城笑著看他,把孟江離最想要的愿望提出來。 “真的??!”他果然一屁股坐在位置上,雖然不是因為案情。 “只要這個案子破了就行是吧?”他高興地再次重復,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元城點頭,并回:“一定?!?/br> “那好,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吧?!闭f這話時,孟江離佯裝自己好人做派,勉強自己才答應。 元城笑笑,這人就是這樣。 孟江離白天他裝作小販擺攤,晚上聽話守在院子外一棵大樹上,一開始兩天沒發現異常,王寡婦做些日常工作,洗臉干活,縫補衣裳。院里也沒看見外人。 不同尋常的是第七天晚上,孟江離連著守了七天七夜,偶爾打打瞌睡,這晚子時剛過,更夫走過大街,打更聲傳來后,王寡婦房間的燭火搖曳了幾下,然后有一個高大身影出現在窗戶上。 這把他驚得一下子從樹上掉下來,這身形明明是高大的男人。 難道王寡婦家有外人? 他急得想呼喚元城,可是樹下的他早就回去休息了。 “王蛋,留我一個人在這,自己跑去舒服?!泵辖x一時氣上頭,看到元城回去了,不由得暗罵兩聲。 剛罵完就打了長長的哈欠,他也很想睡啊。 眼見窗戶上兩個人影交疊,如果不過去查看。那可真就錯失良機了。 想到這里,起身一躍就進了院子,一路小跑來到剛才的窗戶下,真真切切聽到下面幾句話: “你到底什么時候決定好,這里我實在不想多待?!闭f這話的正是王寡婦。 “別著急,等過幾個月風聲過去。街坊四鄰不關注你,馬上帶你走?!闭f話的是個氣十足的男子,嗓音沉穩有力,倒也和身形配得上。 “前幾天有個年輕人過來查我,我總感覺這件事會敗露,齊更海,是你先來招惹我的,這件事必須好好處理,不然對不起雙雙?!蓖豕褘D言辭激烈,隱隱有huo yào味。 “你總是這樣,遇到些小事焦慮得不行,衙門不是快結案了么,別怕,再等等?!蹦腥苏Z氣淡定,與她形成鮮明對比。 “我能不害怕么,死的可是我女兒,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樣?!闭f著,隱隱有痛哭之意。 男人回:“好好,你別激動,沒說不